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者康太一在最新一期《读书》杂志上撰文,从阐释学的角度考察翻译的角色和功能。在考察和梳理了翻译与阐释学“相遇”的过程之后,康太一指出,从词义上看,二者在概念的源头上就有合理的联系;而在西方学界,从16世纪起就将“翻译即解释”作为不言而喻的命题假设。
康太一注意到,从施莱尔马赫到韦努蒂,“翻译”被赋予了更多的使命与意义:它不仅仅是单纯的逐字对应,甚至不仅是在译文中保留一定的外语词,而是要译者有意识地通过语言的转化引入“他者”文化,丰富并修正“自我”文化,从而抵御任何我族中心主义与文化霸权,以期世界多元文化的共存与发展。正可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而翻译正是那取石攻玉之法门。
基于这些前提,康太一认为,如果纠结于翻译的“叛逆”,就可能错失译本的新生以及它面前展开的那个世界。真正的译者,应该像泰戈尔笔下的飞鸟,扇动着隐形的翅膀,漂泊于异质文化的边缘:唱“他者”的故事,也唱“自我”的乡愁;“那歌声中有你初次听闻的语词,也有你似曾相识的音调。它飞来你的窗前唱歌,又飞去了;而你的世界却从此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