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羊剪纸

甲午年即将过去，我们将迎来乙未羊年，在这辞旧迎新的时刻，回顾一下中国历史上有关羊这一生肖的趣事，兴许会增添一点节日的洋洋喜气。

古代中国人用十天干、十二地支搭配纪年，六十年一个轮回，又用鼠、牛、虎等十二种动物和十二地支相对应，形成十二生肖，以此纪人年龄。这种习俗从何时开始，现在已无从知晓。根据前蜀人冯鉴《续事始》的记载，十二生肖起源于华夏始祖轩辕氏黄帝的创造。又从东汉王充的《论衡》可知，在西汉时，生肖习俗已经很盛行了。对于各个生肖动物，自古以来人们也寄托了不同的感情，总是有褒有贬，而其中人们对“羊”的感受可以说是比较复杂的。

总体来讲，羊代表着美好、良善和吉祥。在古代，“羊”和“祥”相通，而“美”与“善”两个字也与羊有关，羊大为美，善从羊，从草，从口，头顶有一对羊角。古代对羊的品德多有赞美，比如东汉《公羊传》中，学者何休有云：“羔取其贽之不鸣，杀之不号，乳必跪而受之，死义生礼者，此羔羊之德也。”《后汉书王涣传》中描述：“故洛阳令王涣，秉清修之节，蹈羔羊之义，寻心奉公，务在惠民。”

正因为羊有这样的秉性，所以古人多以羊为见面礼物，以羔羊的皮做朝服，以象征其品德如羔羊般正义而驯良。然而，羊在民间又是受气、胆小、软弱的象征，一般说法认为女孩子属羊命相不吉。其实将属相划分优劣是很可笑的事，任何一种生肖动物在大自然的生存中都有自己的特点。羊作为吉祥、美好的象征，一定会伴随着人们认识自然和把握自然能力的增加而更添光彩。

羊是人类最早开始狩猎并驯化的动物之一，在原始社会的经济生活中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故而受到世界上许多地区原始人群的崇拜。在中国石器时代的考古遗存中也有不少羊图腾的印迹。在河南新郑的裴李岗遗址、河北武安的磁山遗址、浙江余姚的河姆渡遗址都出土过陶羊，这些陶羊塑造得生动逼真，反映了远古人民的动物崇拜意识。在新石器时代的仰韶文化半坡遗址出土的彩陶上，考古专家也发现绘有羊纹图案的器物。在青海民和县边墙村出土的辛店文化彩陶壶上，也有羊角的图案。

在一些文献资料中，也可以找到古代出现过羊崇拜的依据。比如《山海经》的作者把很多神灵都描绘成动物或与动物有关，而这些动物中有些就是羊。如《山海经·北次二经》中的“钩吾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羊身，人面。”《诗经》中也多处提到羊，比如“谁谓尔无羊，三百维群”等句。由于“羊”与“祥”相通，故而在汉代的瓦当和铜镜的铭刻中多见“宜侯王大吉羊”的字句。按《易经》，农历正月为泰卦。六十四卦中，泰卦下三爻是三个阳爻，故称为三阳，三阳至而泰道成，彖曰：泰，小往大来，吉亨。值此春日盎生之时，阴消阳长、万物复苏，故民间都有“三阳开泰”为一年新始的吉祥语。

在中国古代养羊业也是重要的经济活动。养羊能够致富，而羊本性又是驯良温顺的，既活泼机敏又温柔宁静，被民间视作是神圣祥瑞的动物，“日之夕矣，羊牛下来”，这是《诗经王风君子于役》中的句子，描绘了牧羊人傍晚时分放牧归来时的田园景象。因为养羊，古代农村生活也倍添祥和，所以碰到羊年到来，人们不禁吟诵“景象承平升泰运，吉羊如意获丰财”；“燕啄春泥万户厅堂增瑞气，羊开岁序千村庭院起祥光。”

文/尚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