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拉夫曼在为自己的书《我为什么要练琴》签名。 (资料照片)
日前,第12届上海音乐学院国际钢琴大师班在贺绿汀音乐厅落幕,3位国际著名钢琴大师加里·格拉夫曼、罗伯特·麦克唐纳德、威廉·纳波雷轮番授课,并为学生们现场示范。格拉夫曼日前在做客上海大剧院艺术课堂上时,指出“条条道路通罗马,年轻的天才们必须找到适合自己的成长方式”,而“因材施教”也正是这位“钢琴伯乐”的育人宗旨。
老师要做的是拓展学生天性
在与田艺苗、张昊辰一起做客上海大剧院艺术课堂时,格拉夫曼成了众人关注的重点。在柯蒂斯音乐学院任教30多年,格拉夫曼每年亲自带教的学生不过三四个,这其中就包括了3位来自中国的青年钢琴演奏家郎朗、王羽佳和张昊辰。每每来到中国,被问及最多的也是这3位爱徒。格拉夫曼告诉记者,这3个人非常不一样,有各自的特点,并且让他非常自豪的是,“别人不会从这3人的琴声中听出他们师出同门”。
柯蒂斯音乐学院一直坚持精英教育。据格拉夫曼透露,全校一共有160多名学生,7位钢琴教师,学钢琴的只有20人。每年钢琴专业只招3名学生,而申请者多达130人以上,所以,进入柯蒂斯音乐学院学习的都是天资很高的学生,都已经有了很好的基础,富有潜力和才华。老师要做的是依据他们自身的性格、经历,在不影响他们自己独特想法的前提下发掘他们的个性,激发出他们对于音乐的不同理解,“技术不是主要的教学内容,而是要启发他们,找到让他们拓展天性的方式”。
格拉夫曼不仅仅是著名的音乐教育家,他本人也是古典音乐界的传奇人物。出身于音乐世家,7岁考入美国柯蒂斯音乐学院,被誉为“乐坛神童”,50年后又成为该校校长;17岁起师从钢琴大师霍洛维茨,21岁获得列文特里特音乐大奖,此后30年,在世界各地巡演,每年平均超过100场,在各类独奏或协奏音乐会上演奏过钢琴史上难度最高的作品,并且至今仍然是唯一与美国6大乐团一同录音的钢琴独奏家;1979年,格拉夫曼的右手受伤不能再弹琴,他不得不把职业方向转向音乐教育,并以惊人的毅力专攻左手演奏的曲目,铸就了音乐史上的“左手传奇”。格拉夫曼曾说“格翁失手,焉知非福”,虽然右手的病症使他不得不减少了演出,却为他创造了舞台之外更为辽阔的发展空间。
格拉夫曼得意弟子之一、青年钢琴家张昊辰说起自己的老师,用了“能量非常大的人”这样的语汇。他还说:“老师从不会对不同风格的音乐厚此薄彼,而是对各种风格的音乐都有一种自然流露的欣赏。”
有一定压力和约束是好事
英国《金融时报》曾刊登过一篇文章,称中国有5000万孩子在学钢琴,还有5000万人在学习小提琴等其他乐器。在美国著名的茱莉亚音乐学院,也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走在中国成都街头的孩子有两类:一类是背着乐器的,显而易见是在学习这门乐器;一类是没背乐器的,那肯定是在学钢琴。
格拉夫曼说,这十几年中国学琴的人数急剧增加,这和中国家长们让孩子学习乐器的意识是分不开的。相比国外有些孩子到15岁才突然发现自己喜爱音乐,他认为中国孩子能在3-5岁的黄金年龄段接触音乐是很棒的事,“即使孩子们一开始不是出于自愿,但也许音乐会伴随他们一生”。
很多中国家庭因为钢琴爆发了激烈的亲子矛盾和冲突,贪玩的孩子不愿意练琴,父母于是就不停地督促甚至打骂。格拉夫曼说,这种“虎妈”式的教育方式并不是中国独有的,所谓“可怜天下父母心”,即便是在美国,也有严厉的家长。在格拉夫曼看来,“有一定的压力和约束是好事”,他的学生之一、如今功成名就的郎朗,恰恰就是这种严苛教育的成果——年幼的郎朗因为不肯练琴曾被父亲打过,甚至有一次父亲以为郎朗去帮小伙伴伴奏而耽误了练琴,就恐吓他并让其去“跳楼”。
格拉夫曼说,除了在适当的年龄起步,学琴的关键还在于找到适合的方式,有些孩子需要被约束,而有些孩子更适合“放养”,不管怎样,他很高兴看到中国有那么多孩子热爱音乐。在他看来,中国承载着古典音乐未来最大的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