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拉动欧盟发展的双驾马车，从2012年起法德关系被普遍认为陷入停滞。其原因主要有两个：其一，法国的经济处于低谷，德国虽不愿扮演一个霸权者的角色，然而它不得不肩负欧元区发展的重任，这给法德关系造成了严重不平衡因素；其二，欧元区本身的问题使得法德之间的分歧变得愈发明显，在政策的制定上也越来越难以达成一致意见。

法德关系存在的问题也体现了两国潜藏的经济发展观差异。德国往往推崇财政纪律，提倡大力度的结构性经济改革，支持政治联合；法国则更倾向于实施欧盟层面的公共财政转移支付，并且对政治联合不感兴趣。法德之间难以调和的差异使得推进欧洲一体化发展的“发动机”难以运转。

过去六十年里，法德两国关于欧洲一体化问题就各持己见。这种立场差异使两国在多个领域都难以达成协议。比如建立欧洲经济货币同盟时，两国就曾在“如何引入单一货币”这一问题上产生分歧。法国政府认为应该立即开始货币一体化进程，因为它可以引导欧洲经济共同体成员国的经济发展趋同；而德国政府则认为只有各成员国的经济发展高度趋同时才能实行货币一体化。虽然两国的观点存在如此差异，但是在《维尔纳报告》起草的过程中，两国政府之间最终达成了一致意见，一份通用文件就此诞生。

相比过去，现在两国的经济发展不平衡问题越来越明显。二战以来，德国资本账户盈余猛增，在欧洲和全球层面上也无数次讨论过要如何解决这一问题。德国的重新统一则打破了法德经济发展的平衡。至于法国，在欧洲一体化进程中，戴高乐、蓬皮杜、德斯坦、密特朗等人强有力的政治领导，弥补了法国经济发展的缺陷。而2010年开始，两国在经济和政治两个方面的分歧越来越大，这种情况是始料未及的。

如今，马克龙上台执政，默克尔再次当选，这两个因素可能会使法德关系有所好转。英国“脱欧”和特朗普上台也助推法德关系重回欧洲的中心。美国再也不可靠了。正如2017年5月默克尔曾说过：“某种程度上讲，我们百分百依靠别国而活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欧洲人应当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法德关系的好转备受期待，因为它仍然是欧盟稳定的基础。法国和德国互为最重要的贸易伙伴，纵使两国在欧元和欧元区的未来进展上有长时间的分歧，但是沟通对话解决问题可以促进欧元区的运转。法德之间深层次的相互理解可以使两国关系甚至是欧元区的发展变得更加明朗。

文 | 埃曼努埃尔·默隆－德汝尔 (欧洲布鲁盖尔研究所)

编译 | 上海全球治理与区域国别研究院韩逸轩、罗梦瑀、李舒越、傅舒婷

编辑制作 | 王秋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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