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其明在上海爱乐乐团接受文汇报记者专访。叶辰亮摄
“说句心里话，《白求恩》《红旗颂》在我心目中是同样的分量，这是一个姊妹艺术。如果说《红旗颂》是宏观的大方面，那么白求恩就是写一个人，是微观的。但是两部作品的目的是共同的，就是歌颂祖国、歌颂人民、歌颂伟大的党。”90岁作曲家吕启明的一番话，掷地有声，感人肺腑。
为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文艺工作的系列重要讲话精神，高质量推进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舞台艺术创作，“2020年上海重点舞台艺术创作剧本研讨会”于11月26日起在上海举办。研讨会上，上海爱乐乐团提交的选题《随想曲——白求恩在晋察冀》引起特别关注，该作品由著名作曲家、《红旗颂》作者吕其明创作。
▲吕其明去年3月写给文汇报的寄语：“为祖国、为人民而写作是我终身的崇高天职和神圣使命。”
记者看到，在《随想曲——白求恩在晋察冀》的作品介绍写道：
在诺尔曼·白求恩是伟大的国际主义战士。作者将电影《白求恩大夫》原创音乐作为素材，创作了单乐章的随想曲，以表达对诺尔曼·白求恩的崇敬和缅怀之情，以及歌颂伟大的白衣天使救死扶伤无私奉献的精神。
站在白求恩的丰碑和塑像前肃然起敬，往事勾沉。不远万里来到中国，进入抗日根据地如愿以偿心潮激荡。
伏击战打响了，歼灭日寇。
战场上抢救伤员。
胜利了！
思念故乡。
不幸中毒，根据地军民焦急万分。
临终遗言。
群众悼念。
诺尔曼·白求恩永远活在中国人民心中！
——吕其明
晚上，90岁的吕其明先生不顾年事已高，坚持亲临研讨会现场，畅谈他创作这部作品的心路历程，感染了在场的所有专家学者：
白求恩作为我崇拜的偶像，这个人物是值得我们永远学习的，几十年来在我心里始终没有放下。今年发生了疫情，人们都不好出去。我在家里看到几千位白衣战士不顾自己的安危冲上前线、奋力拼搏、无私奉献，这样一种精神让我深受感动。我作为一个作曲家，应该做一点什么？在受到白衣天使抗疫事迹的感染下，我从今年3月开始，想以电影《白求恩大夫》原创音乐作为素材，创作一部单乐章的作品。
电影《白求恩大夫》里有两个主人翁、两个主角，一个是白求恩，一个是根据地的军民，他们相互依存。所以，我的音乐既要写白求恩又要歌颂根据地的军民。作品的整个框架是以白求恩为主线，但是又有一定的篇幅来表现根据地的军民和白求恩的关系。因此我想到用随想曲的形式，这种形式比较自由。
▲1948年，吕其明在华东军区文工团。
我是搞电影的，1951年开始电影作曲工作，到现在整整70年，我在电影战线上写过很多的作品。因此我是一个老的电影人，或者称为我是一个电影作曲家，仅此而已，其他的帽子我戴着都不合适。我这么多年走过来，干了这么多事，实际上只是做了一件事。回想起1945年9月1日，在老乡的家里，在油灯的照耀下，我一个15岁的年轻共产党员向党宣誓，为共产主义奋斗终身，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把一切献给党，无私奉献我一生。我现在90岁，一生就做了这一件事，用我的音乐为祖国、为人民、为党就做了这一件事。
这不是空话，我写《红旗颂》时是一个后辈，在领导的命题之下让我写，用了七天写出来。那时候我35岁，现在我写白求恩90岁了，是这么一个长的跨度。但是说句心里话，《白求恩》《红旗颂》在我心目中是同样的分量，这是一个姊妹艺术。如果说《红旗颂》是宏观的大方面，那么白求恩就是写一个人，是微观的。但是两部作品的目的是共同的，就是歌颂祖国、歌颂人民、歌颂伟大的党。
▲图为吕其明在创作中。何厚明摄
这么多年来，我就做了一件事——我的作品95%都是主旋律。我有很多的机会为自己创造财富，但是我没有。我只是举一个例子：《红旗颂》现在成为公共作品，任何的单位我绝对不去收费。出了几次《红旗颂》的版本，一直到现在管乐《红旗颂》，总谱、分谱同时出，音乐界的领导两次跟我讲，你不应该出总谱、出分谱，乐队之间都要用钱买的，你出分谱干什么？我要出，我的理念就是——我的作品有人喜欢指挥，有人喜欢听我就满足了。市里有一个领导曾经和我开玩笑，说吕老师，仅就《红旗颂》这一项，如果按照著作权法收费的话你现在是千万富翁，也可能是亿万富翁。但是我没有。国家给我的退休工资用不完，我不买房子、不买地，也没有高消费，我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我现在活得很快乐、很轻松，生活得很自在，享受着人民对我作品的爱，大家喜欢我，多么开心！
（根据吕老发言讲话整理）
▲图为吕其明在创作中。
在研讨会现场，播放了一段由上海爱乐乐团录制的《随想曲——白求恩在晋察冀》的试奏版本，乐曲激荡人心，让不少听者忍不住湿润了眼眶。
▲祖忠人摄
中国艺术研究院音乐研究所研究员居其宏说：“这是一部雅俗共赏、老少咸宜的单乐章随想曲，不但优美悦耳，而且技巧高超，画面感很强具有叙事性，拥有交响叙事诗的意味。”
听了吕老的肺腑之言，原上海市文化广播影视管理局艺术处调研员方家骏坦言感受到精神的洗礼。“在我们心中，吕老是一个标杆。老一代的艺术家是怎样用自己的毕生心血来为我们党的文艺事业做出贡献，就是两个字“忠诚”——心无旁鹜地做这件事。所以他音乐的质感，把我们带到一种难得的非常纯净的境界。”
原前线歌舞团团长王勇说：“《白求恩在晋察冀》短短17分钟，听了以后最大的感觉，第一是真诚，第二是崇高。这是骨子里流淌出来的，听了吕老师前面的话加深了我对《红旗颂》和这部作品的理解，非常的感动。他的作品为什么总是能打动人，旋律出来一下子直击人心灵的东西，他真的是去用心、用全部的情感写这个东西，而不是只用一个技法、技巧完成的作品。吕老在这个年龄，崇高的东西在心里都没有磨灭，这都是这些作品的魂。白求恩不远万里来到中国，为了中国的抗争事业，他是国际主义战士，同时也是救死扶伤、人道主义精神的杰出代表，把人物的这段经历通过16分钟的作品描绘得栩栩如生，而作品的结构、节奏的处理以及对陕北那种感觉特别动人。现在抓主旋律的作品，怎么做、怎么抓，吕老师这部作品本身就是一部活教材。”
上海大歌剧院运营筹备组组长林宏鸣说：“吕老对待艺术极其认真，用一丝不苟的态度写了这部作品，这其实是所有艺术工作者都应该学习的，要在创作上精益求精。”
未注明出处图片均由吕其明本人供图
作者：姜方
编辑：王筱丽
责任编辑：邢晓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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