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口"一词中有个"口"字,开出口来江河有歌。明代松江陈继儒曰:"吴郡之水,上源天日,下委海王,相距数百里,潆洄澎拜其间。"因水而名的松江,古有海水、江水、湖水、泖水、浦水交汇风光,如今松江区境内尚有各类河道一千多条,总长达三千多里。上海市区有浦东、浦西之称,松江地域有浦北、浦南之呼。上海母亲河黄浦江在"浦江之首"昂起龙头,一泻东注,过吴泾后转向,由东西流向变为南北流淌,一路波浪涌进,出吴淞口进入长江,汇入浩瀚的东海,奏响壮阔东方潮的交响乐章。行走在黄浦江畔,思绪随之飞越江河,想到了古往今来的诸多松江渡口。
一
过去,道路被水隔断的地方,若是没有桥,就会有渡口。所以,渡口不仅是路的延伸,而且有潮湿的乡愁记忆。苏东坡《青玉案·送伯固归吴中》词云:"三年枕上吴中路。遣黄耳、随君去。若到松江呼小渡 。莫惊鸳鹭,四桥尽是,老子经行处。"古人有山在陆、舟在水、山居安、舟涉险之说,所以摇渡的船老大或称艄公什么的,虽说不一定都是男性,如元代始建的泗泾北塘桥塌毁后,当地有位老妇人专用小木船摇渡谋生;然而,靠摇渡谋生者有一个共同点,即他们都具有"上善若水"的深切情怀,有摇橹、划浆、撑篙的过硬技能,有看天象、察风力、知水情的丰富经验,有敬业守业讲信誉的高度责任心,是乡民信得过的人。松江渡口文化,也因此在风吹浪打的摇曳中泛动人性美的波光。
"缮津关,据险塞,修甲兵而守之"。回溯起来,松江地域有渡口的历史很早。时至春秋战国时期渡口纳入地方政府行政管理事务,如战国时就有行旅持"节"方能通过陆路关卡、水路渡口的管理制度。所以,古有"关津"、"津渡"之称的重要渡口,既是兵家必争之地,又是古代官府设立税关或治安的关卡,多见于各地史志记载,如康熙《松江府志·附渡》载有当地作为水陆沟通重要枢纽的有名渡口35处,其中近三分之一位于今松江区境内。松江区属街道、镇志中记载的渡口数量更为可观。据不完全统计,泖港镇曾有渡口23处,新浜镇22处,叶榭镇17处,石湖荡镇14处,永丰街道10处,佘山、小昆山镇各8处,方松街道、车墩镇各6处,泗泾镇3处。从以上志书所载的一百多处渡口中看出,泖港镇渡口数量最多,叶榭地区记有渡口的历史最为悠久。
如果说渡口如镜,折射出一道道地域文化光波,那么,一个个渡口的名字,则宛如沉静于波光中的星辰。云间星星眨眼,渡口话说着我之所以是我的由来故事。村民恋乡,渡口恋村,载誉一方村民著姓。因此有了松江各地渡口名源由来的第一个地方特征,即以当地村庄或村民著姓为渡口名称。例如新浜镇有彭家村渡、水旺村渡、姚家村渡、屠家村渡;又如泖港镇有蒋家浜渡、朱家庄渡、鲁家岸渡、龚家娄渡;叶榭镇有彭家渡、冯家渡等。近悉叶榭正在编写《红色堰泾·老党员的故事》,其中就有一位1925年11月生、抗日战争后期入党的叶榭渡船浜人杨宝余。
寺庙、老桥往往是一个地方的文化坐标。所以,以此作为渡口名称,是松江各地渡口名称由来的又一地方特色。例如,车墩镇有黄耳寺渡,泖港镇有龙王庙渡,石湖荡镇有南庙渡,永丰街道有志同庙渡。此外,小昆山镇有钱家桥渡,石湖荡镇有石湖桥渡、陈渡桥渡等。
由水名和历史事件以及神话传说而来的渡口名称,又串连起一道松江水岸风景线。例如,石湖荡镇有北斜塘渡、园泄泾渡、南界泾渡,泗泾镇有三泾河渡,方松街道有沈泾塘渡、油墩港塘口渡,泖港镇有横潦泾渡、温泾河渡、小泖港渡;又如叶榭、车墩镇志上分别记有得胜渡和得胜港渡,载誉明代抗倭得胜往事,是个具有历史纪念意义的渡口名称。还有时为军事要地的米市渡码头,1937年11月4日被日军轰炸机炸毁;11月5日,国民党67军军长吴克仁奉命掩护上海主战场军队撤退,布防松江,"死守三日",在米市渡沿黄浦江至李塔汇一线与从金山嘴登陆进犯松江的日军激战,107师在米市渡口痛击北犯日军,迫使其向后退缩。再如叶榭镇有个唐代设置的韩仓渡,相传与韩湘子引龙王降雨、喜获粮满仓的神话故事有关。
古代松江为天下粮仓之一,有"松江赋税甲天下"之说;当地还有许多地方名产,水红菱就是其中之一。施蛰存感言:"吾邑处三江下游,湖荡特多,蒪鲈菱藕,擅美江南。"因此,松江又得米香飘逸的米市渡,风景如画的红菱渡。《松江地名资料》载:"米市渡位于车墩镇大涨泾汇入黄浦江处东。古时松江粮米运京,在此集中整理过筛,手摇船载米过江,故称‘米市渡’。"嘉庆《松江府志》记小昆山"十景",第四景为红菱渡,在小昆山南麓百米左右。乡民于此种植水红菱,采菱时,人坐木盆中浮水而撷,故名。由此可见,渡口得名又关乎地方物产。
颇为有趣的是,松江地区的有些渡口名称,堪称是摇渡人和船户的一张名片。例如永丰街道旧有哑子渡,叶榭镇有冯家渡,都是较为典型的渡口。哑子渡又名杨簖港渡,在永丰田村薛家埭西北。因摇渡人是个哑巴,故称"哑子渡"。冯家渡位于黄浦江畔张泽塘出口处,坐落于叶榭斜泾村冯家队,现为四村村。因摇渡人均为冯家埭乡民,故名"冯家渡"。哑子渡和冯家渡使用至上世纪六十年代,因筑路建桥等缘故停渡。
松江渡口名称,还有一种是取渡口所在地的地形水貌特征得名。例如新浜地区曾有甪钓湾三角渡,彭家村三角渡,腰溇里三角渡。石湖荡、泖港、叶榭地区也曾分别设有三角渡,其中,位于叶榭堰泾村的三角渡,因有三角形塘滩而名;位于黄浦江零公里处的石湖荡三角渡,可过往黄浦江园泄泾南岸和斜塘江东、西两岸三处。上述三角渡相继于上世纪六十年代至八十年代停渡或建桥撤渡。
二
随着时代进步,一座座现代桥梁横跨江河之上,天堑变通途。据2012年统计,今松江地区有跨径在1000米以上的特大桥20座,跨径在1000米以下、100米以上的大桥103座,跨径在30米以上的中桥329座,以上桥梁总长度达8.51万米。虽然渡口的身影渐行渐远,如1949年松江县境内尚有渡口72处,至1998年锐减至9处,当下旧有的渡口已名存实亡,但往事并不如烟。
过去,松江有句大实话,水行靠船,陆行靠脚。乡民出行主要靠步行,其次为乘船,再就是坐轿。《松江风俗志》记,船是松江人生活的一部分。现代交通工具传入松江以前,城区大户人家有自家的码头,有自备的船。在松江城四周农村,每个村都有农船,一家独有或数家合有农船的现象极为普遍。当地乡绅出行,郎中出诊,新娘出嫁,坐轿的屡见不鲜。一类是官员乘座的称大轿,一类是普通人出行乘坐的小轿称"肩舆",又称"藤桥"。但无论是步行还是坐轿,很多地方都会途经渡口。所以,摆渡对于有些年岁的人来说并不陌生。我至今记得,1974年5月4日到浦南叶榭插队落户,此后个把月就会骑自行车往返城乡之间。从松江城家中去浦南乡下,沿松米线骑行,至米市渡轮渡过江,再绕经泖港、张泽而达叶榭。当时的渡轮马力为240匹,一共两艘,客货同渡,每半小时摆渡一次。
我喜欢站在船舷边,看米市渡江面上时有江猪翻腾,爽爽的江风迎面吹着,一声汽笛鸣响,渡轮便由浦北的米市渡抵达浦南的米市塘口渡了。回想起来,从城里去浦南乡下,又从乡下回浦北城里,年轻的身心曾在黄浦江米市渡来回摆渡。唐代李绅诗曰:"除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乡村的风,浦江的水,米市渡的云,还有摇渡者"一篙子到底一一实打实",起渡后勇往直前的精神,让许多曾经吃不起苦的年轻人在成长中变得坚韧起来,对以后的生活有了更多的期许和脚踏实地的付出以及宽容和理解。回看这段与渡口有关的经历,又何尚不是一种人生历练中的精神"摆渡"!
因为与渡口有缘,所以爱读爱听与松江渡口有缘的诗文和故事。史传唐代船子和尚下云间,常用一叶小舟渡有缘人。此外,松江车墩镇有米市渡村,古有一祠,名"黄耳祠",并有"黄耳祠渡"。《车墩镇志》记,据当地老人言,其祖辈见黄耳冢高6米,直径10米,乡民称之为"黄狗小姐坟"。上世纪七十年代,村民建房取土,冢墓渐为平地。的确,古老的江东陆氏文化,不仅与松江古称华亭,别称云间、谷水等地名文化史脉相连,而且在渡口文化中也有生生不息的传承。除黄耳祠渡外,叶榭有个渡千步泾的古渡口陆典渡。镇志载此处三国时有桥,称"陆典桥"。叶榭是个老镇,古老的传说亦多,不少民间传说与陆逊亲近, 如《陆逊捕鱼养母》;又如相传陆逊少时居桥畔,陆母教子读书于此,故陆典桥又称"读书桥"。不过,从陆云写给陆典书大人即《与陆典书书》的信札中看出,江东陆氏一门"五侯"中的陆喜将军,即陆云从父,陆育之父。如果陆喜就是陆典书大人的考论无误,似乎与"陆典桥"和"陆典渡"名出更为吻合。
此外,松江水乡风俗古有祭海上守护女神妈祖、祭由水庸神演化而来的城隍神、祭关公等习俗相传。松江方塔园内今有1980年迁移而来的天妃宫,此地周边同时又是松江府城隍庙旧址所在地;还有位于大仓桥南堍明代始建的水次仓关帝庙等,都是历史的见证。从各地记渡口资料中进一步得知,松江尚有供奉"五圣"的习俗。例如,叶榭镇徐姚村东北部旧有一渡口,名"五圣渡"。据说五圣渡旧称"五升渡",名源附近村子每年每户捐米五升为渡资,称之为"五升渡";后因渡口供奉"五圣",变更为"五圣渡"。
上述历史记载,透出了包括民间渡资来源等相关信息。进一步说到松江地区民渡船户维持生计的摇渡收入来源,大致分为收钱收粮两种方式。当地村民摆渡,平时不收钱粮,或采用"五升渡"捐米方式,或在秋收后,摇渡船户到附近村子里走一趟,村民自愿给米送粮。给多给少,丰年荒年不一,各家情况不一,若是有人少给了一点,船户也不斤斤计较。一者,村民善良,做事凭良心,只要良心过得去就行;二者、渡口附近村民,抬头不见低头见,都是熟悉不过的乡里乡亲;三者,渡资是村民以为理所当然要交的一笔生活支出,不凭良心交付或是赖账不交,不仅断了摇渡人的生计来源,而且等于自绝自家日后出行的水上生路。这本账,村民心里都有数,所以家家自觉为之。据说陌生人摆渡,有些渡口船家例行上船不收渡资,船到河、湖中间停船收取,钱、粮均可,碰到个别实在给不出什么的,也照样渡人过河。
摇渡船户,许多是几代人相传。例如,叶榭金家村旧有"三子渡"。相传古时有一周姓贫苦渔民之子,靠一条祖传的小木船打渔为生。后在一个风雨夜,救起一位受后母虐待的投江姑娘结为夫妇,并于塘西搭起草庐而居。妻篙夫橹,日渡夜渔。育有三子,子大承父业,遂得名"三子渡"。摇渡人家,一般住在渡口附近,方便前来的摆渡者日夜叫应,到后即渡。由此想起辛弃疾《木兰花慢·滁州送范倅》词中有云:"共西风、只管送归船。秋晚莼鲈江上,夜深儿女灯前。"此幕景象,让我在渡口灯火里感受到了一种富有诗意的人间温馨,进而在情感上对松江别称莼乡、鲈乡,又多了几许乡愁绵长。
是的,渡口是松江的一扇历史窗口。元代张之翰《过黄浦》诗云:"黄浦春风正怒号,扁舟一叶渡惊涛。请君来问民间苦,何用潮头几丈高。"另据《泖港镇志》载,昔日泖田中有纵横交叉的河道288条,却没有一座桥。所以,松江除了客渡、客货共渡的渡口外,还有少量农渡,俗称"种田渡"。《新浜镇志》上记有为方便农民过河种田的多个农渡,如泗圣址渡、孙家浜渡、南庄渡、油车浜渡、姚家村渡、屠家村渡、西界泾渡等。种田渡至上世纪八九十年代逐步被农桥所取代的主要原因有二:一是拖拉机等机耕设备难以过河耕作;二是农民乘坐撑篙摇橹的小水泥船过江过河去种田,安全系数无保障。1968年10月,新浜公社向县报告说,公社有15只渡船,近9年中曾发生两次翻船事故,死亡12人。松江地区还有一种摆渡形式叫"拉渡"。设有拉渡的地方,河面深度和宽度相对浅窄,如位于泗泾二十八溇村、渡夏家浜和新泾的金家溇渡口,河宽40米,行人在小木船上自行拉绳过河。此处1958年改为筑坝通行。
古代松江渡口总体分为官渡和民渡两种,民渡的数量远超官渡。所谓官渡,即由官府投资"官船"并修建码头以渡过往行旅的渡口。古有津渡法,规定很具体,如为保障摆渡并清洁渡口风气,《大明会典》中便载有相关规定:"凡误摆渡及勒要渡钱,听过往诸人指名陈告。"可见古时官渡置官设法严加管理,但"官渡难渡",沉疴痼疾,难以根治。所以,深刻影响当地百姓生活的是为数众多的民渡。康熙《松江府志·附渡》名录中标明官渡的仅为"车沟渡"和"白渡"。车沟渡是嘉靖二年(1523),知县郑洛书所设官渡。传闻上海知县郑洛书有善政,正德十五年(1520)江南饥,郑洛书检括当地诸库得银二千六百余两,发济农仓粮四万斛。百姓传郑洛书文才也好,华亭知县聂豹曾与之戏对,一个说:"上海秀才下第,只为落书";一个说:"华亭百姓受灾,皆因孽报。"落书”谐“洛书”;“孽报”谐“聂豹”,一时传为佳话。"白渡"虽是官渡,却实为"义渡"。因为府志记白渡"在肇家渡西,顾、陆家族后裔设渡以济人,故名。"从府志记载的内容分析,"白渡"很像是出自当地百姓口中的一个俗呼,用上海方言说起来,有渡勿渡白勿渡,渡了也白渡。
三
松江山水佳,秀色宛如画。当下松江,有个渡口名称正在逐渐远传,即广富林"黑渡口"。网上有种说法,相传这里曾是晚归船家停泊歇息之处,故名黑渡口,今茶室也以此得名黑渡口茶室。这个有别于一般的渡口名称,不仅有易记易传的魅力,而且有一定的迷人"魔力",容易让人产生诸多联想。为了给自己一个心里踏实的交待,故去查阅《方松街道志》,得知广富林确有个老渡口在辰山塘畔,名"广富林渡",1985年仍在使用,通1.5吨级客渡,一次可载客12人,时属佘山广富林村。但广富林"黑渡口"一名,如云间夜色苍茫,难觅星转斗移光亮。难道仅仅是个传说吗?还是因为松江历史上曾有的大量民间渡口志书并未详实记载?想想也是,一个俗呼的民间"黑渡口",忽略不记的可能性客观存在。
正当心神如风浪中的一叶小舟摇晃不定之时,恰好读到一篇《走进广富林文化》、署名姚和兴的文章,言说古时广富林天黑以后,街栅、河栅都会相继关闭,进出盘查严密。但由于广富林河道密布,仍有一些河口没有建栅。黑渡口起初是乡民偷偷进出的泊船点,后来成为夜晚进出的固定摆渡口。以为这一说法虽无引经据典的名源出处可考,但相对而言,还是建立在一定史实基础上的一种说法。
据《广富林史料钩沉》一书记载,在松江府时期,广富林"为入郡之孔道,邮传往来之要冲"。明代青浦县"哨船(水上兵船)"有六,清代有九,广富林各占其一;清代设"铺递"有五,其一为"广富林铺"。可见,就松江府城来说,广富林镇所处的地理位置较为重要。据悉市镇上古有一座高大的中市桥,官府以桥墩为支柱修建了"河栅",并在与河平行的街市上修建了"关栅"。河栅和关栅类似府城的吊桥和城门,不仅有兵员把守,镇上还专门雇佣了更夫,每到晩上敲梆叫喊:关栅了,关栅了!行船靠岸,行人莫通关!"也许,这正是民间俗呼的广富林"黑渡口",在夜色中方便百姓,救民之急,得以默默幸存下来的一种合理解释。
我曾多次前往位于广富林文化遗址的黑渡口茶室,欣赏品味景美茶香是一方面,关键是这里有两处看点触碰到了我心中柔软的地方。一处是茶室进门处摆放着一条配置双浆的小木船,让我想起古往今来的摇渡人;另一处是本土诗人在此留下多首通灵诗句,有的溢出了夕阳待渡,烟月停桡,此处波光中有浮家泛宅之趣;有的吟咏江南之胜,烟雨之魅,在富林湖黑渡口点染生色,鲜活而有美感地透出了云间渡口文化在传的清新诗意。
受富林湖景中有景的诗情画意感染,并非诗人的我,也有了心潮澎拜共此时的一刻。我观赏着立于广富林黑渡口的深色建筑,四面环水,建筑倒映水面,似有静卧在波光中的一组"黑天鹅"画面意像,给人以沉静温柔的美丽动感。由此想开去,想到一片浮在水上的落叶,一根飘流而去的羽毛,想像着制作竹筏、小木船浮游江湖以渡的广富林先民及其后裔子孙,大概是最早在松江写出渡口文化诗行的先行者。转而又思黑渡口入口处的那顶石拱桥,桥虽小,却有一定的高度,为日后发展游船项目余留了空间。石拱桥左边是河,右边是湖,上桥下桥,犹似在波浪起伏中来回"摆渡"。动后而静,静后而安,坐定茶室品茗,赏杯中茶叶碧绿,感绿水青山,思人文松江古来"水淖而清,山儒而净",望不远处便是九峰中位列东南辰位的辰山,而黑渡口恰好又在广富林文化遗址东南角上,故,品茗品出了"东南形胜"的一番感叹;品出了"漫游山水城,放松松江来"的好心情;品出了华亭唱晚的当代松江渡口文化新意境。心里想着,无论是已化为历史烟云的小昆山"红菱渡",还是民间俗传其名、古为今用的黑渡口及其茶室,都可以在美丽升华的诗意中去品味……
编辑:孙欣祺
来源:人文松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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