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观众的即时交流、不可重来的表演、一览无余的台词功底……舞台被公认为演技的试金石，但同样也是推动演员快速成长的不二方式。由此，越来越多新鲜面孔出现在舞台之上，这样的趋势在申城近期的话剧演出中也能观察到一二：在今晚再度登陆上海大剧院的舞台剧《弗兰肯斯坦》中文版中，除了话剧演员闫楠之外，观众还能看到凭借影视作品为大众熟知的袁弘以及舞者刘迦；而在上海戏剧学院最新出品的青春版《前哨》里，一众00后学子以青春呼唤青春，演绎中国左翼作家联盟五位青年作家柔石、胡也频、李伟森、冯铿、殷夫的故事。

一切的设计都应该是为人物服务

有些巧合，袁弘的舞台首秀正是《前哨》。在此之前，他早已凭借《步步惊心》《射雕英雄传》等作品有了“古装王子”的美誉。2021年，他打破舒适圈，回到母校上戏，出演了《前哨》中的“柔石”一角，用他的话来说，戏剧的瘾就此被勾了出来。

舞台剧《弗兰肯斯坦》中文版改编自英国女作家玛丽·雪莱创作的首部科幻小说，于去年首演后凭借人性与爱的内核打动了不少人。时隔一年，该剧再度开启巡演，袁弘坦言，因为丰厚的角色内涵，他在排练和演出时的新鲜感大于熟悉感。

心思诡谲的科学家维克多·弗兰肯斯坦、相貌举止丑陋可怖的人形生物，三位男主演在剧中都要承担起两个难度极高的角色，有时甚至要在一天的下午场和晚间场里轮换。“每次演完人形生物，都像被扒了层皮，它挑战你所有的认知和常规想法。”袁弘对记者表示。闫楠则笑称饰演人形生物的体力消耗不亚于跑一次半程马拉松，“两个人物各有各的难点，科学家虽然是个人，但他的内心却更像个怪物，反而人形生物更具人性，我们要做的就是抛弃符号般的形象，挖掘出他们深层次的想法。”

《弗兰克斯坦》的二轮巡演，多了一张新面孔——刘迦。通过综艺《舞蹈风暴》和《披荆斩棘的哥哥》，刘迦“舞者”的身份深入人心，这位自称从未在舞台上说过话的表演者借由《弗兰克斯坦》完成了他的话剧首秀。接到邀约之初，刘迦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建设，最终他决定挑战一次。为了不浪费短短三周的排练时间，在走进排练厅之前，他已经熟记了所有台词和走位。

舞台上，人形生物有着夸张、不可预料的肢体动作。照理来说，刘迦的舞蹈基础能带来诸多帮助，但他进组后却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你不再是一名舞者。“我从五岁开始习舞，一直尝试着打开身体，但在话剧舞台，我需要贴近人物，肢体更多起到的是辅助作用。我需要收起舞者的锋芒，不能让观众看到舞蹈演员的影子。”在《弗兰克斯坦》剧组，刘迦还遇见了老朋友、该剧的形体指导王亚彬。作为同行，两人也曾探讨是否应该在剧中多展现一些舞蹈元素。但随着排练的进行，他们达成了共识，一切的设计都应该是为人物服务，而不是为了自己的特长服务。

“这是实打实的体验式教学”

迄今为止，原创红色话剧《前哨》已进行了五轮演出，这一次的阵容当属最朝气，50多位来自上海戏剧学院音乐剧中心的学生在老师王洛勇的带领下演绎该剧，其中不少人还是第一次登上大舞台。“新的气象、新的气质、新的色彩。”上海戏剧学院院长、《前哨》编剧黄昌勇感慨道。

“柔石生于1902年，我出生于2002年，我们之间正好差了100岁。”剧中饰演“柔石”的大四学生邵骏泽说。去年的《前哨》演出，邵骏泽饰演的是当代学生“姚远”，这一次，他跳出旁观者的视角，以最近的距离感受烈士的心跳。在演艺圈已经小有名气的林墨虽然拥有不少面对观众的经验，但这一次仍是巨大的挑战。“有压力也有动力，这次排练也解决了我不少台词方面的问题，希望这是一个新起点。”扮演“左联五烈士”中唯一的女性冯铿，年轻的彭宝莹对角色充满崇敬和怜惜，“在那个时代，她的肩上有着不亚于男性的重担和责任感，这是非常了不起的。”

两眼一抹黑，站在台上不知道往哪看，当青涩的学生面临大舞台，遇到困难在所难免。作为该剧的艺术总监，也是“鲁迅”的扮演者，王洛勇和学生们每天一起“泡”在排练厅，揣摩台词，而年轻人的飞速进步也让他忍不住点赞，“这是实打实的体验式教学，没有比这更好的方式来加强学生的表演和台词功底。”记者了解到，青春版《前哨》将于下月前往北京大学百年讲堂演出，并于明年元旦后登陆福建大剧院连演四场，将红色力量带去更多地方。

*文汇独家稿件，转载请注明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