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妇女在斯科普里（Skopje）走过分别画有马其顿国旗和希腊国旗的墙（图：视觉中国）

困扰马其顿与希腊的国名争议已历26年，2018年终于出现了解决的希望。1月初，希腊总理齐普拉斯宣称，2018年年底之前，两国国名争议可以获得解决。马其顿总理扎耶夫则更为乐观，称7月底之前问题可获解决。尽管1月17日联合国特使尼米兹参与调停的希腊与马其顿代表的会晤未产生具体成果，但尼米兹对争议解决持乐观态度，称出现了争议解决的“积极势头”。看似无解的巴尔干难题出现了柳暗花明的前景。

自1991年9月8日马其顿全民公决宣布独立后，其国名马其顿共和国遭到希腊的强烈反对。希腊认为马其顿使用马其顿国名不仅窃取了希腊马其顿帝国的历史遗产，而且涉嫌向希腊北部马其顿提出领土要求。马其顿不得不以临时国名“前南斯拉夫马其顿共和国”加入联合国等国际组织。自1995年起，在联合国特使尼米兹调停下，马其顿与希腊举行多次谈判，但均未取得突破。自2017年6月马其顿扎耶夫政府上台后，出现了解决国名争议的历史性契机。

▲马其顿护照（图：视觉中国，Ognen Teofilovski拍摄）

2017年6月，马其顿组成扎耶夫为总理的左翼政府。扎耶夫政府上台后，一改马其顿内部革命组织民族统一民主党奉行的民族主义政策，致力于改善与邻国的关系，以实现马其顿加入欧盟和北约的目标。2017年8月，马其顿与保加利亚签署友好合作条约，2018年1月15日，马其顿议会批准该条约。扎耶夫上台后向希腊释放善意，强调“建立纪念碑和以历史人物对公路、机场和体育馆进行重新命名的时代已经结束”。解决与希腊的国名争议已列入扎耶夫政府的议事日程。马其顿希望与希腊解决国名争议后，可以与欧盟展开入盟谈判，并在今年夏天获得加入北约的邀请。马其顿外长迪米特罗夫强调，马其顿和希腊双方应当抓住解决国名争议的“历史性机会”。

希腊政府也有解决国名争议的政治意愿。希腊总理齐普拉斯表示，寻求马其顿的专有性不仅完全缺乏历史依据，而且是荒谬的。但是在马其顿之前加入地理限定词或时间顺序限定词，使之成为复合名称并非不合理。事实上，在马其顿与希腊的谈判中，曾提出“上马其顿”、“北马其顿”和“新马其顿”等方案。1月21日，希腊马其顿省首府萨洛尼卡爆发10万人参加的大规模游行，示威者反对包含马其顿字眼的任何马其顿国名解决方案。希腊总理齐普拉斯呼吁国民保持冷静，称政府将抓住机会解决与马其顿的国名争议，同时呼吁东正教不要就马其顿国名问题发表评论。

▲一对马其顿恋人在斯科普里的纪念碑前相吻（图：视觉中国，Ognen Teofilovski拍摄）

另外一个有利于国名争议解决的因素是北约积极推动国名争议的解决。1月18日，北约秘书长斯托尔滕贝格访问马其顿，并在马其顿议会发表演说。斯托尔滕贝格欢迎扎耶夫政府解决国名争议的意愿和决心。

希腊政府发言人宣布，希腊总理齐普拉斯和马其顿总理扎耶夫1月25日将在瑞士达沃斯举行会晤，两国总理将讨论马其顿国名争议的解决问题。达沃斯会晤能否取得实际成果尚待观察。无论是马其顿还是希腊均面临国内反对妥协的声音，如何应对反对妥协的政治力量是两国当政者面临的重大考验。诚如马其顿总理顾问拉马达尼所言，乐观主义和良好的意愿是不够的，必须有达成可接受的妥协的具体成果。（作者孔田平系中国社会科学院欧洲研究所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