“大人，时代变了”这话用在海战水战上一点也不过分，在太平天国时期还带着湘军水师大杀四方的彭玉麟，到了1880年就闹出了要用火攻进攻沙俄舰队的笑话。长江后浪推前浪不假，但大清的后浪未必有前浪聪明，日本海军中也出了一大群头铁的后浪。

大清后浪头铁的典型就是张爱玲的祖父张佩纶，张佩纶特别有文采、特别能喷人，但是也特别能低估对手、脑补战场形势。张佩纶是中国“辱法界”的先锋，也敢于发表登陆日本的言论，他老人家在低估对手上总是魄力十足。

张佩纶的脑袋总是停留在三十六计的时代，对技术进步视而不见，他原先一度认为法国的铁甲舰开不进马尾军港，法军逼近后，他又自作聪明想出了很多奇招妙想。比如他也像彭玉麟一样准备了很多火攻船，准备火烧法国铁甲舰；还招募了上千泉州兵勇，让他们化妆成渔民、打探法国舰队的消息；还招募了“能入水一两丈”的水鬼准备偷袭法国军舰；最后他还特别在永保、深航两艘木质大帆船上准备了600多名勇士，准备靠接舷战赢取海战胜利。张佩纶的脑洞和孙女一样大，但事实非常打脸，这些招数面对法国的铁甲舰队一点用处都没有，福建水师在27分钟之内被法国人秒杀。

中国人在近代海战中当了悲剧帝，而日本人则在甲午、日俄两场大战中顺风顺水，甚至出现了对马海战中日军一炮击伤俄军舰队总司令的奇迹。因为日俄海战中双方的钢铁含量对比是20:1，所以到了山本五十六的时代，日本人照样想击败钢铁年产量是自己十倍以上的美国。日本大本营对美作战的总方针只有一个，那就是“日本确立自存自卫的体制，取得长期不败的实效”，迫使美国失去作战意志。日本大本营对美国的军事潜力有多大谁都没底（有数字也不相信），都认为自己能赢得多个类似对马海战的胜利来达到自己的作战目标。

问题是美国不是沙俄，世界第一工业国具有超人一般的战争潜力，这份潜力超过了日本人的想象。1904年日本海军吨位23.83万吨，沙俄是52.84万吨；通过对马海战等一系列战斗，日军成功地消灭了沙俄27万吨海军，把双方的实力对比拉到了同一起跑线上。日本偷袭珍珠港等胜利也没有阻挡住美国海军的爆发性增长，到1942年年底美国海军就成长为330万吨，而日军依旧是204万吨；到了1944年年底美国海军已经变身变成了974万吨的钢铁怪兽，而日军战斗力已经下降为140万吨。到1945年美国海军已经成了人类历史上第一只吨位超过千万吨级的战争怪兽，山本五十六们除非打出三十个日俄战争的战果才能勉强大刀预定战果。而这还不是美国战争机器的全部潜力，1944年美国造船实力达到了1900多万吨，美军只用了自己三成造船实力打造海军。

时代变了，旧日强者的经验也都成了昨日黄花，某个超级海军强权还有多少风光我们拭目以待。

编辑：朱佳伟

责任编辑：李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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