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公里处’乍一听挺虚的,其实不然,‘零公里处’源于一个起点,公路的零公里处、铁路的零公里处等。我来自于河北唐山,从小生活的地方就是中国龙号机车驶出的地方,它是中国铁路的灵魂之处。”谈及书名《零公里处》,唐棣解释,这是书中旅途的“第十站”,既是起点,也是终点。
80后唐棣是横跨电影、文学、摄影等多领域的“斜杠”创作者,首部长篇小说《零公里处》由浙江文艺出版社“KEY-可以文化”新近出版。《零公里处》以“地图”的结构和形式开展,由十三段旅程——十三个独立又相联的小说故事组成,并由一个若隐若现的神秘主人公李松野讲述,所有故事跟随他的行踪展开。十三段“旅程”既可独立成篇,亦可连缀成一部“地图式”长篇小说。
书中还附有两幕“不是戏剧的戏剧”,作家拍摄的十二幅摄影作品也分布于相关章节中,融入故事旅程的叙述,形成《零公里处》独有的“讲故事”的方式。“我们都在处理一个此处和远方的关系。零公里处,可以是任何一个点,也是起点,朝着任何的方向。”打开书的目录,可以看到一张地图,上面是十三站的旅程,却没有任何指向。唐棣不以章节划分,而是别出心裁地将以“站”划分,于是,第一站是“看吧,风塔”,第二站是“在酒吧的几个日夜”,第三站是“绿草地”……第十站“山海之间”后,后面三站分别是“在沙门海滩上”“在灵蛇岛的几天”“柳河之畔”——每个故事,独立又有联系,唐棣围绕记忆与遗忘、现实与魔幻的种种交织,展现了当代青年的精神漫游奇遇记。
真实之下,又隐藏着许多隐喻。“王安忆在评价苏童的作品时说,好的小说都有一个‘道具’,它具有意象之美和表达上的张力。”诗人、评论家木叶提到书中第一站“风塔”。风塔是由当地废弃的玻璃瓶搭建的,风一吹过,塔就会发出呜呜的声音。书中男女的故事又与玻璃瓶息息相关。“玻璃瓶和风塔成为逃避不了的东西——风塔的声音使想逃离的人发狂,但不管情节发生怎样剧烈变化,他们还是生活在风塔之下。”
写书的过程中,唐棣回了好几次家,想把铁路沿岸所有认识的人的经历用小说形式记录下来。“里面的人,除了涉及隐私的部分,我保留了大部分真实。”他认为,和真实相比,真实感更重要。“我写的真事为什么写得这么有剧情和情节,感觉像编的,其实它是提供了一种真实感。我只能保证,在这本书里面我放入了最大的真诚。所谓的真诚是指记忆在这本书里的投射。”
“人可以算是这个世界的零公里处,这个世界之所以有意义,是站在人的角度上来说,人就是这个世界的零公里处。人自身的零公里处可能很多人会说是理想、梦想,可我觉得是欲念,能够激发你,最终使你进行搏斗。但接下来我们要去哪儿?这应该是作品留给我们的思考。不少现代人无时无刻处于不确定性和宿命性的双重围堵之中,我们看似在不断逃离,其实是原地悬停。”木叶点评,“但是意义在于,明知如此,我们还是要继续出发。”
“这部小说让我想起同样来自河北的乐队万能青年旅店,他们对现代人困境的描写是共通的,一个是音乐的形式,一个是文学的形式。”作家姬中宪对“零公里处”与日常生活的关系自有看法:“虽然书命名为《零公里处》,一直在途中,但处理的问题还是人跟本地的关系,也就是人跟日常生活的环境如何相处。”
作者:记者许旸 实习生吴亦阳
图片来源:出版方
编辑:徐璐明
责任编辑:王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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