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人的浪漫,早已名声在外。不过据说意大利人很不欣赏法兰西邻居那矫揉造作的脂粉气,他们更喜欢直率而坦诚的方式。
或许正因为此,大开裸体派对、与18岁少女约会的贝鲁斯科尼依然能当着总理,科尔索大街的不少商铺里仍悬挂着贝氏来逛店的相片,以此为荣。浪漫者必自恋,因此关于许愿池的无数传说中有那么一条:若你向尼科拉·萨尔维设计的美丽喷泉里投上两枚硬币,会爱上一位意大利人,若是三枚,那么会和你的意大利爱人留在亚平宁。
比起法国人涂抹在外的浪漫脂粉,意大利的情调是一种与生俱来的习惯,具备着无比强大的感染力。奥黛丽·赫本与格里高利·派克的《罗马假日》以悲剧结尾,但这不妨碍无数年轻人在“七丘之城”里追随着偶像的脚步,“真理之口”前永远排着拍照留念的长队,“西班牙台阶”总是人满为患,公主曾经端坐过的那一级无从寻觅,但操着各种方言的年轻人们可以享受同样的阳光与冰淇淋,或许,还有那份甜蜜。
济慈与雪莱的故居纪念馆正挨着“西班牙台阶”,意大利收留过无数走投无路的艺术家,并用自己的那份浪漫感染了他们。
你看高山在吻着碧空,
波浪也相互拥抱;
谁曾见花儿彼此不容:
姊妹把弟兄轻蔑?
阳光紧紧地拥抱大地,
月光在吻着海波:
但这些接吻又有何益,
要是你不肯吻我?
雪莱这首作于意大利的《爱底哲学》,比起他过往充满革命气质的长诗,是不是别有风情?浪漫或许正是懒散最美好的衍生物,这里没有上海和东京那般匆忙的脚步,瓦蓝的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彩,没有按部就班的秩序,只有自己的独特节奏。纵然是世锦赛,来到罗马,也必须学会那份节奏与浪漫。即便是诸如你我,置身此地,亦会妥协。新闻中心里的电源与网络时断时续,今天甚至连饮用水也一并停止供应,颁奖礼中升起的国旗也会意外坠落,但这一切又何妨?抽一支烟,来一杯咖啡,暂且放下手头工作,慢慢等待节奏的重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