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注定是一个载入史册的年份。

截止2020年4月9日，国内外已有超151万人确诊感染新冠病毒，累计死亡病例超8万5千例。这种病毒传染性强，潜伏期长，重症患者死亡率高，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狡猾而难缠的病毒。毫无疑问，这是一场对于人类的浩劫。

居家隔离成了人类的共识。人们纷纷告别外面的世界转而走入家中。与此同时，人类周围的环境也发生了惊人的变化。自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全球碳排放量首次出现了下降的情况，且降幅为自二战以来最高。世界各地的空气污染都得到了显著改善。

自然获得了喘息的时机，动物们也获得了更多自由。他们开始成批地“入侵”城市：日本奈良的小鹿在社区中游荡，西班牙城市中有野牛群狂奔而过，泰国的猴群也占领了街道。意大利封国后，游鱼、天鹅、海豚等生物一夜之间出现在了重回清澈的威尼斯湖水中。

人类对地球的影响超乎想象，已经到了只需停止日常活动一天，就可以带来肉眼可见的改变的地步。

威尼斯河道重现天鹅身影

人类对于地球来说，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翻开《大灭绝时代——一部反常的自然史》这本书，你会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人类一手造成了多个物种的消失，我们正在经历第六次“大灭绝时代”！

消失的生命

1844年，人类所知的最后一对大海雀被杀死在埃尔德岩上。这种羽毛丰满、肉质鲜美、油脂丰富的鸟儿，曾经可以覆盖满一整座岛屿。然而，在人类的屠戮下，它们在短短几十年后就灭绝于世。

2004年，曾经在美国境内随处可见的金蛙已所剩无几。与此同时，其他蛙类的生存环境也急剧恶化，种群遭受了巨大的冲击。这些蛙类的杀手则是人类从另一块大陆上带来的真菌。

成群死去的巴拿马金蛙

2010年，严重“珊瑚漂白”的情形在澳大利亚大堡礁再度发生，白化后的珊瑚失去了繁衍和生长的能力，成片死亡。造成这一现象的主要原因是海水的温度升高和过度酸化——人类向空气中排放了太多的二氧化碳，海水正在变成一罐碳酸饮料。

近百年来，人类发展的速度太快了，快到来不及思考。一些看似日常的人类活动，正在对地球造成难以挽回的伤害：人类活动已经改变了这颗星球三分之一甚至二分之一的地表面貌，渔业捕捞了近海水域超过三分之一的主要生物资源，人类使用了世界上超过一半的可以直接利用的流动淡水资源……此时此刻，这些数据仍在不断地增长。

地球上已经上演了五次物种大灭绝，菊石、恐龙——这些曾经的“地球统治者”已经成为化石，诉说着无言的悲惨故事。

曾经的地球霸主——恐龙的骸骨

现在，轮到人类来主宰这颗星球了。我们兀自挥霍着自然赠与的一切财富，傲慢地觉得不需要为此付出代价。然而，当新的大灭绝时代来临时，人类真的可以独善其身吗？

或许，我们比之前所有的物种都聪明，强壮，我们拥有的科学技术是前人无法比拟的。但是，等到我们对地球的侵害超出了人类能够承受的范围，等到世界上其他的物种都从地球上消失，那时，我们将何去何从？

希望的羽毛

在全书的最后一章，伊丽莎白一改之前冷静的口吻，将对人类的拳拳希望诉诸笔端。她委婉地引用了美国诗人艾米莉·狄金森的诗句：“希望是个长羽毛的东西，它在灵魂里栖息”。这本以“灭绝”为标题的书，最终以“希望”作为全书的结尾。

这份希望来源于人类的自省与悔改。在第六次“大灭绝时代”面前，人类终于放慢脚步，为挽回曾经的错误不遗余力：禁用DDT之后，美国白头海雕的种群得以存续，且数量仍在增长之中；在自然保护和人工繁育相结合的方法下，中国的大熊猫从“濒危”级别降低到了“易危”级别；科学家甚至还给400多只加州神鹫接种了疫苗，用以对抗西尼罗河病毒……

熊猫的生存环境正日益改善

当然，比起别的物种，我们或许更关心的是，在亲手制造了这么多起灭绝事件后，人类自己会有怎样的结局？

遗憾的是，《大灭绝时代》没能给出我们答案，因为这个答案随时随地都在改变。人类的未来会走向哪里，取决于生活在这个地球上的每一个物种，更取决于我们每一个人。

2015年，《大灭绝时代》获得了新闻学界的诺贝尔奖——第99届普利策非虚构类写作奖。作者以冷静的观察、详实的事例和精准的数据告诉我们，人类从一开始就是一个“过度杀戮者”，惨死在人类手中的生灵，正以我们叫苦不迭的方式作出它们无声的反击。

5年过去了，当时书中的很多“预言”已经成为了现实。人类忙着锯断自己栖息的那根树枝时发出的“嘎吱”声，所有人都可以听见。

希望是个长羽毛的东西，小心，别让它飞走了。

资料来源：《大灭绝时代——一部反常的自然史》

[美]伊丽莎白·科尔伯特丨著

叶盛丨译

编辑：徐俊芳

责任编辑：李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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