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别出心裁地将中国元素植入这部法国歌剧。纯白的舞台背景中,亭台楼阁、树影婆娑。服装设计则提炼了中国传统服饰的元素,将宋代的对襟、清代的马蹄袖以及山水、花卉的图案结合,清淡雅致。图为《佩利亚斯与梅丽桑德》彩排现场。(上海大剧院供图)
■本报记者 徐璐明
昨晚,由上海大剧院与北京新蝉戏剧中心联合制作的歌剧 《佩利亚斯与梅丽桑德》 在上海大剧院上演。此次演出,是该作品在国内首度上演。
《月光》《大海》《牧神午后前奏曲》……中国观众对法国作曲家德彪西的钢琴曲和管弦乐作品并不陌生,但德彪西的创作最高峰———歌剧 《佩利亚斯与梅丽桑德》,许多人却并不熟悉。这部歌剧是德彪西耗尽10年心力创作的作品,也是他存世的唯一一部歌剧作品。作为现代歌剧的开山之作,这部歌剧在歌剧界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此次的国内首演版,由指挥家汤沐海带领上海爱乐乐团与上海歌剧院新版 《茶花女》 导演易立明联手,邀请的演员则是国际舞台上已崭露头角并有过该剧演唱经验的演唱家。指挥汤沐海说,德彪西的音乐拥有独一无二的特性,就像争奇斗艳的花房中一朵素雅高贵的花。“欣赏他的音乐,需要我们静下心来。”
德彪西的歌剧曾经不被评论看好
《佩利亚斯与梅丽桑德》 是比利时诗人、剧作家梅特林克的代表剧作。梅特林克在文学史上有相当高的地位,是象征主义戏剧最重要的代表。德彪西在19世纪90年代初发现了这个剧本,并产生了创作的冲动。当时的他,想要创作一部与瓦格纳风格截然不同的歌剧,以结束瓦格纳浪漫主义歌剧长期占据欧洲戏剧舞台的统治地位。
创作这样一部歌剧并非易事,德彪西从产生创作冲动到完成作品的写作,前后花了10年时间。事实上,德彪西在1897年就已完成了创作,但作品却在1902年才正式与观众见面。这期间的5年里,德彪西一直忙于修改,而且一改再改。1902年4月 30日,《佩利亚斯与梅丽桑德》在巴黎喜歌剧院首演。然而,公演次日,巴黎各大报纸对该剧是一片贬抑之声,认为作品深奥难懂,是对形式、旋律和节奏的否定,是对三一律的挑战。但不少年轻的音乐家们,则大力支持这部作品。在 《费加罗报》上,评论家亨利·鲍峨站出来为这部不被理解的歌剧辩护,他写道:德彪西的这部作品,在主题、启示和表达上,是如此具有个性,如此富于艺术性,如此清新……早晚是会被人们接受的。
时间的流逝证明了一切。当代歌剧研究者普遍认为,德彪西采用适合法语朗诵的旋律,让音乐与文字契合,并且现代歌剧的起源正是 《佩利亚斯与梅丽桑德》。德彪西的音乐因此成为连接19世纪和20世纪最重要的桥梁之一。
亭台楼阁间重新讲述故事
在现代歌剧的发展史上,《佩利亚斯与梅丽桑德》 可以算是开山之作。但在此后的100多年中,这部歌剧却因为缺乏强烈的戏剧性而未能广泛流行。在歌剧选曲的唱片或音乐会上,也没有一段咏叹调或管弦乐曲出自 《佩利亚斯与梅丽桑德》。因为相对的冷门和小众,中国观众始终无缘在中国的舞台上欣赏这部歌剧。对制作方来说,要将 《佩利亚斯与梅丽桑德》 搬上中国舞台,同样颇具挑战。
德彪西在音乐史上最大的贡献就在于,他扩大了模糊性在音乐中的重要性,他将一连串的意象组合在一块调色板上,作曲家只提供色彩,绘画的则是听众,听众得自己组合成具体形象。这就对表演者的素质和演唱功力提出了很高的要求。为了确保水准,本次邀请的演员都来自国际上有过该剧演唱经验的歌唱演员,为现场观众奉献一场绝妙的视听盛宴。
男中音歌唱家雅克·艾姆布拉路在本次 《佩利亚斯与梅丽桑德》 中饰演佩利亚斯一角。他曾在威尔士国家歌剧院及埃森歌剧院饰演这一角色。此次饰演梅丽桑德的是法国女歌唱家索菲·玛琳·迪戈。索菲在20岁时进入法兰西喜剧院工作,曾在许多著名歌剧作品中饰演过重要角色。低男中音歌唱家保罗·盖伊在剧中饰演戈洛。可以说,这3位主要演员此番参演 《佩利亚斯与梅丽桑德》 是驾轻就熟。
有意思的是,此次演出,剧组将佩利亚斯与梅丽桑德的故事移植到东方背景之下。纯白的舞台背景中,亭台楼阁、树影婆娑。服装设计则提炼了中国传统服饰的元素,将宋代的对襟、清代的马蹄袖以及山水、花卉的图案结合,清淡雅致。更为新奇的是,主创还将中国的戏曲身段抽象出来,设计了一套颇具中国特色的表演方式。为了让这些国外演员熟悉中国戏曲的身段,剧组还专门邀请戏曲老师,帮助演员们训练动作。“我希望这将是一部具有中国色彩的德彪西歌剧。”易立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