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姜文（右二）在其导演生涯20年纪念活动上发言。 新华社发

■本报首席记者 王彦

20年执导5部作品，做导演如此算是“低速”还是“高质”？随着《阳光灿烂的日子》在国内首映20年，姜文的执导生涯悄然迈入了第3个10年。此时回首旧作，他略带自嘲：“不算多，但每一部都用不同方式演绎，我愿意被当作活体解剖的例子，让大家谈谈电影，这挺好的。”不过，看起来他准备提速了。

本周，当年曾为《阳光灿烂的日子》张罗国内首映的杭州方面，把姜文请到老地方，为其举行导演生涯20周年纪念活动。欢迎晚宴上，念及陈年旧事，姜导一时兴起发布了正在筹拍的计划。“新片《侠隐》，与《让子弹飞》和《一步之遥》共同构成‘北洋三部曲’。”姜文说，不仅最近的3部作品能成一个系列，其实自己所有的影片都有统续。“我所有的电影都在探讨真相在何方，所以经常有人说我的作品都在讲一个故事。”

新片不会让人等太久

平均4年拿出一部新片，姜文实在算不得高产导演。对此说法，他不但不介怀，相反还当成赞美。“时间久是因为我不愿意选择很多人会选的、很容易的路径。”他以《阳光灿烂的日子》举例说明，“那样的特殊题材其实有很多既定手法，比如拍成灾难片，我如果那样拍就没意思了”。

为旁人所不为，被姜文视作自己的创作原则之一。这般不落俗套的执导手法也导致他常常耗费巨大精力与时间来筹备剧本，拍摄倒成了其次。就如《一步之遥》，即便动用了百老汇等多方资源，整个拍摄周期也仅100天，但关于剧本的打磨，其实直到开机后仍没有结束。但20周年过后的第一部新作，姜文仿佛想要换种“玩法”，“这一次应该不会让大家等太久”。为了加快进程，他让曾经创作过话剧《天下第一楼》和电影《新龙门客栈》的编剧何冀平当众承诺“剧本下月就交”。

究竟是怎样一个剧本能让姜文产生尽快拍摄的冲动？《侠隐》改编自张北海的武侠小说，讲述一位青年侠客在1936年回国为师门报仇的经历。原著小说详尽描绘了上世纪30年代北平由盛转衰的初期景象，被民间称为“老北京的哀悼之作”。为替“北洋三部曲”寻求一个完美收官，姜文有打算在片中斥巨资重造一个老北京，再现昔日风光。

他的电影只贴“姜文”标签

一边是从不吝啬巨资，另一边则是常常剑走偏锋，关于姜文是商业片导演还是文艺片导演的话题，似乎从来都在争论中。此次杭州的纪念活动，导演带来《阳光灿烂的日子》《太阳照常升起》《让子弹飞》和《一步之遥》4部作品，也被观众一分为二在了文艺片与商业片的不同阵营里。

被问及风格定位，姜文拿作品来表达自我。“我拍《阳光灿烂的日子》有200多万美元投入，在当时能算大制作，而且国内上映后还获得当年的票房冠军，依照现在商业片大制作、高票房的特征，它似乎就是商业片了，但你觉得是吗？同样的，我拍《一步之遥》，很多人都说看不懂，可看不懂也不是文艺片的专门属性。”在他看来，自己的镜头下从来没有太过明确地划分商业或者文艺。非要给每一部影片都加上一个定语的话，他认为“姜文作品”比所谓商业片或者文艺片更贴合实际。

“我没打算把商业电影和文艺电影区分开来，也从不管能不能卖钱，我只想拍一个让自己兴奋的电影，哪怕不能让别人兴奋。”姜文话锋一转，把关注点切换到毁誉参半的《一步之遥》上头，“过去20年，最能让我满意的就是《一步之遥》，至少它取悦了我自己”。至于即将到来的新片能取悦多少人？他坦言自己还没想过。“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首先得过自己这关。我是这样一个人，喜欢做好吃的东西，不愿意凑合着吃，没有好吃的，宁愿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