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清晨,扬州市文津中学校门口,总有一位40岁左右的女子背着一个14岁女孩艰难地踏进校园大门。这位妈妈被大家叫作“豆妈”,每天在家和学校之间来回4趟,她背着偏瘫的女儿上学放学,这一背就是8年。
1
早产的女儿 让全家坠入冰窟
2005年11月,在妈妈肚子里呆了7个多月的黄豆豆(化名)就迫不及待来到这个世界。早产的豆豆被确诊为中度脑瘫,右脑白质增多,左肢体偏瘫,下肢终身不能像正常人一样站立起来走路。
“那时候医生都让我们放弃!说孩子太虚弱了!”医生的话让豆妈觉得天都要塌了。豆爸很坚决地对医生说,“绝不抛弃,绝不放弃”。
在爸妈的呵护下,豆豆4岁之前的家就是南京儿童医院。爸爸在医院外打工挣钱,妈妈在医院内陪护照顾,直到家里没钱了,他们才返回扬州。
到了豆豆上幼儿园的年龄,豆妈豆爸希望豆豆和其他孩子一样走进校园,“她智商不差,就是行动不便,我可以陪读,但是还是没有幼儿园愿意‘收留’我们。”回想起当初的求学之路,豆妈一度哽咽。
幸运的是,小区里一位好心人在一家幼儿园当幼师。她得知豆豆的情况后,主动过来帮助豆妈,在暑假假期辅导了豆豆两个月,让豆豆体验到了“上学”的快乐。
2012年7月,在豆妈的申请下,朱自清小学同意豆豆入学。这一年秋季开始,豆妈便走上了“背出来的求学路”。“每天除了接送她,中途还要去两次学校,背她去洗手间。”豆妈说,这样的路虽然辛苦,但看着女儿脸上的笑容,她就知足了。
2
从家到学校 每天要背4个来回
从家距离学校大约一两公里,豆妈每天至少来回4趟。从小学一年级背到六年级,再到如今豆豆已经是扬州市文津中学一名初二年级的学生,这一背就是8年。每天上下楼,妈妈背着她;去洗手间,妈妈背着她……
“现在除了梳头、洗澡需要我帮忙,在家里基本上都自理,连起床都不要我们叫,自己定闹钟。”豆妈骄傲地说。豆豆每天早晨5点40分起床,因为半边身体不能动,穿衣服要花上10分钟。之后洗脸刷牙吃早饭,做半小时康复训练。豆妈说,一路走来,豆豆从没有抱怨过,相反,她给豆妈很多鼓励。
“豆豆外婆病重的时候,我在医院学校两头跑,她特别懂事,在家能帮忙洗碗,有时烧好饭等我们回来。”豆妈说,有一次回家看到豆豆切的大小厚薄不一的苹果,她暗暗铆劲,就算再难,也要让豆豆像其他孩子一样考上大学,找到一份工作。
随着时间的推移,豆豆渐渐长大,6斤、20斤、50斤、70斤,书包也越来越重,豆妈的后背也越来越沉。上初中后,豆豆的学习成绩依然排到了中等。
豆豆也非常珍惜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没有因为缺陷而请过假或迟到,无论什么恶劣天气都会和其他孩子一样,每天按时到校,一丝不苟写好作业。
“豆豆特别刻苦,身体不协调,字写得不太好看,她就一直练习,上学期还考到了硬笔书法4级证书。”班主任郑亮告诉记者,只要学校有义捐义卖活动,她都积极参与捐出自己的压岁钱,老师们也考虑到豆豆感受,每一次都会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子和她谈心。
3
感恩学校 给予孩子无数关照
一路“背”来,豆妈说最初的感受是“累”、“痛”,但现在最深的感触是“感恩”。
考虑到豆豆腿脚不方便,“小学时候,学校给予了照顾,教室最高的楼层是二楼;初中也得到了学校的关照,现在初二教室在一楼。”豆妈告诉记者,学校特批,课间允许她每节课下课时刻提前到班级门口,等候孩子下课,帮助孩子上厕所;午餐时还专门安排同学帮助收取饭盒。
每天放学,班主任都安排豆豆先走,怕放学后学生太多走廊堵塞影响到她,“我们没想到的,学校都替我们想到了。”豆妈告诉记者,除了一些行动上的帮助,学校还替豆豆申报了贫困补助,每年可以拿到助学金,此外学校减免午餐费,免除校服费、社会实践费等费用。
文津中学为了方便豆妈照顾豆豆,班主任郑亮的手机成了母女的“暖心热线”,“她遇到问题了,就拿老师手机打电话给我,我就过来。”
孩子越来越大,豆妈在担忧中谈起未来,她希望豆豆一直读下去,“最大的心愿是她能自理,我也可以出去工作,减轻家里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