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民族在长久的草原游牧生活和实践中摸索出了一套高超的驯养马匹的本领,这不得不说得益于古代中国北方游牧民族的技术沉淀。南宋使臣赵琪出使北方,亲眼目睹了蒙古人的战马:千百成群,寂无嘶鸣,下马不用控系亦不走逸,性甚良善。日间未尝当林,惟至夜方始牧放之,随其草之青枯野牧之。至晓搭鞍乘骑,并未始与豆粟之类。凡出师,人有数马,日轮一骑乘之,故马不困弊。
后来彭大雅随使前往漠北时,把见到马政之情况作了如下记载:“其马野牧,无自粟,六月厌青草,始肥壮者,四齿则扇,故阔壮而有力,柔顺而无性,能风寒而久岁月”。《老乞大》中记载喂养马匹草料时,先捞出来冷水里拔着,“等马大控一会,慢慢的喂者。初喂时,则将料水拌与他,到五更一发都与料吃,那般时马每分外吃的饱,若是先与料呵,那马则拣了料吃,将草都抛撒了。”
普通马与煽马除了生理上的改变外,其性情也有所区别。“不煽则反是,且易嘶骇,不可设伏”,还有马掌“蹄锲薄而怯石者,叶以铁或以板,谓之脚涩”。煽过的马,蒙古语称“阿塔斯”,无疑更适合战争需要。
战马在参加战斗后,必须在草地上放牧,使其食青草,饮好水。中间不再骑乘,只有再次临近战斗之际,才把马从牧地赶回营地,做好出战准备。然后喂少量的草,肥膘收缩,身体壮健,再继续乘骑作战。用这种养马法,马奔跑很远路也只出很少汗,任何远征都耐得住。行进中不喂草饮水,即“凡驰骤勿饱,凡解鞍必索之”之意。因为劳累紧张中饮食,马摄入的东西不仅不能变成血肉,反而要生病。
牧马中最强壮、最优良者留为种马而不去势,蒙古语称种马为“移刺马”,也就是《大元马政记》中的“曳刺马”。移刺马外,大部分牡马都去势。移刺马为头马,会管理煽马群。煽马煽马各自为群,绝不相混。煽马群一般由四,五十匹组成,一群煽马必须配备一匹种马。移刺马发现自己管辖的煽马中有自群出走者,就立即追上,连踢带咬的赶回来。其它煽马群的移刺马奔到不属于自己的煽马群时,该群的官马会制止它,把它咬伤或踢伤以后赶跑。牧人经常手持铁,(铁马鞭)监督马群。若牧人发现无视秩序争先喝水的马,就挥动鞭子制止。故即使在饮水时,马群也是整齐成列,顺序喝完水离去。这样周到的饲养管理,就是蒙古人养马法比其它民族的养马法卓越之处。
蒙古马的某种习性,如两次大战之间的间歇放牧,不能连续使用等,再加上草原的季节性变化,使蒙古骑兵的作战一般呈现秋去春来的间歇性,要注意到这种周期性的修养生息。据《史集》记载,成吉思汗率领蒙古大军西征途中就几次驻脾修养。1222年,蒙古大军西征花刺子模途中,失吉忽秃忽在哥疾宁与花刺子模继任算端札兰丁作战后,率军同成吉思汗会合于塔里寒寨山麓,蒙古大军在此驻夏休息、放牧马羊、养息生畜,留待下一次战役的到来。
编辑:朱佳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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