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陈大联导演的约恩·福瑟话剧《有人将至》,演绎了远离城市喧嚣后的迷茫。
■文汇报见习记者 祝越
日前,由3个碎片化但又不完整的情感故事组成的话剧《无声尖叫》在上海兰心大戏院上演,给不少习惯了白领话剧的上海观众一丝新鲜感。而在过去一年,孟京辉的《琥珀》等一批实验性的先锋剧,以及约恩·福瑟的《有人将至》《一个夏日》《我是风》等也纷纷进入上海话剧市场,这些打破传统戏剧冲突和故事框架的作品,有的票房火爆,有的则并没有收获预期的反响。业内专家表示,无论市场反响如何,我们的话剧舞台需要实验性先锋话剧,需要大胆的尝试和探索。
即使不好看也值得尝试
“现在沪上每天有10多部话剧上演,主要针对群体还是白领,在紧张的工作节奏下,人们走进剧场往往想要得到轻松惬意的心境。”上海戏剧家协会副主席荣广润分析了目前的上海话剧市场,“好的话剧背后一定还有另外一个系统,就是精神层面和哲学层面的系统,话剧应该涉及到更多人性思维”。
《无声尖叫》编剧、著名剧作家费明表示,写《无声尖叫》这类实验剧的本意,是想呼吁人与人之间少些隔阂和猜忌,多些谅解与包容,此次尝试演绎并不完全收尾的故事,希望给台下观众更多思考。费明认为,相对于话剧界娱乐化、商业化的现状,更多具有哲学思维的话剧是很好的尝试。
著名导演孟京辉的先锋剧也常不走寻常路,但他的《恋爱的犀牛》创造出当代中国实验戏剧的奇迹,演出超过1000场。对于目前的话剧市场,孟京辉认为最大的问题在于太有后路可退了,“从某种角度来说,并不存在既能挣钱又能艺术的中间道路”。
观众能从“看不懂”的剧作中获得启示
而在国外戏剧舞台也曾经历观众慢慢的转变。去年是著名剧作家契诃夫逝世110周年,其作品译者之一童道明曾经回忆契诃夫戏剧之路的坎坷——1896契诃夫的《海鸥》在俄罗斯首演时遭遇了全场抵制,在现场的契诃夫甚至忍受不了观众的讥讽而逃离演出现场并发誓“过700年都不会再写话剧”,然而2年后,在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妙手导演下,《海鸥》重获成功,契诃夫戏剧真正的光芒展现在了世人面前。
在欧洲,约恩·福瑟的剧作也曾饱受争议,不仅观众难以理解剧情,还曾发生过由于他的戏过于难懂而导致演员罢演的离奇经历。2002年,福瑟的《夜曲》在英国皇家宫廷剧院演出后,《独立报》剧评家拿他的名字开起了玩笑:“‘约恩’,像它的挪威发音一样,让我们都打起了哈欠。”《每日电讯报》更不客气:“他的剧作矫揉造作得可悲,冗长得令人生厌。”但随着观众慢慢成熟,约恩·福瑟戏剧中的哲学慢慢为大众接受,他不光在欧洲是被搬演最多的剧作家之一,还获得包括易卜生戏剧奖和布拉哥文学奖在内的多项大奖。
《有人将至》的导演陈大联认为,相对于中国观众所习惯的有着典型环境、事件、人物的“前戏剧”时期,西方戏剧舞台上更多的是“后戏剧”时代的作品。当越来越多与传统现实主义戏剧不同的作品进入中国,往往会给一些观众带来困扰,但同时,这样的戏剧也显示了真实的原著精神,相信特有的、紧张的、神秘的戏剧张力,还是能让观者从中获得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