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首席记者 王彦
在一个非假期的周三上映,并且有能力两天破亿元,《火星救援》在票房的表现可谓不俗。再往前追溯,《地心引力》《星际穿越》,当然还有未映先火的《三体》,也都是或即将成为院线的宠儿。为何人人都爱科幻片?
作家韩松有句话说得很妙:科幻就是要描写人类的乌托邦。科幻寄予了人类太多的念想与希冀。凡现实不那么完美的,都可借科幻作为心灵的暖汤。这约莫是科幻最早走红的备注之一。
在互联网2.0时代到来后,科学知识的差距正在日益缩小。互联网的平等与分享精神,令新科学、新技术信息瞬间能传达全球每一个终端。信息鸿沟被填平,科幻爱好者们不再满足于“低幼”的胡思乱想,硬科幻由此广受欢迎。真正的科幻迷并不对故事情节、人物关系太过关注,而是更想瞧瞧电影如何展示当前理论物理学的前沿概念,比如多维空间、穿越虫洞等等。尽管电影场景都靠想象与虚构而来,但每一帧都请来了顶尖科学家为其把关。《星际穿越》的主创列表里有一长串天体物理学家的名单,《火星救援》则是美国航空航天局的巨幅代言,而刘慈欣更是把强作用力、弦理论等科学界尚存争议的概念也写进了《三体》。从某种程度而言,这不仅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幻想”,反而是一种迫近科学前沿的“真实”。
在当下看到未来,在眼前一窥天边,这就是硬科幻的魅力。
再具体到《火星救援》,科而不幻的它为何被誉为“2015年最好的科幻片”?原因多半在于——它将此前科幻片笼罩在人们心头的无助与不安一扫而空。在它之前,多数科幻片要么是地球衰亡史,要么是外星生物战,惊悚、深刻、哀鸣,直到深思。对宇宙的不尽未知,足够唤醒人类心底的恐惧。《地心引力》是如此,强烈的绝望与紧张感,弥漫在影院各处。《星际穿越》也是如此,影片里直接把人类推向了灾难边缘。当近年来有太多科幻片喜欢以未知神秘引发的恐惧当成宇宙的切入点,《火星救援》的出现有如一款轻音乐,围绕“一个理工极客在火星的遭遇”幽默叙事,这般乐观向上深得NASA宇航员的心,也让人们不至于在宇宙冒险中失了信心。
北京大学伦理学教研室主任李猛在评述鲁滨逊时曾说:“鲁滨逊令人惊奇地将一种非常理性化的算计与一种极端冲动的历险精神结合在了一起,并赋予这种结合以一种精神救赎的意涵。正是这样一种精神化的结合理性与历险的生活方式,才使鲁滨逊的世界成了我们的世界。”在影评人虞昕看来,这正是《火星救援》传达出来的意涵——历险甚至牺牲,并不会阻挡宇航员们探索宇宙深空的热忱,他们的冲动让人类的界限在宇宙间越走越远,他们的理性又让人类走得越来越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