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上海,人们都会说这是座海纳百川的城市。在我看来,海纳百川也在于她能包容无数梦想的实现。
我还记得今年初电影在上海中心大厦举行启动仪式时的场景。我们身处的,是中国第一高楼,再精准些,是上海中心大厦22层陆家嘴金融城党建服务中心。天气正好,目力所及的窗外,黄浦江、摩天大楼、陆家嘴的车水马龙,都是这座城市最蓬勃的注脚,闪耀着无数梦想在孕育、生长中的不同星芒。那种梦想的热力,悄然消弭着数九寒天的冷意。
梦想,就是《大城大楼》的题眼。我们的故事一方面聚焦普通人,反映青年一代与浦东开发开放、与城市发展同生共长的步伐;另一方面,我们也要在讲故事的过程中点亮基层党建、梦想之都、大爱之城等具有标识度的上海城市名片。
事实上,作为一部上海土地上梦想生花的电影,我们为《大城大楼》预设了复合型的“主角”。身高632米的上海中心大厦不单单是影片的拍摄地、背景板,也是推动叙事的主角之一;与这栋高楼休戚相关的普通人、尤其是90后青年则是传统概念的主角;而让“人人都有人生出彩机会,人人都能有序参与治理,人人都能享有品质生活,人人都能切实感受温度,人人都能拥有归属认同”的上海,更是影片能勾连银幕内外共情的主角。
我们所有主创都希望——电影能展现出有温度、有精神、有底蕴、有灵魂的“大城”和“大楼”,展现出可以承载、包容每个人梦想的初心之地。
破题:把人与城市的梦想共同拔节生长,作为影片的突破口
《大城大楼》,涵盖了城市的广度和高度,这是海纳百川的上海赋予我们的故事空间。而从另一个层面说,“不设限”亦是最大的难点。我们需要从零开始,构建这部跨越了浦东30年成长的影片。 怎样破题?
或许能把人与城市的梦想共同拔节生长,作为影片的突破口。
怎样定义类型风格?
党建是《大城大楼》的叙事中心,要让看起来严肃的“党建”两个字化成一个小成本、大情怀、正能量的生动故事,我们不能用生硬的说教口吻,而是努力找到能引起观众兴趣和共鸣的点子,用接地气的轻喜剧手法讲述,弘扬和引导积极向上的价值观,满足观众个性化的精神需求。
怎样设置戏剧冲突,让电影变得好看?
创作上另一个困难,在于这个故事里没有所谓的反派人物,意味着没有激烈的冲突和具有推进力的情节悬念。要拉足戏剧张力,不能靠概念化与程式化的外部动作,只能往人物内心索要矛盾、索要深度。
厘清了三重问题,我们的思路渐渐清晰:从上海中心这座大楼的建成到使用出发,从一对90后发小讲起,追踪他们“三十而立”的过程。伴随如火如荼的开发大潮,这对年轻人用自己的方式挥洒青春热血,在各自岗位上践行梦想、创造奇迹。通过他们的成长曲线、生活背景,投射浦东30年的发展、时代的变迁,尤其是上海在近年来异军突起的电竞文化。
求解“正青春”:在乎故事里的主人公是否鲜活可感、有血有肉
我们作品的监制是张建亚,编剧是何晴,主演有佟瑞欣、李媛、陈奕龙等人。一群上海电影人要讲出一个活力满满的上海故事,几次碰撞后,发现大家提到的高频关键词是“正青春”。
求解“正青春”,在乎故事里的主人公是否鲜活可感、有血有肉。
以青春励志为底色,我们的男主人公李石是名幼儿园老师,他同时也是个电竞少年。这个人物,表面看似离经叛道,实则一直在努力成为优秀教师,也一直在电竞领域有着热血一面。在影片里,他的人设很像一个热血校园漫画中走出的男主。所谓热血的点无所谓最后胜利与否,而是更看重他奋勇地冲上了最后的决胜舞台,能竭尽全力去拼,哪怕输也要热烈且坦荡。我们相信,他身上那种属于当代年轻人的一往直前,可以触动身在同一片天空下的同龄人。故事里,李石决定登顶上海中心,他的初衷是为一个孩子募集治病款项,也是为自己的热血青春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更是一个年轻人敢于冲破他人眼光、爱他所爱、行他所行的勇气与坚定。这股子劲儿,和几十年前那些背着爸妈奔赴远方的年青一代如出一辙。
女主人公刘安安的每一种身份,似乎都贴合当代年轻姑娘公认最爱的“又飒又燃”。她是电竞少女,做过维和军人,故事里的现在进行时,她是上海中心里的一名基层党员,为大厦的安保工作尽心尽力。她虽然是一个“别人家的好孩子”,但她绝不是什么“软妹子”,而是一路靠着内心的强大信念走过来的姑娘。无论是在日常工作抑或垂直马拉松等新鲜活动中,她都能用可亲可近的方式,以青春浇灌出属于自己的“大城大楼”。
我还记得与两位年轻主演沟通人物内心时他们说过的话。陈奕龙说,李石是个典型的上海本地90后代表,他与浦东的开发开放一同成长。演员希望,自己能通过诠释这个有正义感的角色,将暖意、善意和责任感传递给大银幕前的观众。李媛从《大城大楼》里看见了她所理解的三种时代精神:“张工代表‘责任’,安安代表‘奋斗’,李石身上则有一种‘时代的表达’。这三个时代中人看似各自忙碌,实则命运相连,他们身上折射出的特质,恰是浦东开发开放30多年来与我们所有人息息相关的时代精神。”
在讲述梦想的过程中,我们把年轻人喜爱的电子竞技及其发展过程,融入了城市的发展节拍中。站在城市的角度,虽然今天的上海被誉为电竞之都,但电子竞技、全甲格斗在此的发展都并非坦途,甚至与国内许多地方一样,有着被误解、受偏见的“青少年时期”。而上海的海纳百川,不仅表现在她对五湖四海来客的包容,更在于她悦纳文化的多样性。站在个体的视角,热爱电竞的少年长大成人,这一路上,他更换过几次梦想的载体,从电竞、cosplay到全甲格斗,不断试错、碰壁,也不断冲破质疑或冷漠,终于找准了自己的航向、守住最初的梦想。
在上海打造“全球电竞之都”的进程中,个体梦想的实现与城市能否同频?影片会在现实主义与部分超现实主义的表现手法中,在许多“二次元”文化与主流文化的对接中,一步步为观众拆解答案。
基层党建:根植于青春成长,融入生活体验的情怀与暖流
从前期采风到正式拍摄,我们与上海中心大厦“合作”工作了许久,也到过许多“游客止步”的大楼内部。对于观众而言,上海中心登顶有着规定路线,但跟随我们的电影镜头,大家能看到限定之外的、更丰富的上海中心。换言之,站在上海中心、立足中国第一高楼,确实可以为阅读上海打开更广阔的视角。
具体到一个人,以李石为例,他表面上看似离经叛道,其实一直在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一名“斜杠青年”——既能当得了优秀教师,也能完成向往多年的全甲格斗直播“决战上海之巅”的梦想。在寻常的青春片里,这个角色不过承担着传达励志的使命,但剧情设置于上海中心的背景、放在上海发展的环境中,观众将发现,李石的奋斗拼搏轨迹、他的梦想实现过程,离不开上海建设电竞之都的步履不停。十多年前,谁能想到上海如今会是年轻电竞人逐梦潮头的理想之城。
放诸一群人身上,以基层党建为例,对普通人的关注、对困难群体的帮扶、对城市中任何需要温暖的人群的关爱,都会通过上海中心的新型基层党建投射在影片中。
要想让党建影片吸引年轻人,我们需要适应快节奏的时代,适应互联网时代,适应年轻人的网络语感。随着现代人们生活节奏和生活压力的增大,更多的人在通勤当中进行阅读和学习,党建活动和党建电影更多的是需要适应年轻人的生活习惯,视觉化展现是很好的途径。
影片里张总有这么一句台词:“你不要认为现在的人都是方方正正的标准件……”当今社会是千人千面,正如上海中心的外墙,三万多片玻璃每一片尺寸都不一样,合在一起就铸就了世界奇观,伟大工程。张总智慧地用好这个契机,把互联网当作平台,也把“小众文化”当作载体,让故事里的人与银幕外的每一位观众感受到这份独特性,同时把握积极的主流价值观。
回顾这部党建题材电影的创作:编剧何晴的写作源于现实。去年4月,她到上海中心采风时,深深为这里基层党建中心涌动的情怀、暖流所打动。演员们不计付出。片中有场重头戏,包括牛犇等老艺术家在内的演员们都闻讯赶来,大家就是被党建中心发生的真实事例所感召了。
而我相信,《大城大楼》的拍摄过程,本身也是上海电影人达成梦想的过程。当年国际饭店是上海第一高楼时,我们想在最高处拍电影;后来南浦大桥、洋山深水港等建成,上海电影人都用电影为上海标志性建筑工程留下影像档案。现在,《大城大楼》是上海电影在新时代攀登的新高度。新年最冷的那天清晨,我们在上海中心之巅拍摄全景,旭日东升,俯瞰镜头下的上海中心、浦东、上海,美极了。
上海是党的诞生地。她是红色文化源头,是向世界展示中国理念、中国精神、中国道路的窗口。建党百年的重要历史时刻,希望一个来源于生活体验、根植于青春成长的上海题材上海故事,能让经历着、创造着、享受着城市发展成果的年轻人心有触动,为祖国骄傲、为上海自豪,为自我的奋斗与成长会心一笑。
作者:谢鸣晓(电影《大城大楼》导演)
图片:《大城大楼》剧照
编辑:王筱丽
责任编辑:邢晓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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