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年演出季,上海歌剧院进一步拓宽国际视野,邀请海外一流艺术家合作。今年3月16日、17日,曾与维也纳国家歌剧院合作的指挥家罗贝托·阿巴多将与上海歌剧院主创一同合作上演去年全新制作的上海版《茶花女》。(演出方供图)
■本报记者 黄启哲
上海国际舞蹈中心正式运营,美琪大戏院重新开门迎客,大世界今年3月将再度归来,更多重量级剧院群落在火热建设中……申城上百个剧场为文艺工作者提供了越来越多的展示平台,也吸引着海内外一流院团、剧目纷至沓来。
要在2020年实现“基本建成国际文化大都市”的既定目标,有了一流的剧院,也要有一流的艺术团体。开放的国际视野下,提升上海国有院团的竞争力,不仅考验院团的作品创作创新能力,更与院团特色定位、演出策划、经营管理等息息相关。2016年度市级国有文艺院团“一团一策”考核中,艺术创作、经营、管理等各方专家为18家院团问诊开方。
虽说是同场集中“会诊”,但在“一团一策”背景下,各自目标不同:发展速度放缓的补短板、寻定位;传统艺术院团则要鼓励青年人才练胆量,为整体创新试水;进入成熟期的院团则要有长期规划和整体布局的眼光。
量化数字藏玄机,“场团合一”算好运营账
上海交响乐团团长周平是压轴的“答辩人”,不过还没等她陈述,记者就在上半场听到大家的议论,今年上海交响乐团在考核中拿下两个第一:第一个“第一”是12家事业单位院团中经费自给率最高———37.65%,说明其运营已进入良性发展;另一个“第一”则是单场演出平均收入最高———23万元,要知道去年该团演出187场,其中还有54场进校园、下基层的公益性演出,不难看出“场团合一”背景下,搬进上海交响乐团音乐厅这个“新家”后,乐团所激发出的发展潜力。
“单场演出平均收入”也是上海大剧院艺术中心总裁张鸣特别提醒各院团注意的数字,即用 《年度考核表》 中总演出收入除以演出场次所得。虽然没有直接纳入考核标准,却能解读出不少信息。她说:“这个数据反映两个情况,一个是院团演出的含金量,一个是院团的运营能力。”怎么说? 她进一步解释,单场平均收入高,一定程度上说明院团聚焦主营业务,大型整剧亮相大剧场的场次多。另外,演出收入也直接挂钩剧团的运营团队能力,不是单个演出项目做得好,而是一整年都能保持比较高的营销推广能力。
这也是“一团一策”的意义所在———充分尊重艺术规律和各艺术院团个性发展。比如评弹演出进书场多,两个人拼一档就能跑码头,一场演出少则数十位观众多不过百余人,门票只有几元的茶水费,演出总收入未必亮眼,然而演出场次达到4678场。专家指出,如何在服务基层社区观众的基础上,进一步拓展观众群,引导和提升观众欣赏水平,这是评弹人需要思考的问题。
同样是演出收入和场次,上海音乐学院艺术管理系系主任林宏鸣注意到的则是部分院团场次下降但收入上涨的情况,在他看来是一个良性的发展趋势:“国有院团就是要拼地位、拼影响力。”他特别提醒搬入浦东陆家嘴“新家”的上海轻音乐团团长褚保杰:“红利,如果不发挥应有效果,会被埋没。”
长期规划“演出季”,“制作人制”倒逼创新
去年3月,钢琴家、指挥家许忠接过上海歌剧院的“英雄帖”,成为首位聘任制院长,任职不到一年,这一次院团“大考”,他与上海歌剧院党委书记范建萍一起坐在“赶考席”。
多年在海外剧院的工作经验,让许忠带来了更具有全球视野的演出模式。他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在过去歌剧院既有的歌剧舞蹈季基础上,再推出交响合唱季。从日前公布的2017年歌剧舞蹈季菜单看,多达12位海外一流创演人员的加入,令人期待。
歌剧作为“音乐皇冠上的明珠”,被赋予很多期待。仅仅有一整年的规划还不够,专家希望上海歌剧院以3年为一个发展节点,进行长远的布局。上海戏剧家协会副主席刘文国说:“歌剧体现着城市艺术的最高水准,所以上海歌剧院要找准自己的主战场和突破点,民族歌剧的发展任重道远。”
如果说“演出季”是院团的长期战略,那么“制作人制”则是充分调动院团青年人才积极性,以单个项目投石问路,鼓励年轻人“练胆量”,倒逼院团发展创新。考核现场不少专家特别注意到上海京剧院首个“制作人制”项目“大圣来也”郑派大圣戏展演。
去年是猴年,“大圣戏”着实火了一把。6场演出平均每场票房逾10万元的成绩,远远超出一般的传统戏曲演出。上海京剧院院长单跃进坦言,过去制作人大多由院团领导担任,这一次京剧院首次起用院内制作团队,由主演严庆谷担任制作人的试水项目,在院内招募一个集营销、制作、演出等功能于一体的小团队。除了“队长”严庆谷是70后,其余人都是80后,每一次头脑风暴,都能产生不少创意,光是衍生品,就有笔记本、交通卡套、环保袋等好几种。团队还请了外援拍摄主题微电影,网络点击量竟然超过6000万,不逊于一部网络剧。而严庆谷这一年更是没闲着,舞台上演戏、练功房里导戏、票房里监测出票率、校园里做普及,可以说“制作人制”调动的不只是年轻人的积极性,也充分释放出传统戏的当代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