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转星移 宝藏永存
柏杨这次向中国现代文学馆捐赠大批手稿文物资料,的确在海峡两岸引起了很大反响。对于这些存入中国现代文学馆的珍贵文献史料,大家都在关注着它的后续故事。怎么整理,怎样保存,如何利用?
张香华老师在捐赠仪式后接受我的采访时也专门谈到了这些,她说:“第一希望能够通过数位化(我们叫数字化)这个信息平台,更广泛地传播柏杨这些珍贵资料;第二希望这些文物能够产生思考,为什么他这么猛烈地批评中国人。身为中国人,他为什么这么强调中国人的缺点,他的时代意义,或者是他对历史的诠释。譬如,他写历史,他都加上‘柏杨曰’,从一个平民的角度看历史写历史,以一个老百姓的心情和眼光来看这个历史。再譬如他对社会的批判。这次我们捐给贵馆的就有那个时期他很多的剪报,就像我今天看鲁迅的杂文,我搞不清楚那个时代为什么谈这个问题,所以我把这些资料也都捐给你们了,也许这对学者和从事文学研究的人有一点帮助。我希望这部分资料也受到重视,不要说要那么多剪报干吗用啊,这是柏杨有兴趣的,他从这些社会现象中发现了问题,所以他才会写那些杂文,我希望有人说:他在这方面有一点贡献。”
关于资料的数字化问题,张香华还特别强调:柏杨的手稿资料很多,数位化如果都在台湾做就太多了,时间会拖得很久,有些变化是不可预期的,我希望中国现代文学馆与台湾相关单位能很好合作。数位化是很费时费力费钱的,包括经济上也能够互相分担。相信中国现代文学馆经济上不成问题,希望设备要好,制作要好,为后人创造和提供更好的利用条件。
柏杨夫妇对文学馆的希望,也是所有支持关注中国现代文学馆的人的希望。
在柏杨的手稿文物从台湾启运之前,台湾的数家大学、博物馆都曾希望能够留住这批珍贵的资料,并对其中部分原件进行了紧急复制工作。但由于数量太大,一时无法完成。
用不了多久,当中国现代文学馆的数字化工程完成的时候,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的关注中国现当代文学的人,都可以通过网络的现代化手段,共享和使用柏杨这些珍贵的文学史料。这些精神的财富是中国的,也是全人类的。在中国现代文学馆这座文学圣殿里,任斗转星移,而宝藏将永存!
虎和猫——柏杨和张香华
我在采访张香华老师时,看到柏杨书房的书柜里有一张柏杨抱着猫的照片,另外还摆着猫的照片和一些猫的装饰艺术品,就问:这是你们家养的猫吗?张香华眼睛一下亮了起来,说:“猫是我们的家人,柏杨从来不喂它,可是它对柏杨最好。对我就次之了,保姆总喂它,猫却对她最坏。你不知道,柏杨写作的时候,猫就蹲在他的稿纸边陪着他。猫是自尊心很强的动物啊。”
张老师停了一下告诉我,可惜这只猫已经死了,他们从此后就再也不养猫了。
我记得在一篇采访张香华的文章中曾说:柏杨在家里经常戏谑地喊张香华“猫”,而张香华就喊柏杨“虎”,张香华说她不要柏杨把她当小猫那样惯。其实猫虽然体魄没有虎那么大,两者却有着很多相似的地方,只不过猫更外柔内刚罢了。
柏杨和张香华是在一次朋友的聚餐会上相遇的,当时柏杨出狱不久。初与他接触张香华就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而身为基督徒的柏杨见到张香华的一刹那,也感觉到佛教中“缘”的热力。他在绿岛囚禁时曾从报上读到过几首诗,其中“可以听到地下的种子抽芽的声音”的诗句感动着他。诗的作者叫张香华。他没有想到会在这里与这位美丽的智慧女性相遇。他们虽然年龄相差很大,柏杨 57岁,张香华 38岁,但两人很快相知、相恋,并于半年后走到了一起。尽管当时张香华的亲朋好友大多反对,觉得她在冒险。而她自己却决心已定,她觉得一个经历了那么多磨难挫折的人还能活得比任何人都坚强,这个人一定能够给她勇气、依靠和安全感。
在遇到张香华之前,柏杨有过几次婚姻,他用“春梦一去了无痕”来形容最终的结局。对于和张香华的结合,他说:“香华是一个智慧型女性,我身经百劫,有幸娶到她,是上帝总结我的一生,赐下的恩典。”又说,“我生命中积累下来数不清的创伤,有些已经结疤,有些还在淌血。是香华终于使我安静下来,专心写作。”
柏杨说他和香华不但是夫妻而且是朋友,他们互相勉励、警惕、责难、规劝。柏杨非常珍惜他这得来不易的福气。而张香华最看中的是柏杨那颗始终火热的赤子之心。她认为柏杨是一座山,那么沉雄峻伟,有风景,又有宝藏。
(撰文 /刘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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