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启文库”又“上新”了!这套由上海师范大学光启国际学者中心、商务印书馆策划出版的丛书,计划将丛书规模扩展至500个品种,收录500位当代卓越名家的作品。新近推出的“光启文库·随笔系列”,涵盖了《立雪散记》《沙发考古随笔》《观念的视界》《学术的重和轻》《诗性之笔与理性之文》等新著,引发学界关注。
说起“光启”的由来,要追溯到梁启超在《清代学术概论》所说“自明徐光启、李之藻等广译算学、天文、水利诸书,为欧籍入中国之始,前清学术,颇蒙其影响”。梁任公把以徐光启为代表追求“西学”的学术思潮,看作中国近代思想的开端。自徐光启以降数代学人,立足中华文化,承续学术传统,致力中西交流,展开文明互鉴,在江南地区开创出海纳百川的新局面,也遥遥开启了上海作为近现代东西交流、学术出版的中心地位。有鉴于此,秉承徐光启的精神遗产,发扬其经世致用、开放交流的学术理念,“光启文库”应运而生。
丛书主编、上海师范大学教授陈恒介绍,截至目前,“光启文库”8个系列已全面启动,分光启随笔、光启学术、光启通识、光启讲坛、光启读本、光启译丛、光启口述、光启青年等系列,丛书中出版最早的是“随笔系列”,谈起丛书策划初衷,他期待,“通过系列文丛出版来为我们所理解意义上的整个中国做一点点记录,所选著作兼顾学术性与普及性、研究性与教学性,以此关注并回应重要的时代议题与思想命题,推动中华文化的创新性发展。”
新书发布会上,多位学者都不约而同谈到,做人文社科学问,不能“掉书袋”或套路化,而要结合现实话题予人启示。身为学报主编,《一只革命的手》作者、同济大学特聘教授孙周兴提出一个现象,他深感人文学科论文写作的日渐固化、量化,主张学者撰写一些思想性强、生动活泼、有风格的随笔性文章。《一只革命的手》收录作者近几年思想随笔及部分演讲稿,涉及作者多年重点研究的尼采和海德格尔哲学、当代汉语哲学和学界的人与事。
《学术的重和轻》作者、复旦大学历史学系教授李剑鸣谈到,从专业上说,史学应该说是所有学问中最沉重的一种。“大家经常会听到别人问,历史有什么用?学历史究竟能够给我们带来什么?从理论上说这个问题太难回答。概而言之,无用之用乃为大用。从历史学角度写文章的人,往往给人一种掉书袋之感。这是因为历史学家时刻要遵守八字守则,一个叫做言必有据,一个叫做无真不信。所以我建议,做学问变得活泼一点,轻盈一点,可爱一点。就好像卡尔维诺所讲的,在空山当中雪花静静飘落,是一种很轻盈的姿态,但是雪花落到地上后,在空山当中积累,最后它又会变得很沉重。”他用“学术的重和轻”来形容这种协调关系,应将轻与重尽量平衡起来。
《沙发考古随笔》作者、复旦大学文物与博物馆学系教授陈淳认为,考古这份工作像侦探一样,利用早期人类活动一些不起眼的遗存,去寻找过去人类生活的各方面线索,然后拼起一幅漫长的人类历史图像。这部随笔正是基于这样的观念向同行或读者说明:考古学不仅仅是“挖土”或“挖宝”,而是像其他自然科学一样,是要有观念、思想、理论作为依据,结合田野实证来重建我们人类的历史。所以沙发上的议论、案头上的研究,是与田野挖掘一样重要的工作。
上海师范大学人文学院教授虞云国谈及新著《立雪散记》说,这部随笔是围绕他的“程门”、追怀恩师程应镠先生展开的。程应镠是研究宋史名家,出身世家,亲属中也是名人辈出。年轻时曾是沈从文编辑文学副刊的助手,“在沈从文现存书信中,除了张兆和,最多的就是给程应镠的书信。后又追随闻一多参加民主革命。在燕京大学求学时同学中有周一良、丁则良等。他的经历很有前辈知识分子的代表性。”虞云国表示,希望这本随笔能够反映程先生那一代知识人的学术追求,为读者留下一份有血有肉的材料。
复旦大学历史学系教授李宏图《观念的视界》则记录了对17-19世纪欧洲思想史的学习体会。上海师范大学人文学院教授詹丹的《诗性之笔与理性之文》,收录其十多年来生活感慨和读书感悟,涉及文学作品、歌曲、电影等,为读者打开人文思考空间。他很认同哲学家、诗人桑塔亚纳的一句话:最好的诗人都是哲学家,最好的哲学家都是诗人。比如,卢克莱修《物性论》以诗的方式总结了一个古代社会,但丁《神曲》也是用诗的方式总结了中世纪社会,而歌德《浮士德》则用诗的方式开启了一个新时代,这三本伟大的哲学著作,同时又是诗篇。
商务印书馆副总编辑陈小文介绍,自1897年创立以来,商务印书馆把沟通文化当作重要使命,整理国故与引进西学并重,既要打下民族文化的根基,又在现代化的路上奋进,出版人和学者共同以知识推广和鼓励思想传播的方式来服务社会发展。“光启文库”可以说是商务传统的一种延续,也是出版形式的创新,文库中有译作,有著作,有随笔感悟,有口述历史,沟通中外、融通世界,体现了出版的新观念。
图片:出版方
作者:许旸
编辑:郭超豪
责任编辑:宣晶
*文汇独家稿件,转载请注明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