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例参加旅行团游下龙湾,实在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幸好全团只得七人,一对澳洲夫妇一个韩国业余摄影师一个立陶宛美少女一个悉尼小青年,不算太难应付。两顿饭下来,韩先生瞥见我钱包有张人民币,立即收起破碎英语换上比较流利的普通话,自报曾经留学北京。打道回河内前的最后午餐,我喝了一罐可乐,他不嫌唐突直斥此乃超龄人士大忌,轻则导致腰缠万贯,重则下删五百字,全桌哈哈大笑,我也跟着笑,不作任何可能令陌生人不安的解释——其实,那是晕车浪预防措施,别人见不见效不得而知,于我却几乎百试百灵。
来程早上八点开车,睡眼惺忪忘了做准备工夫,那架十几人小巴摇摆不定,中招不在话下,中途停站小休,马上冲往冰箱寻求庇护。一般来讲传统方程式可乐最威猛,正想伸手拿,忽然被旁边瓶子上标签的咖啡豆图像吸引:哎呀,原来越南有黑可乐!久旱逢甘露,无论如何先喝为快。这款以Blak注册登记的产品大约十年前面世,我在纽约初遇一试钟情,可惜很快便在市场消失,两年前接获有同好的贾先生通知,它在日本限定复活,连忙横扫东京,街头角子汽水箱果然见到踪迹,不过全部亮着“售罄”红灯,相见争如不见。踏破铁鞋无觅处,这是越南行最意外收获。
立陶宛小姐生平第一次吃螃蟹,连蟹壳是硬的也不知道,忍不住啧啧称奇。她说他们国家喝咖啡从来没人放糖,舌尖习惯了苦,来到越南店员问也不问便糖奶双管齐下,处女初尝简直震惊。澳夫人问:“那么你试过蛋咖啡没有?”她眼部做了个翻跟斗表情:“甜得不可开交,另外加注半杯热水才喝得下。”河内街上随处都是这款饮品的宣传,大有未喝过不算曾经到此一游之势,后来终于点了一杯,原来蛋黄打成泡沫倒在杯面,是卡普奇诺的变奏,据说二战期间物资匮乏,豪华旅馆某厨神灵机一触以蛋代奶,一个不小心成了国饮。带殖民地色彩的典故,不问真假只当民间传说——烽火万里牛踪杳杳,家畜界普遍凋零,怎么鸡却唾手可得?
作者:迈克
编辑:李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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