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格兰人跟着华莱士们喊着“自由”时,他们并没有意识到没有领主是更重要的自由。
因为对于中世纪的欧洲人来说,“领主”就像空气一样必不可少,盎格鲁撒克逊人甚至专门出台了法律,保证人人有领主。
法律规定如果某人没有领主,那么周边的人就要给他强行找一个。
在中世纪的人们眼中一个人可以没有家人,但绝对不能没有领主。
领主在英语中叫做“lord”,和“给面包的人”是同一个词,也就是说你吃谁家的面包,就要给谁家卖命。
但在更古老的词汇(高卢、日耳曼语)中,领主和朋友ami是同义词,领主就是罩得住的社会大哥,领主和附庸之间的关系就是友情和保护。
这种保护是互相的,领主用权势和财富保证附庸的生活和安全,附庸也用自己的生命保护领主的性命和利益。
以至于中世纪早期的效忠誓言看起来“基情四射”,“我将爱你所爱,恨你所恨”“您的朋友即是仆之朋友,您的敌人即是仆之敌人”,“如果我亲爱的领主惨遭杀害,他的命运我将分当。
如果塔被处以绞刑,把我也绞死在他身旁。
如果他走上火刑架,让烈焰把我也烧光。
如果他因溺水而死,让我随他共赴死亡”。
这些看起来好比是“情书”的誓词,也是骑士教育的一部分,他们还活学活用,用在了追求异性之中。
在骑士和贵妇人签订的领主附庸盟约里,骑士们用男性称呼称呼贵妇人,真的把他们当成了效忠的领主,至于私下里他们会不会推倒自己的领主那就另当别论了。
领主和附庸的关系也被用在家庭关系中,在中世纪老爹就是家中的绝对领主,儿女就是他的附庸。
同样领主也被看做人所有附庸的家长,可以任意处置所有附庸的婚姻,大贵族就可以任意安排附庸贵族的婚姻。
大贵族对家族成员来说即是家长,也是领主,所以《权力的游戏》中,老徒利临死前,还强硬地以领主身份要求弟弟必须结婚。
附庸和领主之间地关系也非常微妙,法国大贵族们会处死违抗自己命令的下一级领主,但不会为难他手下的骑士,因为这是效忠关系的一部分。
领主和附庸的效忠关系也位于家族关系之上,阿尔弗雷德大帝就认为保护家人和族人(氏族)理所应当,但他招惹了领主时就千万不能护着,否则就是不忠。
“家属不如领主亲近”也因此成了盎格鲁撒克逊人的准则。
盎格鲁撒克逊人的氏族可以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血腥争斗数十年,但却会跪在领主脚下放弃复仇,也会接受领主开出的人命赔偿金。
在中世纪的欧洲“忠孝两全”并不存在,领主们都认为附庸应该绝对效忠自己。
因此在骑士故事中就有不少“先进”骑士为了领主干掉了亲人,为了领主放弃了家族仇怨。
到了中世纪后期随着附庸们拜的领主大哥越来越多,这种绝对服从的观念就随之淡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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