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惠丽正在排练《双飞翼》。 胡祎旻摄
■本报首席记者 邵岭
在刚过完的长假里，上海越剧院徐派小生钱惠丽放弃了回老家探亲，一心一意宅在家里琢磨唐代诗人李商隐。本月16日和17日，由她主演的越剧《双飞翼》将作为本届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上首部亮相的戏曲剧目，在天蟾逸夫舞台连续上演两场。
《双飞翼》是上海越剧院在去年创排的一部原创大戏，取材于李商隐的人生经历，剧名也来自他广为人知的诗句：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为了更好地展现李商隐和王云雁之间“四季如春”的爱情，营造诗化的舞台意境，在表演上特意借鉴了昆曲载歌载舞的方式来外化表现人物的内心活动，两个多小时的演出对演员的体力是很大考验。不巧的是，4月份的一次演出之后，钱惠丽的膝盖出了问题，直到现在仍然需要用艾灸进行治疗，因此近半年里她没有再演过这部戏。“眼下最重要的工作就是细读剧本，让李商隐重新附体到我身上来。”
几十年的舞台生涯里，李商隐是钱惠丽非常钟爱的一个角色。在接下这部戏之前，这位当今越剧舞台上著名的徐派传人已经6年没有排演新创剧目了，这也让她对自己的创作状态有些不满意。但是读完编剧李莉交给她的剧本，她的创作激情被点燃了：“在两难的取舍中，李商隐最终领悟到一个人的天良和文人气节的重要，毅然选择走另一条注定冷清贫寒的道路。不同流合污也是一种抗争的方式。”钱惠丽这样对记者表述她所理解的李商隐。
基于这样的理解，她把人物的性格和气质定位为“坚定而内敛”。尽管剧本十分厚重，整部戏始终在极富张力的矛盾中推进，她却希望自己的表演反其道而行之，外在动作尽量收敛，以含蓄和忧郁贯穿始终，多用眼神和表情来传达人物的内在情绪，只有在面对王云雁时才呈现出全然释放的状态。
自去年首演以来，该剧仅在上海就上演了十多场，“可以说是边改边演，我一直在寻找更准确的人物内在特性和外部表演手段。”钱惠丽说。而上海越剧院院长、该剧编剧李莉告诉记者，和之前的版本相比，将在本届艺术节上演的《双飞翼》在舞台布景上将有全新设计：色彩一改先前的丰富和热烈，三面都是白色；取消了舞台上的三层移动平台，完全以空旷示人。清新素雅的风格衬托了主人公的高洁品行，但是对演员的要求更高了，用李莉的话来说：“舞台空了，演员就突出了，必须用更好的表演来充实舞台。”
什么是“更好的表演”？钱惠丽有自己的理解。“不需要夸大肢体，因为布景很雅致，像一幅画，太夸张的肢体语言未必合适，但人物内心要更加饱满。”为此，她曾给自己的7天长假定下任务：看剧本，看录像，读李商隐的诗。“演这部戏，内心刻画是最重要的。我需要内心更加充实，真正和他心有灵犀，走近李商隐，成为李商隐。这样，当他附着在我身上时，才不会产生排异反应，我才能真正在舞台上实现对他的人格构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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