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鼠之间》由被中国观众称为“付兰兰”的詹姆斯·弗兰科(左)与克里斯·奥多德担任双男主。两人饰演了一对看起来不合适的朋友——弗兰科饰演的乔治精明能干,而奥多德则饰演一个力大无穷的智障青年。两人在打工路上相互扶持,上演了一个个笑中含泪的悲辛故事。
(资料照片)
文汇报记者 童薇菁
2014年,英国国家剧院现场戏剧影像放映系列第一次与美国百老汇合作,就选择了这部改编自美国作家斯坦贝克同名作品的《人鼠之间》。本周一,被中国观众称为“付兰兰”的詹姆斯·弗兰科领衔的大热之作在上海话剧艺术中心超前点映,顿成申城文艺圈的刷屏盛事。当演员和观众享用一个演出空间的气息时,虚构与真实的界限变得妙不可言。舞台机位切换得太出色,本该令人感到“遗憾”的抓地感,却被从未有过的好视角所弥补——演员微微震颤的眉间,仿佛伸手可触。
双男主之一的饰演者、男神“付兰兰”那张放大N倍的俊脸,如果要用偶像经济的标准来说,自然是市场的热门话题。当“绯闻女孩”莉顿·梅斯特穿着复古连衣裙轻飘飘转入舞台大门时,台下一片喃喃赞叹。然而话剧舞台不是《小时代》,光拼颜值有负分的可能。所以无论是谁,最终还是要在舞台上撕心裂肺、硬生生逼出另一个自我才能得到认可。在这个放大的银幕舞台上,台词功力已经是入门基础。人物的连贯性、神态的动人感以及演员的入戏程度,是镜头在变换中最苛刻的地方。初登百老汇舞台的弗兰科完成度很好,但要论成熟老练,与他“对手”的克里斯·奥多德更令人叫绝。奥多德用他的眼神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观众,这个心智犹如孩子般的大个子,才是绝对主角。
小生弗兰科虽然那么“乖”地在舞台上表演,却也没逃过文艺评论家的毒舌。当年演出之后,《纽约时报》评论家本-布兰德利调侃道:“虽然操着卡通人物优胜美地山姆的口音,弗兰科先生在舞台上时常低调得简直看不到。这是场紧凑、内在的表演,必须要求镜头特写才能看懂。”弗兰科当即恼羞成怒,在社交媒体上大骂本-布兰德利是“小贱人”,随后又删除了消息。只不过业内人士都知道,以布兰德利之“毒”,他对弗兰科的评价已经温柔得近乎好评。
拼演技之外,《人鼠之间》漂亮地完成了对原著文本的还原。并非经过高度概念重构的作品才是好话剧。《人鼠之间》这本薄薄的小说,曾在1926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在话剧的舞台上有着强烈的文本自信。作品的主旨用英国诗人彭斯“给”出的标题最明白不过了——“老鼠与人的最好打算常落空。”
命运的偶然与必然,总是很难深究。故事中双男主是一对“不合适”的朋友:乔治精明能干,但莱尼的心智却犹如痴儿。剧中人莱斯特替观众问乔治:“这个年头,两人结伴打拼的已经不多见了,更何况还是个麻烦的家伙。”莱尼与尘世格格不入的视角,注定了他不能幸免于难。因为看着女孩穿的红裙觉得欣喜,摸了一摸女孩的裙角。女孩害怕地尖叫起来,莱尼感到恐惧万分,死死抓住了女孩的肩膀,最终被诬告为强奸。当乔治带着他避难到另一农场,却因为相同的本能误杀了雇主儿子的年轻妻子。莱尼逃跑了,乔治为了不让莱尼被农场伙计侮辱并杀死,抢在众人之前找到了莱尼。他举起了枪……
导演安娜·D·夏皮罗谈到这部剧作时哽咽地说:“……尽管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已疏离,还是要关爱别人。老天让我们这样。就是这样。”
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四幕场景,一幕比一幕更有表现力,东边摄入舞台的阳光渐渐西移,灰暗的色调渐渐取代了油画质感般的温暖。乔治与莱尼,用一个虚幻的美梦支撑起颠簸的打工岁月。当两人被迫蜷缩在幽暗的树林里,当两人刚刚完成了11个小时的劳动,莱尼反复央求着乔治描述未来的农场生活,一个只属于他们的农场——“我们将来有一大块菜地,有一只兔笼,还有好些小鸡。冬天下起雨来的时候,我们说,他妈的别去做工了。”“还有兔子,乔治,还有兔子,各种各样颜色的。”“是的,莱尼。还有搁在牛奶上的奶酪,那么厚,割也不容易割开。”
有点辛酸,不是么?但是马上就好像要实现了,莱尼就能照顾一窝的兔子,只要……只要莱尼听乔治的话,只要不再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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