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7年,国际儿童读物联盟把丹麦儿童文学大师安徒生的诞辰(4月2日)确定为世界儿童图书日,以纪念这位给全世界儿童带来快乐、希望与爱的大作家。
在中国读者心里,安徒生是当之无愧的“童话大王”。不过,安徒生最初是作为一名诗人登上文坛的。时至今日,丹麦读者读得最多的也是他的小说、戏剧和游记。
为什么是童话让安徒生闻名于世?也许他自传《我的童话人生》的第一句话就给出了答案:
我这一生称得上是一部美丽动人的童话。
把自己的人生视为童话,这样的人才能写出最美丽的童话。
要说安徒生“童话人生”最精彩的一部分,当数他的“追星”经历!他在自传里记录了自己和狄更斯、雨果、巴尔扎克、格林兄弟等作家的交往,从伦敦到巴黎再到柏林,安徒生的“追星”足迹遍及欧洲。
今天,译文君就和各位分享一下这位“追星boy”的快乐吧!
1.狄更斯
等我从英格兰和苏格兰倦游而归,恐怕得花很大的代价来恢复身体。尽管如此,那段日子仍然是我生命中最灿烂的时光,它给我带来宝贵的荣誉,使我获得极大的认可。旅行的疲乏劳顿算不了什么,但一想到再也见不到那些只想着给我带来快乐和幸福的人们,内心感到极度的痛苦和失落。在我深爱的这些人中间,至少有一位恐怕很长时间难以再聚首,他是查尔斯·狄更斯。自从上次我们在布莱辛顿夫人家见面,他又去她家找过我,无功而返。在伦敦我们也没见到。我在伦敦收到他的几封来信,他把他所有内附插图、装帧精美的著作送给我,并在每本书的扉页上写下让我颇感荣耀的题词:“汉斯·克里斯蒂安·安徒生雅属,你的朋友和崇拜者查尔斯·狄更斯敬赠。”
听说狄更斯与妻子和孩子们正在某个靠近英吉利海峡的海滨度假,但天晓得他到底在哪里。回国途中,我打算从拉姆斯盖特乘船到奥斯坦德。我给狄更斯写了一封信,但愿他能收到,告诉他我到达拉姆斯盖特的确切日期和时间,让他把他的地址寄到我将投宿的饭店。如果他住得不远,我想去看他,以便再见上一面。
我到皇家橡树饭店时,狄更斯的来信已在那里等我。信中说,他将和夫人在大约五英里以外的布罗德斯泰斯等我共进晚餐。我乘坐马车前往这座海滨小镇。狄更斯租了一所很窄小的房子,不过十分整洁、舒适。他和夫人对我的到来表现出极大热情。再次相见,格外亲切。我竟很长时间都没有注意到,从我们坐着的饭厅望出去,风景是那么迷人。窗户正对着英吉利海峡,大海波浪滚滚,波涛几乎快打到窗户上。等我们用餐时,海潮已经退去,退潮的速度快得出奇。埋葬着无数水手的巨大沙丘,在灯塔的照耀下,显得壮丽恢弘。
我们谈起丹麦和丹麦文学,聊到德国和德语。丹麦语和德语狄更斯都想学。吃饭时,正好有一个靠在街头演奏手摇风琴挣钱的意大利人走过来,站在窗外演奏。狄更斯用意大利语跟他说话,听到乡音,那人真是高兴得喜上眉梢。
晚餐后,孩子们进来了。狄更斯说:“满屋子都是孩子。”不下五个孩子,第六个没在家。孩子们都过来吻我,最小的那一个先吻了自己伸出来的手,然后把手递给我。喝咖啡时,有位年轻的女士来访。狄更斯说,她也是我的崇拜者。他答应她,无论何时,只要我来,都得叫她。整个晚上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狄更斯夫人与丈夫年龄相仿,体型肥胖,不论谁见到她那无比亲切的面容,马上就会对她产生信任感。她是燕妮·林德迷,对她推崇备至,很想得到她的亲笔签名。但她说,要得到她的签名恐怕十分困难。我身上正好带着燕妮·林德写给我的一封短信,她在信里对我来伦敦表示欢迎,并告诉我她的住址。我把这封信交给了狄更斯夫人。夜幕沉沉,分手在即,狄更斯答应若到丹麦会给我写信。
离开之前,我们又见了一面。第二天一早,狄更斯来到拉姆斯盖特。我正要登船,发现他站在码头上,不禁吃了一惊。“我特地赶来,和你作最后的道别。”他说着,和我一同上船,直到起锚的汽笛拉响才下船。我们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他用那双充满智慧、饱含热情的眼睛,友好、深情地注视着我。船起航了,他还站在灯塔旁,挥舞着帽子,目送着我远去。狄更斯是最后一个深情款款将我送别英国海岸的人,我挚爱着那片海岸。
……
我很高产,也是丹麦作家中书卖得最好、拥有读者最多的作家之一。每新出一本小说,我都能拿到一大笔稿费。试想,我的书已经远销海外了。当然,我还没被海贝尔和他的《文学月评》封为当代最伟大的诗人之一,稿费还是相对很低。不过,尽管我没有过上英国人以为《即兴诗人》的作者应该过的生活,我的日子已经过得不错了。我还记得,当查尔斯·狄更斯后来听我说《即兴诗人》有多少稿费时那种惊异的神情。“这本书你拿了多少稿费?”他问。“十九镑。”我回答。“是每二十四页吗?”他又问。“不,是整本书。”我说。“让我想想,我们可能在理解上出了偏差,”他接着说,“《即兴诗人》一整本稿费才十九镑?不可能。这一定是每二十四页的稿费。”我只能说抱歉,这确实不是每二十四页的稿费,那大约是十便士。“天哪,”他惊叫起来,“要不是你亲口告诉我,我根本就不信。”说实话,狄更斯不了解丹麦的状况,他是根据他在英国得稿费的多少来推算我的。或许我的英文译者挣的钱比我这个作者还多。但这些钱对我已经足够了。不过,虽然生活过得去,我也得承认,还是希望能再多挣一点。
2.巴尔扎克
前面说过,我在博卡尔梅伯爵夫人家见到了巴尔扎克。他是一位风度优雅、穿着考究的绅士。牙齿洁白得在两片红唇间晶莹发亮。尽管他在这个圈子里话并不多,但他看起来很快乐。一位写诗的女士把巴尔扎克和我拉到沙发处,她坐在我们中间,用一种既能保持身份又能表示谦逊的态度说她在我们面前感到多么微不足道。我转过头,在她背后,看到巴尔扎克布满嘲讽的笑脸。他半张着嘴,故意做出一副很夸张的表情。这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
……
一天,我正在卢浮宫浏览,遇到一个人,从体型、步态和相貌上看,很像巴尔扎克,只是穿的衣服褴褛不堪,而且很脏,鞋也没刷,裤子上还沾着泥巴,戴的帽子又瘪又破。我吓了一跳。他冲我笑笑。我从他身边走过,边走边想,真是太像巴尔扎克了。我回转身,又追上他问:“您不是巴尔扎克先生,对吗?”他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说:“巴尔扎克先生明天要去圣彼得堡。”他用力按了一下我的手,冲我点点头,走了。他的手细密而柔软。我断定他就是巴尔扎克,也许他是为写作而乔装出来探访巴黎的神秘,或者这人根本就不是巴尔扎克,只是因为长得太像,勾起陌生人的猜测,此时正觉得有趣偷着笑呢。几天以后,我跟博卡尔梅伯爵夫人谈起这件事,她说巴尔扎克向我致意,他已经去圣彼得堡了。
3.海涅
一天,我走进保罗·迪波尔向我推荐的一家“欧洲文学社”。一位犹太人模样的小个子男人朝我走过来,亲切地说:“听说你是丹麦人,我是德国人,我们两家是兄弟,交个朋友吧。”
我问他尊姓大名,他回答:“亨利希·海涅。”
难道他就是我在青春期魂牵梦萦,在诗中将我的情感表露无遗的那位诗人。在这个世界上我最想见到的人就是他。我把这些都对他说了。
“怎么会,”他微笑着说,“如果您对我有如您所说的这么感兴趣,为什么不早点来看我?”
“我做不到,”我回答说,“您那么精于喜剧,像我这么一个来自丹麦不知名的小乡村的不知名的作家来找您,并自我介绍是诗人,您会觉得简直太富有戏剧色彩了。我也知道,要是见了您,我的笨拙举止会让您发笑,或者甚至您会嘲讽我,那样我会非常难堪。因为我是多么地敬仰您。只好宁愿不见面。”
我的话给他留下好印象,他对我很和蔼,也显得很愉快。第二天,他到我住的维维安饭店来看我。之后,我们常常见面,有时还一起在林荫大道上漫步。但我仍未把他视为知己。直到几年以后再见面,而且,当他知道我写了《即兴诗人》和一些童话故事,表露出很愿意保持我们之间的友谊,我还是没有那样的感觉。我要离开巴黎去意大利与他分手之际,还收到他写给我的德文信。
我再次见到海涅。上次在巴黎见到他时,他已经结婚。我发现他身体很虚弱,精力倒还好。他对我很热情,也很自然,所以这次跟他在一起,我心里不再忐忑。有一天,他用法语跟他妻子讲我的童话故事《坚定的锡兵》。他向她介绍我时说我就是那位作者。海涅先问我,“你打算出版你的游记吗?”我说不会。他接着说:“那好,我带你去见我的夫人。”她是一位活泼可爱、娇小玲珑的巴黎小姐。房间里有一群孩子在玩耍。海涅说:“我们自己没有孩子,这些孩子都是我们从邻居家借来玩的。”我和海涅的妻子与孩子们一起玩的工夫,他已在隔壁屋为我写好了一首诗。
4.格林兄弟
上一次我在柏林曾设法结识格林兄弟,但最终一无所获。我没有带任何介绍信。人们都对我说,我自己也觉得,假如柏林有人知道我的名字,那一定是格林兄弟。我到他们的寓所,一位女仆问我想找两人中的哪一位。“写书写得最多的那一位,”我说,因为我那时还不知道他们两人中谁出版的通俗童话最多。“雅各布最有学问,”女仆说。“很好。那就带我见他吧。”——我走进客厅。站在我面前的正是耳聪目明、相貌不凡的雅各布·格林。
“我没带任何介绍信就直接冒昧前来,因为我想您不会对我一无所知。”
“您是谁?”他问。我说了名字。雅各布.·.格林便用半尴尬的语调说:“我想我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您写过什么作品?”
现在该轮到我尴尬了,我便说出我的童话作品。
“我不知道那些作品,”他说,“但是告诉我您的其他一些作品,我可能知道书名。”
我说出《即兴诗人》和其他几本书。他摇摇头。我感到很不自在。“您一定会想我是怎样的一个人,”我开始说,“像我这样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来看您,一上来就开列出所写的书目,您一定觉得奇怪。但您应该知道我。我知道丹麦出版了一本世界各国童话集,是莫尔贝克主编,并呈献给您的。那本书里至少有一篇我的童话。”
他很友善,但又像我刚才那样尴尬。他说:“嗯,那本书我还没有看。但是见到您很高兴,让我把您介绍给我的弟弟威廉。”
“不,谢谢。”我说,觉得还是走为上策。我和两兄弟其中之一交锋的第一回合已经遭到惨败,不想再输一个回合。我跟他握握手,匆匆告退。几个星期以后,在哥本哈根,当我正收拾行装准备去外省,雅各布·格林穿着旅行服走进我的房间。他来到哥本哈根,刚刚下船,在去旅馆的路上经过我的住所,便进来看我。因为“现在我认识您了”。他说着,热情地和我握手,并用睿智的眼睛亲切地望着我。正在这时,帮我挑行李的挑夫走进来。我只剩下几分钟,因此我们在哥本哈根的会面像在柏林一样短促。但是现在,我们彼此都很了解。我们已是重逢过的知交好友。
对雅各布·格林的人品,人们必定会喜欢、爱慕。现在我认识了他的弟弟,并很珍惜这一份友情。一天晚上,我在伯爵夫人俾斯麦-波伦家朗诵我的一篇童话,有一个人和在场其他听众一样聚精会神地听着,接下来又对童话提出很多值得重视的高见,这个人就是威廉.·.格林。
“要是您上次在这里见到我,我早就认识您了。”他说。
后来,我几乎每天都见到这两位风度翩翩的天才兄弟。看来我圈子里的朋友也都是他们的朋友。我很高兴他们能听我朗读童话,关心我,注意我。只要《德国通俗童话》拥有读者,这两个名字就会永远为人所熟知。我上次在柏林逗留时情绪很低落,因为格林从未听人提起过我。因此,那时有人说我在柏林出了名,说我在柏林很受欢迎,我总是摇头表示疑惑。我说:“格林从未听人提起过我。”——现在不同了。
5.维克多·雨果
我试着读的第一本法文原版书是维克多·雨果的小说《巴黎圣母院》。我能每天去圣母院看看书里所描绘的场景。这些细腻入微的描写和他对人物性格非凡的刻画,让我如痴如醉。我想,去拜访一下作者该是很自然的事。他住在皇家广场的一角,房子是老式建筑,屋里的墙上挂的全是圣母的图片、木刻和油画。他见我时,穿着睡袍,灯笼裤,脚蹬一双精致的拖鞋。临走时,我请这位被无数旅游者死缠着签名的作者,在一张纸上为我签名。他确实满足了我的愿望,可他把名字写在纸的最顶端,使我联想到,他不认识我,他这样签名是为提防我在上面的留白处写下哪怕只言片语。我这样一想,心里很不舒服。只是后来我再次来巴黎,对这位诗人才多了些了解。这些容稍后再叙。
马利耶在《巴黎评论》上发表过对我的评论文章《一个诗人的生活》。马丁把我的一些诗作翻译成法文,自己还写了一首称颂我的诗发表在《巴黎评论》上。因此,我的名字像来自遥远的声音传到巴黎文学界。这一次,我受到巴黎文学界的热烈欢迎,令我诚惶诚恐。我好几次去拜访维克多·雨果,每次都受到友好接待。欧伦施莱厄曾在他的《回忆录》中抱怨,他来巴黎都没能见到雨果,我应为此感到荣幸和满足。应维克多·雨果之邀,我拿着他送我的票去看他在法兰西剧院最新上演的悲剧《城堡指挥官》。这出戏每天晚上都遭到观众的谩骂和嘘声,在一些小剧院,还上演讽刺这部戏的滑稽模仿戏。他的妻子非常漂亮,具有所有法国女人都有的那种令外国人痴迷倾倒的魅力。我用丹麦文写了一首短诗,已被马利耶译成法文。那时这诗还是她知道的我作为诗人的唯一作品:
致维克多·雨果的妻子
丹麦与法国,行程不过几天。/这里的土地生长着山毛榉,涌动着金色的麦浪。/这片土地驱逐过第谷·布拉赫,/拥有托瓦尔森、森林和美丽的海岸线。/它是北方王国中的里拉琴。/这里是我的故乡,母语是丹麦语,/我的缪斯在天国自由徜徉,/我常从她那里得到灵感。/您的丈夫维克多·雨果是一位伟人,/我热爱他,崇敬他。/读他的诗歌,使我像对我的缪斯一样,/也对他的缪斯的眼波和言辞耳熟能详。/我向您,他的妻子,他青春的爱人,/献上这首歌的花束。/让他由这花束,并从您的唇间了解,/他在北方赢得我以及很多人的敬仰。
6.大仲马
我还去拜访了快活的大仲马,即便时过正午,他一般也是赖在床上。床边放着纸、笔和墨水,他正在写一部新戏。那天,我去看他,见他正这样在床上写作。他冲我亲切地点点头,招呼说:“稍等片刻,有缪斯驾临,她一会儿就走。”他一边接着写,一边嘴里大声念叨。过了一会儿,他大喊着“万岁”从床上一跃而起,说“第三幕完稿”。他住在黎塞留大街的王子饭店,妻子在佛罗伦萨,后来继承父亲文学衣钵的儿子小仲马住在自己的住处。大仲马说:“看我过的完全是单身汉的日子,这就是真实的我。”
一天晚上,他带我去了几家不同的剧院,看看那里舞台背后的生活。在皇家宫殿,我们和德雅泽、阿奈聊了一会,然后手拉手顺着色彩缤纷的林荫大道前往圣马丁剧院。大仲马说:“他们现在正一身短打,我们要上去吗?”我们上去了,看到幕布后面的场景简直像《天方夜谭》里的海洋。后台挤着很多人,有舞台的机械操作师,有合唱团的姑娘们,还有芭蕾舞演员,等等。大仲马领着我在人丛中穿行。回去时在林荫道上遇到一个很沉稳的年轻人,他叫住我们。大仲马介绍说:“这是我儿子,他出生那年我十八岁,现在他也十八岁,但还没有儿子。”他就是后来享誉文坛的小仲马。
大仲马还介绍我认识女演员拉歇尔。在他问我是否想去拜访她之前,我从未看过她的演出。我当时最大的心愿就是能观看她的演出。一天晚上,法兰西剧院上演她主演的《费德尔》,大仲马带我来到后台。在其他剧院,他总是毫不费力就带我进到舞台侧翼,而在这里,他却让我略等片刻,然后才回转身带我去见这位舞台皇后。在一个用屏风隔出来的房间里,放着一张桌子和几只凳子,桌子上放着一些供人恢复精力的食品、饮料。年轻的拉歇尔坐在那里。正如一位法国作家所说,她能把拉辛和高乃依笔下的大理石塑造成活生生的雕像。她身材轻盈、单薄而娇好,看上去很年轻。无论在此时此地,还是后来在她家,我都觉得她好像是忧郁、沉思的画中人。她像一个刚刚流过悲伤眼泪的年轻女孩,思绪还依稀回味着往昔的时光。她和我们随意交谈,她的声音透出深沉,有点男子气。但她只顾和大仲马说话,忘了我的存在。当大仲马向她介绍我时,她仿佛才注意到我,转过身来。
大仲马跟她说:“他是一个真正的诗人,也是你的狂热崇拜者。你知道我们刚上楼时他怎么说的吗?他说,我的心狂跳不已,快晕过去了,因为就要见到全法国讲着最优美法语的那位女士。”听到这话,她笑着并客气地回应了几句。这也使我有足够的勇气加入他们的谈话。我说,我耳闻目睹过许多世间的奇事妙闻,但没见过拉歇尔。这一次,我花掉我新近出版的作品的全部稿费来巴黎,主要是为看她的演出。不过,我很抱歉,我的法语说得不好。她微笑着说:“无论何时,只要你对一个法国女士说出刚才你说的那种充满骑士风情的话,她都会说你的法语好极了。”我跟她说,她的名字在斯堪的纳维亚无人不知。她说:“假如我有机会去圣彼得堡,到你们哥本哈根去,你可得作我的保护人,在那里我只认识你一个人。但我们彼此得多些了解,既然你说你来巴黎主要是为我而来,那我们得经常见面。我欢迎你来我家做客,我总是在每周四招待朋友。不过我该上台了。”她说完,向我们伸出手,冲我们亲切地点了点头,然后就出现在离我们仅几步之隔的舞台上。此时,她的表情跟刚才有了很大不同,判若两人,好像一尊悲剧女神。耳边传来观众的欢呼和掌声。
My Fairy-Tale Life
安徒生自传:我的童话人生
编辑:朱佳伟
责任编辑:李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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