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节闭幕的那一晚,上海大剧院大剧场因古巴国家芭蕾舞团《堂·吉诃德》的热辣红火而沸腾喝彩。而隔壁中剧场,音乐戏剧《茶花女》却因全靠演员肉声与器乐原声演绎,而令观众席显得尤其安静,让观众不舍得大力呼吸。这一静一动,是艺术的不同面向,也让演艺之都的夜晚格外迷人。
来自巴黎北方剧院的音乐戏剧《茶花女》在今晚带来最后一场演出。有别于闻名遐迩的威尔第歌剧《茶花女》,这一版音乐戏剧没有恢弘巨制的舞美背景与华丽炫目的服饰装扮,没有动辄数十人编制的交响乐团与合唱团衬托呼应,取而代之的是恍如巴黎街头文艺复古小店的鲜花点缀和简洁的白纱布景,穿着休闲西装、吊带睡裙睡裤的男女主人公拉近了时代感,而八名器乐演奏家则时而在剧中出演角色,时而用提琴圆号与歌声映衬,令人耳目一新。而当这样新奇的实验置于舞台之上,配合着柔和的灯光氛围营造,把一切映衬地无比和谐而流动。
演出持续三晚,前两晚都能在演艺界的朋友圈收获不同的感慨,有人讶异于与音乐与戏剧的调和配比,有人赞叹其灯光氛围的营造,还有人从中读出了的当代人无处安放的迷惘与困境。
此次演出这是继2015年巴黎北方剧院携手彼得·布鲁克带来惊艳之作《惊奇的山谷》后,第二次造访上海。而这也是上海大剧院2018-19演出季的重点推荐剧目。相比于《惊奇的山谷》,《茶花女》则更符合近年剧院在经典艺术当代化的致力方向——类歌剧。始建于1876年的巴黎北方剧院于2017年推出了这版音乐戏剧《茶花女》,在威尔第原作歌剧,同时致敬了弗朗西斯科·玛丽亚·皮亚韦创作于1852年的母体戏剧版本。
只见舞台上,泥土、树枝、花盆错落摆放,这个充满废墟感的花房,犹如茶花女的内心世界,纸醉金迷的沉沦之中,还开着爱与希望的小花。而舞台后方的白纱网则带有多种意蕴,是萦绕内心挥之不去的愁雾,是女主渴望爱情希望披上的白纱,也是维奥莱塔为之丧命的病症。
在业界看来,这版《茶花女》将戏剧与歌剧融为一体,听得到经典的歌剧唱段,也同样能感受到穿插其中的戏剧对话来带的延展性。其次说话声音也与歌声互相交叠,该剧特被加入文学性极强的法语台词,在以往只长于抒情的歌剧唱词中增添深刻性。此外该剧也模糊了乐手与歌者的边界,让街头“流动的乐队”登上舞台带来更多灵动性。
在日前大剧院举办的“对话大师”活动现场,主创向观众解释,此次“类歌剧”虽是创新,却也“复古”。其文本不仅致敬了致敬了1852年的母体戏剧版本,而为了更好呈现“茶花女”的内心世界,主创研究了其原型玛丽死后拍卖的不少物品清单,努力还原她所处时代的时尚、文学、艺术氛围。
而谈到乐手也参与表演的部分,导演助理茱丽叶·赛茹内也坦陈,虽然有趣但充满挑战。这种挑战不仅是对演员本身的,同样是对戏剧节奏、舞台氛围的。而就舞台效果而言来看,相对于经典歌剧,确实让故事节奏充满张力,音乐也有了更多的互动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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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花,是女主人维奥莱塔十分钟情,甚至她随身的装扮总是少不了一束茶花。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她成了巴尔荣夫人花店里的老主顾,她也由此得名“茶花女”。
这是小仲马24岁时根据自己亲身经历所撰写的一部长篇小说。小仲马出生于法国巴黎,欺父虽然是文坛鼎鼎大名的大仲马,却在人生得意时抛弃了识于微时的小仲马母亲卡特琳娜·拉贝,混迹于上流社会。
自小与母亲相依为命的小仲马,与父亲洒脱浪漫传奇的文风不同,他对底层社会带有更多的同情与关注。人们相信《茶花女》便是他现实生活中邂逅的交际花玛丽·杜普莱西。玛丽出身贫苦,流落巴黎,游走在纸醉金迷之中,最终债台高筑,香消玉殒。与之有过一段交往的小仲马有感于此,写下这部代表作《茶花女》,自此扬名文坛。而意大利作曲家威尔第观赏这部戏剧后,为之感动,立即邀请剧作家修改剧本,以短短6周时间谱曲完成,改编为歌剧。小仲马曾说:“50年后,也许谁也记不起我的小说《茶花女》了,但威尔第却使它成为不朽。”
作者:黄启哲
编辑:黄启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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