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新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副研究员

当地时间10月31日，美国国会众议院通过弹劾总统特朗普的调查程序，从而赋予民主党调查特朗普的合法性。然而，上述决议的通过虽然标志着民主党朝着弹劾特朗普又走近一步，但是弹劾的前景仍然不明朗，美国政治局势将更加混乱。

首先，上述决议是以232对196的票数在众议院通过，这一数字基本上与民主党（234席）和共和党（197席）的席位相对应，凸显在弹劾调查问题上两党严格以党派划线，共和党目前尚未出现“倒戈”的现象。在9月24日民主党籍的众议长南希·佩洛西正式宣布对特朗普启动弹劾调查之后，共和党内一度人心惶惶，甚至传出以副总统彭斯取代特朗普的声音。

其后，在众议院的闭门取证阶段，多名白宫官员被传唤，其中不乏有证人称特朗普曾向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施压，让其调查拜登父子，但也有几位关键证人在特朗普的授意下缺席听证会。然而，上述投票结果显示，一个多月的调查尚未动摇共和党对特朗普的信心，他们或将“挺特朗普”进行到底。

其次，民主党被迫在众院以全院投票的形式通过弹劾调查程序，这实际上是特朗普“据理力争”的胜利。在佩洛西宣布启动弹劾调查后，特朗普方面就以“违法”和“不合程序”为由抵制调查。媒体分析认为，此前美国史上国会针对总统曾发起的三次弹劾调查，其中两次都曾经过众议院全体投票决定正式发起。

白宫就此认为民主党未经过众院全体投票不符合程序，因此不予配合。10月8日，白宫法律顾问曾致信佩洛西，称弹劾调查是“党派斗争”，必须停止，而且白宫不会配合“非法的”调查。上述决议通过后，共和党虽然再没有拒绝调查的借口，但这也是对民主党“小将一军”的结果。

再次，根据通过的弹劾调查程序，今后国会的闭门听证将改为向公众公开，它对特朗普竞选连任的负面影响不容忽视。一方面，民主党人的闭门听证被共和党人诟病为“密室操作”，而实际效果又有限，没有从根本上动摇保守派选民对特朗普的支持。

另一方面，到目前为止，虽然多次传出对特朗普不利的消息，但并未出现足以弹劾特朗普的“铁证”。加之，“通乌门”发酵至今，如果民主党迟迟拿不出具有说服力的证据，民众的倦怠感就会日益上升，甚至质疑民主党的调查完全是出于抹黑特朗普的目的。然而，随着听证会公开化，证人的证词将会占据媒体头条，炒作特朗普“不适合”做总统的声音将会再起，一定程度上将影响特朗普连任的可能性。

最后，民主党的步步紧逼迫使特朗普出手反击，美国政治局势将更加混乱。一则，民主党的调查将在很大程度上吸引白宫的注意力，特朗普施政的效率将明显减弱。例如今年6月在越南举行的第二次“特金会”，就因为民主党举行“通俄门”听证会，特朗普放弃与金正恩达成协议，这在很大程度上是源于特朗普担心“后院起火”。

二则，民主党的猛烈攻势将迫使特朗普积极寻求外交上的政绩，以此扭转国内的不利局面。日前，美军击毙“伊斯兰国”首领巴格达迪，白宫大肆宣扬，就有转移民众视线的意图。未来，无论是伊朗核问题，还是对华贸易战，特朗普政府都将力求有所突破，从而扭转个人因弹劾调查凸显的颓势。

此外，特朗普也会根据国会通过的决议谋求对自己有利的局面，比如聘请律师为自己辩护，以及渲染自己遭到民主党“政治迫害”等。无论如何，在弹劾调查结束之前，美国政治局势只会变得更加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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