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芭蕾舞剧《长恨歌》昨天在沪首演。 本报记者 叶辰亮摄
■本报首席记者 王彦 记者 徐璐明
潼关沦陷,惊破君王春宵花梦;马嵬坡哗变,哀婉贵妃月光下逝去。白居易写《长恨歌》,一半以辞藻叙事,另一半堕入淼淼仙境,满是理想的倾诉;而舞者编舞,爱戚戚点到为止,恨绵绵长久回荡,尽是一曲看古识今的诠释。
昨夜,上海芭蕾舞团原创现代芭蕾舞剧《长恨歌》在上海大剧院完成首演。这是上芭2015年最重要的创作,也是他们与大剧院第三次联合制作的芭蕾大戏。七月三十“长生殿”,以古诗打底的帝王之爱,舞蹈写意与国际化理念,吟诵了怎样一首来自天堂的诗?现代舞又怎样与中国的舞者与观众找到彼此?
舞蹈行者 释“此恨绵绵无绝期”
有多少人带着对缠绵悱恻爱恋的向往而来,也许就有多少人会为现代芭蕾中震慑人心的力与恨叹为观止。前一幕还是骊山脚下、皇宫高处的乐舞合欢、含情凝睇,后一幕便急转直下燃烧了君王的“芙蓉帐”,毁灭了玉环的霓裳舞。比之诗人的浪漫笔触,德籍编导帕特里克·德·巴纳却让足尖蹬出“此恨绵绵无绝期”。
如果说《简·爱》改为现代芭蕾,还算西方语境中一次不费力的阐释,那么让久居欧洲的编导解读中国传统故事,多少带着些上芭的勇气。然而,常人想象中的中西文化之隔,对帕特里克来说,却未必是个问题。“说到爱与生命,试着去诠释失去的痛楚,试着去表达那些被遗落的感觉和情绪。”他说,“《长恨歌》无关肤色,不论男女,只有关乎一个来自过去的生灵。”所以,他的编舞思维,并不局限于唐朝。这种文化上的游弋,源于帕特里克跨国式的成长经历。他的祖父母来自波兰和匈牙利,母亲是德国人,父亲是尼日利亚人,身上淌着四国血液。他拿的是德国护照,却成长于西非,先后居于瑞士、西班牙,又以舞者和编导的身份游走于世界。因此,他坚持“唐明皇与杨贵妃的故事,不论古今早已发生千遍,放到任何时代都能契合”。
新增角色 演“蓬莱宫中日月长”
泪眼相望、风吹仙袂,诗歌尾声,这本是“两处茫茫皆不见”的肝肠寸断,但舞台光影下,分明有第三人翩跹而来。这是编导帕特里克最大胆的设计,除了唐明皇、杨贵妃、高力士、安禄山、陈玄礼这5个主要角色,他又特别加入了月宫仙子这个角色。
并非臆造,月宫仙子在白居易的诗词里就隐约存在,“蓬莱宫中日月长”便是一句佐证。而帕特里克舞剧中,月宫仙子贯穿整剧。“帕特里克赋予这个角色除了男女之间爱情的力量、皇帝与臣下及叛军之间角逐权力的力量之外,第三个推动故事发展的力量:命运的力量。这是一种非人力能够改变的力量,是永恒的。”上海芭蕾舞团团长辛丽丽说,舞台上的月宫仙子是一种超然的存在。在编导眼里,尘世里的杨贵妃已非寻常女子,月宫里的仙子化身更是她灵魂的升华。
帕特里克说,《长恨歌》是他为上芭专门创派的,像皮肤一样自然。但是对于他的国际化舞蹈理念与眼光,在舞台上能否彰显清楚?观众又是否参透了全部?这些都是在首演之后留给舞台与舞者的课题。今年秋天,作为上海国际艺术节的开幕大戏,一台更美的《长恨歌》有理由踮落在人心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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