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上映的经典电影《卡萨布兰卡》摘走了三座奥斯卡小金人,被美国电影协会评为“百大爱情电影之首”。图为英格丽·褒曼(左)与亨弗莱·鲍嘉剧照。
(本报资料照片)
本报记者 童薇菁
今年恰逢世界电影诞生120周年。本届上海国际电影节特别展映上映50周年的《音乐之声》、上映75周年的《绿野仙踪》和《乱世佳人》、上映25周年的《好家伙》。此外还将展映迈克尔·柯蒂斯的经典作品《卡萨布兰卡》和其于1915年执导的《纯粹的爱》。
尤其引人注目的是,特别展映单元推出的纪录片《英格丽·褒曼》和《卓别林,世纪的传说》,两部纪实作品则通过对两位杰出电影人一生电影生涯的呈现,通过他们的银幕记忆勾勒出一个多世纪的电影光影。
英格丽·褒曼:有那么多电影,她偏偏走进了《卡萨布兰卡》
“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城镇,城镇中有那么多的酒馆,她偏偏走进我的这家。”这是命中注定吗?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生死场上,昔日的恋人在摩洛哥的一座小城卡萨布兰卡重新相遇。烟草与杜松子酒的气息相缠着浪漫的危险,甜蜜与痛苦紧紧相随,1942年上映的经典电影《卡萨布兰卡》摘走了三座奥斯卡小金人,被美国电影协会评为“百大爱情电影之首”,获得了无数赞誉与掌声,直到今天仍留给观众最凄美的震颤。电影里,男主角里克口中这位“偏偏”而来的女子,是愿将生命献诸理想与爱情的伊尔莎、一个反纳粹斗士的妻子,更是日后风华绝代的银幕女神——英格丽·褒曼,一个和剧中人有着相似灵魂的女人。
有那么多的电影可以拍,英格丽·褒曼偏偏走进了《卡萨布兰卡》,当时她27岁,只演过一部英语片《寒夜琴挑》。与亨弗莱·鲍嘉共同合作的这部《卡萨布兰卡》才算真正开启了褒曼的电影生涯。今年8月29日是英格丽·褒曼诞辰100年。百年前,她出生于瑞典斯德哥尔摩,但褒曼的双亲却分别在她3岁和13岁时离世。也许正是因为爱的不完整,褒曼始终苛求着人生的完美,在电影里或舞台上,她可以用惊人的幻想力和饱满的笑容去填补一切,但生活中这却成为她痛苦的源泉。美国作家夏洛特·钱德勒说,英格丽·褒曼两次抛夫弃子、改嫁他人的原因不是喜新厌旧,而是出于她太过理想化的情感追求。
《卡萨布兰卡》后,褒曼逐渐在好莱坞建立起了“美丽、圣洁、自然”的女神形象。然而,她对这般公式化的美女标签却是厌倦的。1949年,褒曼与导演罗伯托·罗塞里尼发生了一段婚外情,后果是直接让她的形象坠落云端,从天使沦为荡妇。她被好莱坞封杀长达7年之久,直到1956年与安纳托尔·李维克合作的《真假公主》使其在奥斯卡封后,才返回美国。两年后,她和罗塞里尼这段不受世人祝福的短暂婚姻也宣告结束。
或许世事难料。但唯一不变的是,即便在与罗塞里尼“私奔”的这段时间里,英格丽·褒曼始终没有忘记去表演。她在“《一九一五年的欧洲》”度尽劫波、她曾告诉世人“《我们女人》”的故事,她也曾饱尝“《不安》”与“《恐惧》”。这些电影价值能否被世人发现、重视,对褒曼来说已无关紧要。她所渴求的一切不过是证明自己还活着,即便会被这个世界有意遗忘,她也不能胆小地将自己顺势抹去。最终,时间终于证明了她在世界电影史上的永恒。今年戛纳影展官方发表了对褒曼的评价:她是现代女性的图腾,她用尽一生去挣脱束缚……
英格丽·褒曼,是希区柯克电影中最难忘的美人。被好莱坞封杀而无人问津的日子里,希区柯克去意大利看望了她一回。1945年,希区柯克在二战后拍摄的第一部影片《爱德华大夫》的女主角就启用了英格丽·褒曼。在拍摄过程中,希区柯克故意放弃了拍女明星惯用的低亮度照明法,而是用强光把褒曼的脸蛋清晰地放到银幕中央,他的解释是,“褒曼完全不需要灯光的帮助(掩盖)”。一年后,希区柯克与褒曼再度合作《美人计》,这部希区柯克最出色的间谍影片,在爱情方面拍出了荡气回肠的感觉。褒曼说:“我知道希区喜欢和我合作,我能感觉得出,我对他也有着相同的想法……他十分具有同情心,从不对我提出的问题感到厌烦,他总是耐心倾听,他是个我可以倾诉一切的人。”两人的友谊并未因谣言产生丝毫破坏,希区曾不止一次地评价褒曼,“她热情、善良,有一种清新的气质。她比我更有自信,这一点也不奇怪。”
1982年8月29日,英格丽·褒曼在英国伦敦去世。褒曼去世的那一天,亦是她67岁的生日。她的骨灰部分撒向大海,部分回到了她的父母身边。她的一生既承受过难以名状的人言流转,也在聚光灯明亮的照耀下获得无数赞叹。三次奥斯卡金像奖,两次艾美奖以及一次托尼奖,美国电影学会百年来最伟大的女演员第4名,这些名誉远远难以描摹褒曼跌宕起伏的传奇一生。
上世纪70年代,音乐人贝特·希金斯看完了《卡萨布兰卡》后,写下了一段脍炙人口的《卡萨布兰卡》的旋律,“Ifellin love with you,watching Casablanca……”“我深深爱上了你,在看《卡萨布兰卡》的时候……”英格丽·褒曼,这个“到访”过《卡萨布兰卡》的最美丽的女子,人们爱过你,记得你。
查理·卓别林:带上小丑面具,他在《摩登时代》里演绎人间悲欢
他嘴上的一撇小胡子、外八脚的小步子、破旧的硬币礼帽和与身材不相称的肥大裤子,让他一度成为喜剧的代名词、憨豆先生的祖师,成为了后世电影人无数次致敬的对象。他就是查理·卓别林,一个天生长相俊美的男人,却甘愿戴上一张“小丑”的面具示人。后世认可卓别林,不仅是因为他是一位伟大的银幕喜剧演员,更是历史上最有才华的导演之一。虽然,《城市之光》、《摩登时代》、《大独裁者》这些经典喜剧电影,没能最终给他换回一个奥斯卡最佳导演、男演员的小金人,甚至是在一些关键奖项上的提名。卓别林在1973年凭借《舞台生涯》得过仅有的一次奥斯卡——最佳配乐。
查理·卓别林选择了与好莱坞电影机器相背而行的孤独之路。举世欢呼而彼独黯然,他总是比别人更早看见阳光背后的阴霾。卓别林的《摩登时代》是默片时代的最后收尾之作,此片拍摄于1935年,当时的好莱坞已是有声电影的天下,无声电影在电影人的眼中,就像一件愚蠢的工具一样濒临退出历史舞台。在这个电影摄制技术日新月异的时代,总有些人执着地固守一些东西不愿放弃,查理·卓别林就是其中之一。《摩登时代》后来被人们奉为卓别林最著名的默片。影片探讨了工业革命带来人们对机械的恐惧,就像害怕感冒一样在美国蔓延。电影技术,自然也是工业革命的一部分。
上世纪20年代的美国正处于经济萧条时期,失业率居高不下,《摩登时代》隐晦了众多社会的现实,藏得极深。卓别林饰演的底层市民“查理”,成为了大机器生产中的一颗螺丝钉,在一个机器隆隆的厂房里没日没夜地工作,以赚取微薄的收入。他把人们的鼻子当成螺丝钉来拧,卷入流水线机器的皮带里,在当时许多人眼中,这种“恶作剧”般的电影镜头是低俗不堪的,“卓别林的品位配不上中产阶级”。即便是他标志性的流浪汉步伐,也代表着陈旧、落后与衰破。
“虽然我不是个悲观的人,也不是憎恨人类的人,但是有些时候与人打交道就让我恶心和抑郁。我发现对着生活自己还是个陌生人。独处是我唯一的良药。因为憧憬的世界是现实,而现实世界却是幻影。”卓别林说。
据说,他的一生极其渴求女人,可却在电影中做到了“从一而终”,对爱情保有纯情与忠贞。《摩登时代》中,“查理”在路上搭救了一名流浪女,并和她相依为命,两人的小日子虽然贫穷却十分温馨。这与1931年上映的《城市之光》中的爱情桥段几乎如出一辙。卓别林饰演一位心地善良的流浪汉,他竭尽全力地去帮助一名眼盲的卖花姑娘,瘦小的他想到去拳击俱乐部打拳赚钱,而他实在是太过羸弱,晕倒在拳击台上……《城市之光》的结尾带着一种纯情的期许。两年后,双目复明的卖花女再次邂逅落魄至极的流浪汉,想用一朵花打发流浪汉的卖花女,当她的双手触摸到流浪汉的双手时,熟悉的感觉让卖花女倍感疑惑。“是你吗?”女孩问。“是的。”流浪汉羞怯地回答,“你能看到了?”女孩答道:“我能看到了。”
卓别林选择了与社会底层的小人物同悲与喜,共笑与泪。世界好像他的一个巨大的马戏团,它既让他兴奋,也让他惶恐。“因为我知道散场后永远是——有限温存,无限心酸。”
特展佳片 《乱世佳人》:战争诗里一首女性成长之歌
一部《乱世佳人》,八项奥斯卡金像奖。猫一般神秘的女人费雯丽,和同样野性十足、难以驯服的男人克拉克·盖博,成就了这部由小说家玛格丽特·米切尔的小说《飘》改编而来的传奇佳作。美国南北战争宏伟的史诗篇章里,蕴藏着一段男人与女人的情感战争。郝思嘉、白瑞德、玫兰妮、阿希礼……这些性格各异、饱满丰富的男主角、女主角自此成功从小说走向荧幕,成为大众耳熟能详的电影经典人物。
1936年,当时,玛格丽特·米切尔的这部小说还未发行,塞尔兹尼克国际电影公司总裁大卫·塞尔兹尼克就购买了小说的电影改编版权,将之拍成电影。80年前的文学改电影的这场实践非常成功,可以说成就了小说与电影艺术的双赢。
如果说在电影的前半部,观众会惊艳于费雯丽饰演的郝思嘉那不堪盈盈一握的细腰,与精美的服饰、庄园美景,那么后半部,费雯丽那一双透着灵性的精明而贪婪的绿色眸子,则透露出一个逐渐成长起来的成熟女性的魅力。她用瘦弱的肩膀扛起整个庄园、整个家族的明天,直到这时的她才发现,自己苦苦痴迷已久的阿希礼并不是那个能和自己并肩的男人。能与之坚强的内心对等的男人,只有那个“危险”的白瑞德。当郝思嘉赶回家里告诉白瑞德,她是真正爱他的时候,白瑞德已不再相信她。被遗弃的郝思嘉站在浓雾迷漫的院中,想起了父亲曾经对她说过的一句话:“世界上唯有土地与明天同在。”她决定守在她的土地上重新创造新的生活,她期盼着美好明天的到来。结尾处,郝思嘉成为了一个灵魂与情感真正独立的女人。
《乱世佳人》获得了第12届奥斯卡最佳影片奖、最佳导演奖等多项大奖,费雯丽凭借在剧中近乎疯狂的表演一举摘得影后桂冠,饰演白瑞德的克拉克·盖博也因此获得最佳男主角的提名。因为编剧悉尼·霍华德对小说原著精彩的改编,使其收获了一座实至名归的“最佳编剧”小金人。
《音乐之声》:史上最可爱家庭,陪伴人们半个世纪
今年是经典电影《音乐之声》上映50周年。喜欢在阳光下歌唱的俏皮修女玛利亚、奥地利萨尔茨堡绝美宜人的风光、脍炙人口的《雪绒花》《哆来咪》《孤独的牧羊人》,还有上校家的可爱孩子们,这一切温暖的人和事,至今令影迷们无法忘怀。《音乐之声》也成为了中国影迷百看不厌的电影之一。
这部影片于1965年上映,改编自玛利亚·冯·崔普的著作《崔普家庭演唱团》,最初是以音乐剧的形式于百老汇上演。
《音乐之声》于1965年上映后,当年票房就高达1.59亿美元,并一举荣获第38届奥斯卡金像奖十项提名并获得最佳影片、最佳导演等五项大奖,写下了世界电影史上极其重要的一页。故事的结尾,拒绝向德国纳粹屈服的上校,带着玛丽亚和孩子们越过了阿尔卑斯山,重获自由与新生。此后,《音乐之声》已经在一定程度上成为了奥地利的国家宣传片。
这部影片的成功,背后有一把神奇的“剪刀手”——导演罗伯特·怀斯。制片方最初想找指导过《宾虚》的好莱坞巨匠威廉·惠勒来执导,但他心目中的《音乐之声》完全是另一个样子,一副“战争的模样”。历史最后选择了福克斯导演罗伯特·怀斯来成就这部经典。罗伯特·怀斯,可谓光影世界中的“隐形将军”,很多经典电影都是出自他的手笔,包括被视为电影艺术巅峰之作的《公民凯恩》就由他担任“剪刀手”。在凭借《音乐之声》稳坐奥斯卡最佳导演宝座之前,他在1961年与杰罗姆·罗宾斯合作拍摄的《西区故事》已经为他摘走了一只小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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