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网络上香港“废青”的丑恶行径与愚昧表演,不由想起一个人来,他名叫“辜鸿铭”。
辜鸿铭是100多年前的人物了,很多人已不再知道他,略微知道他的,也多是些可笑的印象,比如他在民国还留着辫子、用茶壶茶杯的比喻为纳妾辩护,以及牙尖嘴利,什么人都怼都骂等等。他的形象,贴着“迂腐”、“守旧”的标签。
但是,我们真正了解辜鸿铭吗?这些标签,又如何能够解释:一个中西混血儿,在中国国运衰微的年代,为何却对中华文化拥有那么坚定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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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通10种语言、坐拥13个博士学位的旷世奇才
辜鸿铭是个混血儿,1857年7月18日生于南洋英属马来西亚槟榔屿,他的父亲辜紫云是祖籍福建泉州惠安的华人,母亲是葡萄牙人,养父母是英国人。著名作家唐浩明在长篇历史小说《张之洞》中浓墨重彩地写过辜鸿铭,时任两广总督的张之洞大搞洋务,要招募一些懂洋务的人才,有个幕僚隆重介绍了辜鸿铭,他绘声绘色地给张之洞讲述了在轮船上亲眼目睹的一幕:辜鸿铭遇到不同国家的洋人,都能用那个国家的语言与对方交流。张之洞闻之,大感兴趣,就让手下人带他来总督衙门见见,于是,辜鸿铭应约而来,书上这么描写他的第一次亮相:
“辜鸿铭踏进签押房门的时候,张之洞抬起头来,将他仔细地审视一番。此人黄肤黑发,一副华夷混合外表。高挑的身材,穿一套笔挺的细呢蓝底条纹西装,脚上是一双发亮的黑皮鞋,头上留的是西式分缝短发,浑身流露出一股英挺峻拔的气概。辜鸿铭的这种气概更接近洋人,加上他的高鼻子灰蓝眼珠,真可以称得上三分中国模样,七成外国味道……”
来拜访张之洞前,辜鸿铭确实是“三分中国模样,七成外国味道”:他是辜氏在马来西亚的第五代,父亲辜紫云在英国人经营的橡胶园任总管,操流利的闽南话,能讲英语、马来语。金发碧眼的母亲,讲英语和葡萄牙语。没有子女的橡胶园主、英国人布朗夫妇非常喜欢他,将他收为义子。1867年,布朗夫妇返回英国时,把10岁的辜鸿铭带到了当时最强大的西方帝国学习。1870年,14岁的辜鸿铭被送往德国学习科学,后回到英国,以优异的成绩被著名的爱丁堡大学录取。1877年,辜鸿铭获得文学硕士学位后,又赴德国莱比锡大学等著名学府研究文学、哲学……欧洲的学习经历,让辜鸿铭获得文、哲、理、神等13个博士学位,加上汉语,他掌握了英文、德文、法文、拉丁文、希腊文共计10种语言。
张之洞很欣赏辜鸿铭,1885年将其纳入麾下,委任为“洋文案”(即外文秘书)。辜鸿铭从此为张之洞服务了24年,直到张之洞病逝。尤其是在张之洞任湖广总督时,致力于洋务建设,用西方技术在武汉三镇建起了钢铁厂、纺织厂、枪炮厂(中国军队抗战初期的主力步枪“汉阳造”即源于此),辜鸿铭出力甚多。这是辜鸿铭人生的一个重要阶段,1924年,他在日本刊物发表的讲稿中,曾提及这段经历:
“我在少年时代就被送到英国留学,在西方呆了十多年,我的青年时代基本上在那里度过。在那期间,我学习了欧洲各主要国家的古代语言及现代语言。通过对其语言的学习,我对西洋文明的本质做过一些初步探究。由于我青年时代基本上在欧洲度过,因此我刚回国时对中国的了解反不如对欧洲的了解,但非常幸运的是,我回国后不久,就进入了当时中国的伟人、湖广总督张之洞的幕府,我在那儿呆了多年。张之洞是一个很有名气的学者,同时也是一个目光远大的政治家。曲于这种契机,使得我能够同中国最有修养的人在一起朝夕相处,从他们那儿,我才对中国文明以及东方文明的本质稍有解悟。”
确实如此,张之洞与传统的科举出身的中国古代官员如曾国藩等一样,无论官做到多大,都特别在乎自己官员之外的另一个身份:学者。他们的最高价值追求,是所谓“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张之洞对辜鸿铭练好中国传统文化尤其是儒学的“童子功”,起了很大作用。当然,辜鸿铭对于塑造张之洞的“洋务”形象,也起了巨大作用。
图为张之洞正在处理公文 图源:荆楚网
史载,1891年,俄皇储尼古拉和其表弟、希腊世子由纳来华,访问武汉时,辜鸿铭先是以熟练的俄语与尼古拉交流,后来跟由纳世子说起了希腊语,欧洲二位皇族惊叹不已,尼古拉特地赠给辜鸿铭一只刻有皇冠的金表。张之洞也感觉大有面子。
作为封疆大吏,张之洞以桀骜著称,下级官员见他,两股瑟瑟,唯恐语出不慎而得罪。但张之洞对心直口快的辜鸿铭一直很宽容,也可以说,一直抱着欣赏的眼光。这种欣赏,不仅仅只是辜鸿铭的语言天分,更多得是辜鸿铭对于中华文化正统的自信与坚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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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面训斥英国大文豪
1921年,英国大文豪毛姆来华访问,慕名登门拜访辜鸿铭。毛姆以《人生的枷锁》、《月亮和六便士》等作品至今著称于世,仍为包括中国文学青年在内的读者津津乐道,但当年,他老老实实洗耳恭听辜鸿铭的教训。毛姆拜访辜鸿铭的故事,收录在他的访华游记《中国剪影》中,题为《辜鸿铭访问记》。
毛姆写道,他来中国时,提出想见辜鸿铭,于是相关人士给辜鸿铭写了个条子,约辜鸿铭出来见毛姆,但如石沉大海,辜鸿铭根本不睬。毛姆只好亲自写信,要求登门拜访,获许后,他在客厅坐了一会儿,辜鸿铭才出来,出来就训毛姆:“你们英国人以为中国人就是苦力或者买办?只消招招手,我们就得来?”
此时的辜鸿铭已经64岁了,在毛姆的笔下,他是这样的形象:“他是一个老人,身材高大,有一条灰色的小辫子,和一对亮而大的眼睛,眼下有重叠下垂的皱皮。他的牙齿折断而变色。他身材极瘦,他那细而小的手,已经枯萎而像爪了。他的装束很随便,身穿黑长衫,头戴一顶黑色的小鸭舌帽,衣帽都是很不宜于穿戴了的,深灰色的裤子在脚踝的地方以袜带系住。”但这样一个貌似与时代脱节的老头儿,一番话下来,却让毛姆毕恭毕敬。《辜鸿铭访问记》中写道,辜鸿铭这么教育毛姆:
“你们凭什么理由说你们比我们好呢?你们艺术或文字比我们的优美吗?我们的思想家不及你们的深奥吗?我们的文化不及你们的精巧,不及你们的繁复、不及你们的细微吗?呶,当你们穴居野处茹毛饮血的时候,我们已经是进化的人类了。你可晓得我们试过一个在世界的历史上是唯我独尊的实验?我们从来不以武力管理世界,而用智慧……”
毛姆不是受虐狂,他拜访辜鸿铭,不是为了挨这顿训斥,而是因为彼时辜鸿铭大大有名,当年西方流传:“到中国可以不看三大殿,不可不看辜鸿铭。”辜鸿铭当时在国外多有名?其一,俄罗斯文豪托尔斯泰给他写信,探讨如何在物质主义大举侵蚀的背景下,坚守中国文化所说的“道”;其二,1913年,辜鸿铭和泰戈尔一起获诺贝尔文学奖提名,他俩当时被誉为在西方最有名的两位东方人;其三,林语堂来到著名的德国莱比锡大学留学时,他读的学校必读书目,就有辜鸿铭的作品。
图为1924年,泰戈尔到访北京,与辜鸿铭 <右二> 等人的合影
辜鸿铭在西方的名气,远不只是他学贯中西,也不仅仅是他擅长用西方人接受的方式来普及中国文化,譬如他常常能够熟练引用德国文豪歌德的名言,向德国人阐释孔子的思想。辜鸿铭在西方的影响力,在于他通过中西文化的比较研究,告诉了西方:西方文明的缺陷,以及中华文明的生命力。尤其是在欧洲遭受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巨大浩劫之后,西方人普遍反思他们曾经引以为荣的物质文明和科学技术的时候,辜鸿铭的“中华文化救西论”,在欧洲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在他的代表作《中国人的精神》(又名《春秋大义》)中,辜鸿铭写道:托尔斯泰就像中国的老子一样,看到了现代文明的弊病后,认为所有的社会制度与文明均有根本性的错误,就想抛弃文明,去当一个隐士,但是,“同样是看到了社会与文明造成的苦难和牺牲,孔子却认为错误不在于社会与文明本身,而在于这个社会与文明的发展方向上,在于人们为这个社会与文明打下了错误的基础。孔子告诉中国人不要抛弃他们的文明——在一个有着真实基础的社会与文明中,人们同样能够过上真正的生活、过着心灵的生活。实际上孔子毕生都致力于为社会和文明规定一个正确的发展方向,给它一个真实的基础,并阻止文明的毁灭。”
图为辜鸿铭在1920年签赠尼尔·格雷的《中国人的精神》初版
在孔子的时代,礼崩乐坏,辜鸿铭形容说,当中国文明这个建筑即将毁于大火时,孔子抢救出了这个建筑的图纸,将其保存在中国的“四书五经”之中,并按照文明的蓝图做了新的综合与阐发,影响了中国人两千年。辜鸿铭认为,中国跟西方不一样,没有西方意义上的宗教,但儒学能代替宗教感化人,“在欧洲,政治成为了一门科学,而在中国自有儒学以来,政治则成为一种宗教。”
他的一些观点,放在今天,仍然不过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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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首相被他怼得哑口无言
在电影《建党伟业》中,由刘佩琦饰演的辜鸿铭虽然只亮相三次,但让人印象深刻,比如,当北大教授们辩论中国应学哪个国家的制度,认为中华传统儒家思想尽是糟粕时,辜鸿铭怒道:三三得九,在两千年前是三三得九,在两千年后,仍然是三三得九,而不是三三得八,老祖宗留下的东西没有错,只是子孙后代没有学精,就怪老祖宗的东西不好。
图为电影《建党伟业》中,刘佩琦饰演的辜鸿铭
这一段精彩台词的出处,是在中日甲午战争后,日本权臣伊藤博文到中国漫游,在武昌时,辜鸿铭作为张之洞的幕僚,送给伊藤一本刚出版的《论语》英译本。伊藤嘲讽说:“听说你精通西洋学术,难道还不清楚孔子之教能行于两千多年前,却不能行于二十世纪的今天吗?”辜鸿铭答道:“孔子教人的方法,就好比数学家的加减乘除,在数千年前,其法是三三得九,如今二十世纪,其法仍然是三三得九,并不会三三得八。”伊藤一时语塞。
在很多人看来,辜鸿铭是个特别矛盾的人,所谓“精通西学却极端保守”,貌似一个悖论,尤其是在辜鸿铭所处的年代——中国国运式微,沦落到了历史的最低谷,任人轮番欺侮,奋起反抗则被欺侮得更厉害,渐渐开始不敢反抗,很多国人的心理也从“自大”过山车般地坠落为“自卑”。其实百余年来,都有这种现象:有些出过国喝了点洋墨水的,回国后,把自己的文化踩到脚底下;有些没有出过国的,也往往一厢情愿地陷入对西方的美好想象。简而言之,中文底子没打好,对西方又一知半解的,最容易文化不自信。但是,辜鸿铭,一个精通西学的人,一个有着一半西洋血统的人,却偏偏倔强地认为:中化文化从来不低人一等!
在辜鸿铭“精通西学”的背景下,不能忘了他的另外一个背景:他同样精通中学。
在学习方面,辜鸿铭堪称一个不世出的天才,游学欧洲苦学西学后,他花费了大量的心血精力来学习中国的典籍,中西学融汇贯通,两种文明互相比较,辜鸿铭的视野,要远超当时只懂西学或只懂中学的人。他对中国传统文化的热爱,不是投机,不是“半桶水”,更不是标新立异,他认为每一种文明都有其核心生命力,都是这个民族的根,不能丢。
1924年,辜鸿铭受邀访问日本,他在日本刊物上撰文写道:“这养育滋润我们的东方文明,即便不优越于西方文明,至少也不比他们低劣。我敢说这个结论的得出,其意义是非常重大的,因为现代中国人,尤其是年轻人,有着贬低中国文明,而言过其实地夸大西方文明的倾向,我想在日本大概也是这样。实际上,中日两国的青年都是通过望远镜来观察西方文明的,因而使得欧洲的一切都变得比实体伟大、卓越。而他们在观察自身时,却将望远镜倒过来,这当然就把一切都看小了……”
辜鸿铭认为,日本从明治维新后迅速崛起,不是因为放弃了传统文化,恰恰相反,是坚持了日本文化中的根本:
“日本是一个自然资源极其贫乏的小小岛国,但是明治维新以来不过五十年的时间,就如蛟龙出水,迅速升腾为世界五大强国之一,整个世界都为之震惊和赞叹。然而,日本是怎样取得上述奇迹的呢?这是很容易回答的,那就是日本人依托在东方文明优越之处的基础上,而这种文明的精神一直为日本人如同血肉一般代代相传。不错,日本是采用了西方的物质文明,但是,像铁路、飞机、军舰等西洋诸物,充其量不过是没有生命的机器而已。如果日本人没有一个伟大的灵魂,那么又怎么能够极其有效地操纵这些无生命的东西呢?换言之,日本所以能有今天的强大,其原因不在于采用了铁路、飞机、军舰等西洋物质文明,而在于日本民族固有的伟大精神的苏醒和发扬,这伟大精神,就来源于古老的东方文明。说实话,如果日本人丢弃了东方文明的宝贵的神髓,那么,日本就成不了强国。”
“器”与“道”的关系,是理解中国传统文化的一个密码。《易经》中说:“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道,是抽象的法则规律;而器,是具体可感的物体。辜鸿铭一向认为,中国的困境,只是“器”的层面落后,中国的“道”,并不落后,中国文化推崇的“义”“礼”并重,甚至能拯救深陷于物质实利主义的西方。他在《中国人的精神》的序言中,分析了一战期间德国军国主义的来源:对强权的迷信和崇拜。他还预言:如果不消除这种强权崇拜,就会给德国带来灭顶之灾。
果然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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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能如此肆意糟蹋中国人!
1867年,10岁的辜鸿铭跟着英国养父母去英国读书,临行前,他的父亲在祖先牌位前焚香,告诫他说:“不论你走到哪里,不论你身边是英国人,德国人还是法国人,都不要忘了,你是中国人。”
这个场景,屡屡被提起,成年之后的辜鸿铭成为中华文化坚定的捍卫者,其实不仅仅是父亲的告诫,更不是自我心理暗示“中华文化就是好”,而是中华文化自身的感染力。
从欧洲学成回到马来西亚后,辜鸿铭一度在新加坡殖民地政府工作,对中华文化了解并不多,直到他碰到了一个关键人物:马建忠。马建忠也是一个学贯中西的高人,留学法国期间,曾借鉴拉丁文的语法研究古代汉语,写出了中国第一部较系统的语法《马氏文通》,他还是韩国国旗的设计者。马建忠的哥哥马相伯,是复旦大学的创办人。
马建忠在新加坡初遇辜鸿铭时,给他讲中国的“四大发明”,讲两千年前的“百家争鸣”,告诉他:中华文化博大精深,要想学习了解,就得到中国去。辜鸿铭因此放弃了政府工作来到了中国,学习中国文化,而后传播中国文化。
当时中国的大门不是主动打开,而是被西方列强野蛮粗暴地踢开。对于中国来说,外面是一个难以理解的世界;对于西方来说,这是一个神秘的国度,他们的眼光,是猎奇与歧视的。美国传教士明恩溥(阿瑟·史密斯)在中国多年,曾推动将清王朝支付给美国的“庚子赔款”用来在中国兴学、资助中国学生到美国留学,他也写过介绍中国的《中国人的特性》一书,书中谈到中国人“缺乏精确习惯”“好面子”“不诚实”等20余条“特性”,大部分内容是贬低中国人的,但这本书对西方认识中国人产生了极大的影响,这就是当时民族孱弱的悲哀。诚如马克思所言:“他们无法表述自己,他们必须被别人表述。”
辜鸿铭极为厌恶明恩溥此人此书,曾在多个场合批评:怎能如此肆意糟蹋中国人!他努力向世界表述真实的中国人,通过《中国人的精神》一书,揭示中国人的精神生活,阐发中国传统文化的永恒价值。
辜鸿铭认为,要评价一种文明,必须看它“能够生产什么样子的人,什么样的男人和女人”。他批评那些“被称作中国文明研究权威”的传教士和汉学家们,“实际上并不真正懂得中国人和中国语言”。辜鸿铭指出:中国人的性格及其背后的中国文明有三大特征——“深沉、博大和纯朴”,还要加上“灵敏”。
他认为:美国人博大纯朴不深沉,英国人深沉淳朴不博大,德国人博大深沉不淳朴,法国人不博大不深沉不淳朴但灵敏,只有中国人全部具备。因此,中国人给人留下的总体印象是“那种难以言表的温良”,中国人身上的“兽性”,要比西方人少得多。
他曾用毛笔来形象比喻中国心灵生活与精神文化的智慧:“中国的毛笔或许可以被视为中国人的精神象征。用毛笔书写绘画非常困难,好像也不容易精确,但一旦掌握了它,就能得心应手,作出美妙优雅的书画来,而用西方坚硬的钢笔是无法获得这种效果的。”
《中国人的精神》1915年在北京首次出版,并很快由德国学者奥斯卡·A·H·施密茨译成德文,一时轰动西方。用今天的话来说,辜鸿铭是个杰出的“外宣专家”,他致力沟通中西文化并诉诸于翻译事业,将中国经典古籍《论语》、《中庸》、《大学》等译成英文,同时将自己的思考,写成一本又一本著作,且多用流利的英文写成,使西方人了解中国的孔孟哲学、精神道义,了解中华文化,进而尊重中华文化。在《论语》的译序中,辜鸿铭声称:
“我们只想在此表达一个愿望,希望那些有教养有思想的英国人在耐心读过我们的译作之后,能够反思一下他们对中国人已有的成见,并能因此修正谬见,改变他们对于中英两国人民与人民、国与国之间关系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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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能辜负了辜鸿铭
辜鸿铭是研究清末与民国初年思想学术不可绕过的一个人物,学者黄兴涛在《中国人的精神》一书中文版序言中写道:“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在近代西方,特别是二十世纪前20余年间,论名头之响,声誉之隆,都没有一个中国学人可与辜鸿铭相提并论。”辜鸿铭的意义,还在于他身处那个“全盘西化”之声甚嚣尘上之时代,他发出了另一种呐喊。学者钟兆云给辜鸿铭作传,书名是《辜鸿铭全传:改变崇洋媚外的中国》。
但是,辜鸿铭又是孤独的,清朝早已亡了,他还留着辫子,这是他的“行为艺术”,也是一个老人对于时间最后的倔强。他曾对毛姆说过:“你看我留着发辫,那是一个标记,我是老大中华的末了的一个代表。”
图为老年辜鸿铭
在今天,揣摩辜鸿铭的心理,应该是孤傲、苍凉与逆反的,他因为孤独,甚至走向了一个极端,显示出时人难以理解的怪异来,例如对于中国传统文化的一些糟粕,他也叫好。辜鸿铭有他的各种局限,今人也无法超越历史来苛求辜鸿铭,但无法否定的是:在中华民族近代最耻辱的那段历史上,辜鸿铭是一个对中华文化充满强烈自信的爱国者。
今天的中国,早已不是辜鸿铭那个年代的中国。中华文化在世界上的影响力,越来越大。数典忘祖的香港“废青”们,跳梁小丑而已,最终只会沦为历史的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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