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需不多!/一小块面包/和一滴牛奶,/还有这天空,/还有这云彩——一首简短而美好的小诗《我所需不多》,彰显了传奇诗人维利米尔·赫列勃尼科夫淡泊名利的心境,也开启了读者探寻诗歌之美的旅程。
今年恰逢诗人赫列勃尼科夫逝世100周年,昨天《赫列勃尼科夫诗选》在上海建投书局首发,该书系译者、上海外国语大学郑体武教授多年研究成果之体现,开创了国内对俄国“白银时代”研究的又一先河,填补了未来主义诗歌译介的空白。
赫列勃尼科夫,20世纪初俄国未来主义诗歌流派代表,被誉为“诗人之诗人”。1912年,包括赫列勃尼科夫和马雅可夫斯基在内的一群未来主义诗人发表了一份宣言,渴望对诗歌语言进行革新。
他们认为,过去的诗歌写作是不自由的——不是诗人的写作状态不自由,而是使用的词语不自由。这种不自由体现在词语总是受到种种束缚,包括语法、韵律、意义和内涵等。因此,未来主义者想要做的就是将词语从人们强加美学或哲学的禁锢中解放出来,并试图“提供一种自由的、超理性的和世界的语言”。为此,他们还为词语的使用制定了一系列规则,创作者可以“把元音理解为时间和空间,把辅音看作色彩、声音和气味”。
受父母的影响,赫列勃尼科夫从小就对自然科学有着强烈兴趣,大学时期同时攻读数理学和多门外语,这些都为诗人在日后进行语言实验提供了丰富养料。同为未来主义发起人的马雅可夫斯基称赞赫列勃尼科夫是“发现诗歌新大陆的哥伦布”,另一位同时代诗人曼德尔施塔姆则形容其“像田鼠一样折腾着语词”,在他看来,这些作品与其说是诗,不如说是诗的源泉,“是一部庞大的全俄罗斯圣像册,千百年也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副社长黄卫指出,赫列勃尼科夫作为俄国诗歌历史的传奇,其作品中文译本一直处于空白状态,郑体武倾注多年心血创译成就了这本诗集。
“国内外学界对赫列勃尼科夫一向评价颇高,其诗歌具有‘抗译性’,对译者而言挑战极大。”上海翻译家协会会长、复旦大学魏育青教授评价,郑体武能系统将其诗歌介绍到国内,对从事翻译工作的学者亦是激励,有助于开拓更广阔的文明互鉴局面。
上海师范大学朱宪生教授回忆了20世纪80年代与郑体武在莫斯科相识相知的片段,在他看来,译诗有三种类型——诗人译诗,译家译诗,学者译诗,而《赫列勃尼科夫诗选》的出版属于第三类,即学者译诗,为研究服务,学术价值颇高。
复旦大学郜元宝教授谈到,赫列勃尼科夫是俄罗斯文学大门的“守门神”之一,要了解俄罗斯文学,需要读其著作,此次新书出版会给中国文学界带来诸多启发。华东师范大学胡学星教授提到,文学翻译活动中译诗难度之大,俄国诗歌中未来派诗人作品翻译难度更甚。《赫列勃尼科夫诗选》的出版不仅可服务于教学,满足广大读者的需要,也有助于我们重新走进璀璨的“白银时代”。
作者:许旸
图片来源:出版方
编辑: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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