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晓雷

核心观点

建设具有全球影响力的科技创新中心，是上海中长期发展的新的战略要求，是建设国家创新体系、加快建设创新型国家的战略部署。上海自贸试验区建设和上海科技创新中心建设这两大国家战略要有效对接，一个重要的链接端就是金融创新

金融创新是两大国家战略的一个重要链接端

建设具有全球影响力的科技创新中心，是上海中长期发展的新的战略要求，是建设国家创新体系、加快建设创新型国家的战略部署。上海自贸试验区建设和上海科技创新中心建设这两大国家战略要有效对接，一个重要的链接端就是金融创新。

企业是科技创新的主体，特别是科技应用和成功实现商业化的主体。要使企业在创新体系中的主体功能很好发挥，使科技有效转化为生产力，融资是一个关键环节。科技创新融资具有高风险、高收益、跨境融资（分散风险）、股权融资（平衡风险和收益）等特征。从融资方式考察，科技创新企业更适合资本性融资而不适合债务性融资。商业银行贷款所考量的第一个因素是控制风险。为了保证存款安全，银行更偏好于预期较确定、有稳定经营收入、有可靠担保、风险较小的投资项目。而科技创新项目预期不确定、风险大、一定时期没有稳定的收入流量，基本上不适宜银行贷款融资。这种风险偏好与融资方式的错配不是靠政策手段可以调解的。资本性融资是支持科技创新型企业包括小微企业成长的主要金融工具。从前期的风险投资基金、股权投资基金、合伙人制或协议控制结构，到后期的IPO或股权场外交易，在融资-盈利-套现这条价值链或利益链上，都是资本性融资在发挥作用。资本性融资是与科技创新相匹配的融资方式和产权结构，这些工具可以提升创新的经济价值，同时也是资金流、信息流、人才流自由流动集聚的有效载体。

国务院印发的《进一步深化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改革开放方案》要求深入推进金融制度创新。加大金融创新开放力度，加强与上海国际金融中心建设的联动。金融开放创新是上海自贸试验区建设的重要内容，其目的是促进贸易投资便利化和支持实体经济发展。在上海自贸试验区与上海科技创新中心两大国家战略联接背景下，自贸试验区的金融制度创新要为科创中心建设提供有效的股权融资平台和工具支持。

围绕创新链完善资金链，全面支持科技创新

上海市委书记韩正就《关于加快建设具有全球影响力的科技创新中心的意见（讨论稿）》作说明时强调，重点围绕创新链完善资金链，从天使投资、投贷联动、融资担保、企业上市、股权众筹等各个环节，全面支持科技创新，推动科技与金融更加紧密地结合。

根据上海自贸试验区金融制度改革创新现状和前景，以及科技创新中心发展需求，笔者认为可以提供以下平台和工具支持。

第一，拓宽人民币资本项下跨境资金流动渠道。2015年2月，中国人民银行上海总部发布《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分账核算业务境外融资与跨境资金流动宏观审慎管理实施细则（试行）》，标志着上海自贸试验区“3.0版”金融改革的开始。改革的重点是围绕上海国际金融中心建设的各个要素，依托FT账户及分账核算系统，拓宽资本项下跨境资金流动渠道，并建立相应的监管制度。资本项下跨境资金流动的主要项目是全面开放本、外币跨境融资，将本、外币融资纳入统一的政策框架内，中外资企业和金融机构依据统一规则，可自主从境外融资（包括人民币和外币）。跨境融资不仅包括人民币和外币，还可以实施跨境双向融资、短期和中长期融资、境外表内融资和表外融资等。这一改革措施标志着FT账户跨境资金流动项目从经常项下的跨境资金流动和对外直接投资的跨境资金流动，拓展到资本项下的跨境资金流动，可以为科技创新中心建设提供跨境融资渠道和国际金融支持，使科技创新型企业可以便利地实施跨境融资。

第二，构建跨境股权投资基金平台。上海自贸试验区要鼓励发展各类跨境股权投资基金（PE/VC）和产品，进一步推进合格境内有限合伙人（QDLP）和外商投资股权投资企业（QFLP）试点，促进境内外私募投资基金在自贸区集聚发展，为科技创新型企业提供更多的跨境融资工具。

第三，构建国际股权交易中心。根据国务院发布的《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总体方案》，允许金融市场在试验区内建立面向国际的交易平台。支持股权托管交易机构在试验区内建立综合金融服务平台。针对科技创新型小微企业的融资需求，要支持上海股权托管交易中心在自贸试验区设立跨境股权交易板块和跨境融资平台板块，并在此基础上发展成为场外股权交易市场，为科技创新型小微企业提供国际融资和股权交易平台。

第四，设立跨境资本性融资服务中心。该中心的功能是为各类跨境资本融资平台（基金）提供国际化、专业化的服务，诸如资产托管、资产评估、股权交易、资金结算、人才支持、信息交流、业务培训、法律咨询等，营造创新支持环境。其组织形式最终应该发展成为与欧洲风险投资与私募股权协会（EVCA）相类似的机构。

第五，先行先试VIE结构监管。VIE结构监管是国际投资领域高标准的管理制度，是构建开放型经济新体制的重要制度要素之一；同时，VIE结构作为新型的资本性融资工具，可以为创新型企业提供有效的跨境资本性服务。上海自贸试验区如能结合资本性融资平台构建，先行先试VIE结构监管，这既是一项重要的制度创新，又直接支持了上海科技创新中心建设。

（作者为上海财经大学财经研究所所长、自由贸易区研究院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