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童薇菁
名家配好琴,堪称双璧生辉。能与一把瓜奈里或斯特拉迪瓦里相伴舞台,是多少提琴演奏家梦寐以求的幸事。
德国小提琴演奏家弗拉克·彼得·齐默尔曼就有一把1711年斯氏小提琴,名为“LadyInchiquin”。这把琴跟随他辗转全世界各大音乐会、独奏会14年之久。
然而,就在日前与纽约爱乐乐团的合作演出中,齐默尔曼却并没有带着“旧友”登台独奏。随着十年租借合同的到期及原来赞助银行宣布倒闭,接收银行所有业务的“新主”——德国宝缔纲银行将履行到期合约,齐默尔曼不得不与跟随自己十几年的斯特拉迪瓦里挥手作别,而这把小提琴也将进行拍卖。
齐默尔曼很想把它买下来,但估价高达450万英镑则令他望而却步。如今,手中的新琴瓜奈里同样具有古老而高贵的“血统”,同样来自一份租借赞助。
“它就像是我的音乐手臂,牢牢长在了我的身体里,”3年前,齐默尔曼谈起这把斯特拉迪瓦里时,把它比作自己的缪斯女神。“它就是我的第二种声音,似懂我心。”斯特拉迪瓦里的音色如水流般沃泽充沛,冲击力与穿透力让齐默尔曼感到惊喜,他每天都要拉这把琴,“每一次都会带给我很多灵感的冲击”。
“斯特拉迪瓦里”堪称是世界上最昂贵的提琴之一。17世纪后半期,在意大利提琴制作“圣地”克雷莫纳诞生了一位天才制琴师——安东尼奥·斯特拉迪瓦里。他一生出品的千把小、中、大提琴音色纯净绝佳、工艺精湛典雅。将这位大师称为提琴制造界的“达·芬奇”并不为过。每把斯氏提琴的音色都各具特点,即便工艺一脉相承,但后人再难复制出具有相同音色的提琴。因而,即便是柯南·道尔笔下的福尔摩斯,当他需要一把提琴时,也只能是斯特拉迪瓦里。物以稀为贵。现存于世的斯氏提琴成为收藏家的心头之好,近年来价格持续飙升、昂贵非凡。匈牙利裔著名小提琴家兼作曲家,曾获得艾美奖的埃德温·马顿就有一把1697年制造的斯特拉迪瓦里,这把小提琴曾被魔鬼小提琴家帕格尼尼使用,国际拍卖行估价高达400万英镑。2014年12月,一把1727年斯特拉迪瓦里在纽约以千万英镑的天价拍出。2011年,一把曾属于英国诗人拜伦孙女、保存完好的“布伦特夫人”斯特拉迪瓦里创下了980万英镑的高价。
面对失落的齐默尔曼,宝缔纲银行表示希望能找到一位“懂经”的欧洲买家,愿意继续将乐器提供给他使用。而至于下个买家是否愿意慷慨赞助,音乐家只能自求多福。
古董乐器收藏既“风雅”又稳健,但斯特拉迪瓦里们却面临着名剑藏诸匣中的命运。“古董乐器市场充满了可笑的金钱讹诈,这些可怜的乐器静静地等待着商人的挑选,却不能被真正的音乐家触摸以焕发出生命力。”《卫报》撰文表示,投机的目的已经使收藏变得扭曲,“这与安东尼奥·斯特拉迪瓦里的制作初衷背道而驰”。
欧美音乐领域的学者表示,天价古琴的价值导向是不利的,被演奏、被聆听才是这些古董乐器存在的真正价值。正如齐默尔曼的这把斯氏小提琴曾属于维也纳著名小提琴家、作曲家弗里兹·克莱斯勒一样,每一把好琴的背后都是一代代音乐家的传奇华章。有资料记载,在1977年发射到太空的“旅行者1号探测器”上,就有一段近3分钟的巴赫《回旋的嘉禾舞》,来自小提琴E大调第3组曲,就是由比利时最伟大的小提琴家阿瑟·格鲁米奥用一把1727年“杜庞将军”斯特拉迪瓦里演奏的。
无论如何,一把绝世好琴发出属于自己的音色,永远要比静静地挂在玻璃橱窗内更有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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