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拉·鲁宾（1928—2016）从不自称为暗物质的发现者。她致力于星系旋转曲线的测定，正是这一研究揭示出占据宇宙物质85%之多的暗物质。事实上，她曾试图阻止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的新闻团队在报道中使用“发现”一词，而建议修改为“她的观察提供了令人信服的证据”。
近日，杰奎琳·米顿和西蒙·米顿的《薇拉·鲁宾的一生》（Vera Rubin: A Life）由哈佛大学出版社出版，系这位著名天文学家的第一本长篇传记。书中披露了她珍藏一生的大量信件，还有论文旁的批注、采访及其他档案，这些材料直到最近才对研究人员开放。米顿夫妇还借助自身在天文学方面的专业知识，为读者解释薇拉·鲁宾的发现及其意义。
薇拉·鲁宾原姓库珀，1928年7月23日出生于美国费城，父母都是东欧移民，在贝尔电话公司工作时相识相恋。1938年，薇拉跟随家人搬到华盛顿，因为睡在窗边，她开始抬头仰望夜空。她自己搭建了一个小型望远镜，一有空就看星星、拍星轨，还加入了本地天文爱好者协会。但她的好学精神在学校并未得到鼓励——虽然薇拉在英语课上写的每一篇文章都与天文学有关，但当时的物理老师充满性别偏见，在薇拉后来的描述里，那时的物理实验室无异于“一场噩梦”。
之后，薇拉入读瓦萨学院。瓦萨学院有一座小型天文台，并有培养女性天文学家的传统，美国第一位女性职业天文学家玛丽亚·米切尔（Maria Mitchell，1818—1889）就曾在该校执教。1948年，薇拉作为当年唯一一名天文学专业的本科生从该校毕业。
毕业后不久，薇拉嫁给了鲍勃·鲁宾（Bob Rubin），当时他正在康奈尔大学攻读物理学博士学位，薇拉于是拒绝了哈佛大学研究生院的邀请，也转去康奈尔读硕士。1954年，她在乔治敦大学完成博士学位。作者在传记里特别指出，薇拉之所以能专心投身于天文学的探索，得益于双方父母在背后的默默支持，毕竟这个小家庭育有四个小孩。
相比教学，薇拉更希望潜心于天文观测（尽管当时的天文观测站甚至缺乏女性宿舍和卫生间）。在乔治敦大学工作了10年后，她加盟了卡耐基研究所，直到退休。2005年，77岁时，她发表了自己最后一篇论文。
米顿夫妇在传记中也呈现了薇拉的交往脉络图，勾勒出她与不同阶段的导师、研究所同事，以及天文学界人物之间的关系。将薇拉的故事放在人类研究星系的历史长河中去看，无疑为读者提供了一个了解20世纪天文学发展的独特视角。例如，在薇拉和卡耐基同事肯特·福特的合作中，读者便能清楚地了解到，成像技术的进步如何推动了天文学的发展。
2016年12月25日，薇拉去世。“她说过既不知道也不在乎历史会赋予自己什么角色……如果其他天文学家发现她的观测结果‘绕不过去’，那就是她所能期望的最高赞誉了。”米顿夫妇在书中总结说，“结果确实是这样。”2023年，以薇拉·鲁宾命名的天文台，将在智利正式启用。
作者：于颖
编辑：刘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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