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莉英在《西园记》中的扮相俏丽

“刚开始受邀参与敬老院的公益演出，就是准备先唱两三场，没想到一坚持就是二十多年。”很难想到，说这话的越剧表演艺术家孟莉英也已是83岁高龄。

从《红楼梦》的紫鹃、《春香传》中的香丹，到《孟丽君》中的荣兰、《西园记》中的香筠，孟莉英的角色绕不开各式各样的丫鬟，因而她是戏迷心中有名的“丫头王”。“为什么孟莉英老演丫头，因为我是小姐！”听说老姐妹得到第八届上海市“慈善之星”称号，特别赶来相贺的王文娟如此打趣老搭档。不过，玩笑归玩笑，对于老姐妹二十多年的慈善演出之路，王文娟不止一次地“点赞”：酷暑高温、寒冬风雪，她都坚持公益演出，甚至为此推掉了不少高价的商业演出。

▲老姐妹获颁“慈善之星”，王文娟特别到场祝贺。

过去23年间，孟莉英坚持基层演出，走遍上海大大小小的养老院。其中，她参与的笑口常开艺术团从2014年开始承接上海慈善基金会资助项目，并组建成上海慈善义工总队笑口常开慈善义工队，四年间的387场演出中，耄耋之年的孟莉英就参与了275场。这样的公益演出频率，就是不少青年演员也很难做到。因此，孟莉英获颁第八届上海市“慈善之星”。

“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在舞台上甘为绿叶的孟莉英，让王文娟、汪秀月、王志萍、章瑞虹、陈颖、黄慧等几代越剧人齐聚一堂，为她在退休后继续在容易被人遗忘的角落传播越剧的声音齐齐“点赞”。几乎每个人也都在孟莉英的邀请下，参与笑口常开艺术团的演出。据笑口常开出艺术团团长张履贵介绍，艺术团成立于2005年，专门为上海各文艺演出领域的知名演员搭建在敬老院开展公益演出活动、奉献爱心的平台。  十余年来，已有近百位文艺工作者参与其中，走进养老机构和社区，义务奉上了戏剧曲艺、音乐杂技等各类公益表演，被老人们称之为“贴心的艺术团”  。

今天，上海越剧院也特别向上海慈善基金会捐赠上海越剧第十代传人“锦瑟年华——越剧新生代系列演出”演出善款2.4万元，希望前辈的奉献精神在青年演员中传承下去。

▲孟莉英说，送戏进基层，就要送高质量的演出。

“别人都问我，你这么积极去公益演出，有钱赚吗？我告诉他们，除了两三百元车马费，没有任何费用。”孟莉英的坚持让很多人不解，她却越来越乐在其中。

有些郊区的敬老院条件不好，等待演员的不过一杯清水。还记得有一次，她和艺术团一行十人再一次踏上“敬老”的演出之旅。有位老人过意不去，掏出十个苹果。“八个演员两个工作人员，不多不少，每人一个。习惯了舞台上的鲜花掌声，孟莉英仍然无比珍贵：“拿在手里沉甸甸，带回家里也舍不得吃。”

▲孟莉英与笑口常开艺术团的各剧种艺术家义工们

面对质朴的观众，哪怕是舞台上几十年没有唱过的高难度唱段，孟莉英也愿意挑战一番。一次台下的观众点了一首《西园记》里香筠的经典唱段。这是一段几十句的快板，唱词还是一段“绕口令”，几十年没唱、年事已高的孟莉英唱下来有些吃力，但是这样的互动中，老观众很满足。对于敬老院的老人而言，走出小院看演出可以说是一种奢侈。因而每有文艺演出来，他们都十分热情，“再来一首”的吆喝声不断，甚至连晚餐时间都可以“无限期推迟”。这时候的孟莉英也学会了幽默的“讨饶”：我再来一首好不好——那是不可能的。且唱且别，她与观众一同“笑口常开”着。

编辑制作：黄启哲

*文汇独家稿件，转载请注明出处。|上海越剧院供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