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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国留学这件事儿，发源于19世纪40年代末期，大约经过半个世纪，从一股涓涓细流汇成了洪波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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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渡轮上的留美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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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麦金利总统号赴美国西雅图的留学生
著名学者季羡林曾回忆30年代的情形时说：“五六十年以前，一股浓烈的留学热弥漫全国，其声势之大，决不下于今天。留学牵动着成千上万青年学子的心......我常常面对屋前的枝叶繁茂花朵鲜艳的木槿花，面对小花园里的亭台假山，做着出国的梦......当自己终于得到出国留学的机会时，我忽然感觉到，我简直成了《儒林外史》中的范进。” 季老先生的这番略带自嘲意味的言语透露着当年留学生们心中的狂热、悸动与神往。及至今日，留学大潮浩浩荡荡，“出国镀金”逐渐走向稀松平常，而在中国与世界之间，留学生的身份张力依旧充满争议。如果回望百年之前最初的那批留学青年，会得到怎样的启示呢？让我们从一场毕业典礼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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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去年暑假中我国女学生赴美留学于圣太飞车前摄影》，《旅行杂志》，1929年第3卷第8期留学生号第66页
一场令人赞叹的毕业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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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记江西康女士》，梁启超撰，《时务报》，1897年第21期第2-3页
1897年，梁启超在《时务报》上发表《记江西康女士》，浓墨重彩地记述了中国留学生康爱德与石美玉在美国密歇根大学的一场毕业礼上领取毕业证的一幕，写道：“女士则昂然翛然，服中国之服，矩步拾级，冉冉趋而上”，出席典礼的本校、校外教员，美国官员及外国官员，“睹此异禀，则皆肃然而起，违位而鞠躬焉以为礼”， 会场内外数以千计的学生们“皆拍手赞叹”，密歇根大学校长激动地称赞她俩：“无谓支那人不足言，彼支那人之所能殆非我所能也。若此女士者，与吾美之女作比例，愧无地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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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石美玉女士》，《红玫瑰》，1929年第5卷第36期第A1页
这两位杰出的女留学生均来自江西九江，她们一同赴美求学，一同以优异的成绩获得医学博士学位，也一同在毕业后选择回国行医——“女士无他志念，惟以中国之积弱，引为深耻，自发大心，为二万万人请命，思提挈而转圜之。” 从深闺到世界
从深闺到世界，石美玉作为我国第一批留美医学生中的佼佼者，为近代中国的医学事业做出了重要的贡献。
石美玉（1873-1954）在江西九江长大，曾就读于卫理公会在九江办的儒励中学，后跟随美国传教士昊格矩（Gertrude Howe）赴美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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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石氏之三医师》，《妇女杂志(上海)》，1928年第14卷第10期第1页
1896年秋季，一艘客轮从美国驶向中国九江，当时的九江港口码头人山人海，鞭炮声不绝于耳，这是为了欢迎两位留洋归来的青年女医生——石美玉和康爱德。石美玉在九江创办了但福德医院及护士学校，培养出了被誉为“中国护士之母”伍哲英为杰出代表的一批高级护理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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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九江但福德医院》，《青年友》，1922年第2卷第10期第1页
1915年，石美玉与伍连德、颜福庆等人筹组中华医学会并一度担任副会长一职。1918至1919年，她获得洛克菲勒基金会的资助，进入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医学院研修，这段时间国内的医院事务则交由该校毕业的胞妹石腓比打理。在美期间，她四处演讲，鼓励中国留学生回国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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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The Story Of Shih Mei-yu, First Chinese Woman M. D., Is Romance Of Early Days， The China Press，1920年12月12日第16版
一座医院与一位留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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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董事石美玉医师》， 《福音钟》，1934年第121期第1页 1920年，石美玉应邀前往上海创办由基督教会支持的伯特利医院及伯特利护士学校，任院长及校长。1922年，她买下制造局路639号的几间民房，并利用临近39亩荒地，扩建了医院。两年后医院正式建成，业务以产科为主，辅以内科、外科，附设护士学校和助产士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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刊登于当时《新闻报》上的伯特利医院相关告示 左图来源：《欢迎参观伯特利医院新院落成开幕》， 《新闻报》，1924年11月8日第2版 中图来源：《鸣谢伯特利医院暨石梅成志王裕美医生》， 《新闻报》，1935年8月21日第3版 右图来源：《上海伯特利医院启事》， 《新闻报》，1938年6月21日第5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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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伯特利医院之新屋》，《时报图画周刊》，1924年第226期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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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上海伯特利医院护士产科学校廿届纪念留影（一九四〇年十二月十四日）》，《圣洁指南》，1941年第12卷第8-9期第2页
1937年，医院在抗战中被日军强占，设施遭到严重破坏。翌年石美玉在法租界另设分院及诊所，后来由于租借沦陷，分院的业务亦近乎停顿。抗战胜利后，伯特利医院的业务逐步恢复，石美玉在美为医院积极筹措经费，帮助医院得以在废墟上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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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Bethel Hospital Fights Adverse Conditions In Work For Nantao's Poor，The China Press，1949年4月29日第5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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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Medical Gift To Bethel Hospital Draws Thanks，The China Press，1949年5月7日第5版
1952年12月，伯特利医院更名为上海市第九人民医院。而今，这所有着百年历史的医院（现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第九人民医院），仍延续着那位留学生Dr. Shih的神圣使命......
编辑：朱佳伟
责任编辑：李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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