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硝烟弥漫、战火纷飞的年代，战场后方有这样一群女人，她们不直接参与战争，却以秘密的方式接过重托，用柔弱双肩和甘醇乳汁养育了千余名革命者后代。这段隐密的家国往事，是不应被遗忘的记忆。

日前， 长篇纪实文学作品《烈火芳菲》由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山东文艺出版社出版。作家铁流和赵方新踏访各地，爬梳史料，寻找故事原型，以朴实真挚的笔触，塑造了感人至深的女性形象，谱写战火中的动人篇章。

“胶东是一片神奇的土地，也是被热血浸润的土地。”铁流和赵方新谈及采访过程，不少乳娘高龄，已去世，在世最年迈的九十多岁。“她们回忆起当年青春岁月，这是抢救式‘打捞’创作，要是不去写的话，她们的故事就永远被带进了坟墓，失落在历史的长廊里。直至今日，她们的故事仍然能戳中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让我们泪流满面。”

《烈火芳菲》虽用小说手法，但讲的是真实故事。每个主人公都能在胶东找到他们的名字。书中，保持着一颗义无反顾的赴死之心参加革命工作的张静源、为了不做俘虏挣扎着爬上石垛子自缢身亡的烈士刘福考、以装疯卖傻的方式作掩护为组织送情报的王淑贞、为抚育的乳儿献上全部的乳娘戚永江、19岁就哺乳革命者后代的王奎敏、“胶东十二姐妹”等鲜活的人物，就此跃然纸上。

“面对胶东这片英雄的土地，一定要写出有分量的作品。‘烈火’代表男性革命者，‘芳菲’则代表女性革命者和这些乳娘。”赵方新表示，写作时提出一个原则，就是向人物无限靠近，更关注作品中对于胶东革命者的书写，表现他们身上独特的气质，一是刚烈，二是侠义；铁流更关注女性群体，尤其是女性和战争的关系。

“这本书有故事，有人物，有灵魂。”山东大学文学院教授、山东省作家协会主席黄发有评价，《烈火芳菲》是一部用脚写出来的作品，“两位作者跑遍了胶东很多村庄，还延伸到北京、上海、杭州、成都等地方，采访那些乳儿。”关于胶东革命的故事，尤其是乳娘的故事，零零碎碎也出现在互联网上，“但这些材料往往仅抓住某一侧面，或一味渲染传奇色彩，某种层面上失去了本真。正因这样，两位作家的努力，值得肯定。作品与读者站在平等位置，进行深入对话交流，用真情实感去打动感染，带来内心的震撼和灵魂的洗涤。”

在他看来，一部作品若缺乏真实情感，真实性将会受到很大影响，《烈火芳菲》一方面具有文学的魅力，另一方面在史料挖掘和历史书写方面也作出贡献。

“乳娘有很大的象征意义，告诉我们永远不要忘记人民群众，不要忘记老百姓，这是我们的胜利之本，共产党就是在为人民群众谋福祉。当下我们讲述乳娘的故事，让一代代读者了解革命故事，意义深远。”作家高建国说。

山东省作家协会副主席孙书文谈到：乳娘这种现象本身并不是个案，她们同时也证明革命的胜利不是偶然，恰恰是一个必然过程，其背后有着强大力量。“两位作家将人的命运放在这样历史大背景当中来锤炼，有的生命被历史击成粉末，但人的尊严依旧存在，或称之为生命的力量。生命怎样能够蓬勃生长，生命怎样在烈火中芬芳，也许《烈火芳菲》能够给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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