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场特别的发布会上见到了英国儿童剧领域的“教父”托尼·瑞奇。
寻常的发布会,总是成年人穿戴整齐、正襟危坐,说些体面话。“小不点·大视界亲子微剧场”的2016年新剧目发布会上,主角是一群七八岁的孩子,他们在鼓声里跳起舞,起初昏黄的灯影里,孩子们小小的身体像土地里沉睡的种子,逐渐醒来,他们舒展躯体,摇摆手臂,仿佛生命破土而出,然后枝叶生长,沐浴风雨,直到花叶繁茂。这不是一个精心排练后的“汇报演出”,而是这群刚到学龄的小孩自己编的舞,用他们本能天真的方式,表达生命与生长的美好,小孩子有话说,用他们的身体在说话。
我们这群成年人脱了鞋,盘腿坐着,倾听这鸿蒙初辟的寂静之声。后来托尼·瑞奇开玩笑说:“我从没参加过这样的发布会,刚才进场前脱鞋时,我特别担心袜子上别有个破洞。”他童心未泯,走到哪里都能迅速和孩子们打成一片。20年前,他痛苦于苏格兰以及整个英国儿童剧领域的荒芜,以手工艺人的执着和挑剔,拉扯起“爱丁堡国际儿童戏剧节”,经过20年经营,在戏剧节的带动下,英国的儿童剧生态环境有了根本改善,这位“小胡子叔叔”也被联合国儿童戏剧联盟授予“最佳总监”。
20年里,他看了至少7000部儿童剧,眼光挑剔的他被公认是儿童剧领域“行走的资料库”,却在不久前“急流勇退”地卸下爱丁堡国际儿童戏剧节总监一职,因为他觉得:“这么多年,我能为一个戏剧节做的、能为苏格兰和英国儿童剧领域做的事,已经做完了。”然后,他来上海,出任一个民营剧场的节目总监,他说他喜欢从头再来:“我喜欢把真正好看的儿童剧带到一个新的环境里,我们来看看,儿童剧到底能做什么,来期待,在外部作品的滋养下,中国的儿童剧领域里能诞生什么样的好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