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晨扮演的角色一开始还是个短发的革命女卫生员，因意外被重新发现时竟被关在病房里。
图为电影《九层妖塔》海报。
（CFP供图）
姜方
《九层妖塔》日前高调上映，虽然原著党与非原著党看完惊人一致地吐槽不止，也难阻止此片紧跟《港囧》稳居国庆档票房前三。想到还有大波同类商业片集结在超级IP下，正在以惊人的速度被透支性地开发，实在令人捉急。
按陆川的叙说，自己是半路被拉到《九层妖塔》去救急——只负责修改剧本，后来则对作品进行建设性改编乃至最后成为导演。面对这样的“命题作文”，文艺片导演转型的大好机会来了。呈现出来的，却是由好莱坞的酷炫特效，凌乱的剪辑，混乱的逻辑，味同鸡肋的电竞背景，所乱炖而成的一篇教科书式的反面素材范文。
看得出陆川打心眼儿里喜欢好莱坞式怪兽片，于是邀约《魔戒》和《阿凡达》的制作团队，把包括妖魔鬼怪在内的特效场景做得异常精致。特效的确到位了，但各式怪力乱神不是赢在细节，而是只有细节。问题是将数十部好莱坞最经典奇幻探险电影悉数囊括的混剪，也无法凑出一个说得通的故事。
为什么胡八一被蝙蝠咬了之后像拥有麒麟臂的步惊云？749部门凭什么认为派几个人就敢和差点歼灭全人类的鬼族进行对战？为什么石油小镇上的尸体能被倒挂在礼堂上……观影中，人们每隔5分钟就要蹦出一个“为什么”，凌乱的剪辑更加剧了影片的跳跃性：姚晨一开始还是个短发的革命女卫生员，因意外被重新发现时竟被关在病房里，749部门的领导突然一句“从现在起，她叫Shirly”。再登场，一身红色风衣搭配吉普赛发饰。类似这样的突变切换与细节比比皆是。
不能否认，陆川对影片有他自己的坚持，美术到色彩、造型，下了很多功夫，力图还原上世纪80年代的社会风貌，还原属于那代人的一些共同记忆。然而《鬼吹灯》的原著里还涉及到祖传的家书、宏大的摸金体系、易经文化等更精深的中国文化，电影中我们却间歇性失忆了。还原记忆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工作，没有精细的素材搜集与实地探访，剧本不断更新与完善的过程，所有的时代特色元素只会成为肤浅装点的门面。
打怪兽、闯妖塔、女主角的附体与还魂、守陵人的暗示与指点迷津，都在宣告这是一部游戏电影。“游戏电影”的境界是使观众能和片中玩家合二为一，走进大银幕，与主角一起冒险，以此获得控制世界的幻觉和前所未有的沉浸感。《九层妖塔》连让观众进入到故事的语境里都颇费周章，深入体验便成了一种奢谈。
至于梳着猫王头唱着搞笑歌曲的酒吧歌手，叫兽易小星的客串，带着浓浓口音的连长，一心想泡妞还顺带调侃了高晓松一把的胡八一发小，时时刻刻让人穿越到《万万没想到》，但并不比《万万没想到》好笑。
总之，这是一部用满腔热血谱（Y）写（Y）而成的奇幻大片，论导演情怀绝对不输“夜宴”和“黄金甲”。从那不清不楚，让人一头雾水的结尾来看，《九层妖塔》铁定是要拍第二部甚至第三部了。祝愿它能和《小时代》系列一样红红火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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