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垠海面极速飞驰,在山野云间御风翱翔,随着摩托艇和滑翔伞首度成为亚运会正式比赛项目,新潮时尚的极限运动为这项体育盛会注入新的活力。
相比已成功跻身奥运会的攀岩、滑板和小轮车,更小众的非奥项目摩托艇与滑翔伞,能登上亚运舞台得益于东道主印度尼西亚的“钦点”。在倡导项目“瘦身”的办赛理念下,摩托艇和滑翔伞未来能否在亚运会站稳脚跟,目前看来还存在诸多不确定因素。一边是吸引年轻群体关注的初衷,一边又不得不面对略显尴尬的现实——受众群体相对小众、器材装备费用高昂,又有与生俱来的高危性,始终是存在于极限运动与综合性运动会之间无可回避的“隔阂”。
倚赖器材的“烧钱”运动
位于雅加达北部的安佐尔海滩景色宜人,亚运会摩托艇比赛在此上演。挂着五星红旗的备战区里,并排停放的两艘摩托艇分属于中国选手王晓伟和巫荣华。在立式水上摩托改装级比赛中,前几轮排名靠前的王晓伟最终无缘奖牌,名列第六,巫荣华在坐式水上摩托限制级角逐中也与奖牌擦肩而过,排名第四位。
“涡轮爆了,不得不换。”看着巫荣华的比赛用艇,中国队主教练岳涛直摇头,若非器材故障,中国选手本有登上领奖台的希望,“崭新的机器就用了两个小时,换一个得一万多块。”
亚运会摩托艇比赛对器材参数有着严格规定,每轮赛前都会严密检查,确保各队没有超出规定的改装行为。“改装就像兴奋剂,对成绩有很大影响。”在岳涛看来,摩托艇比赛更多地是考验调校和优化器材,谁能在有限的改装空间里将器材调校到最佳,就离胜利更近一些。“想取得好成绩,器材占50%,运动员的能力和发挥占30%,后勤保障占20%。”
此次中国摩托艇队为两名选手配备了六名机械师,不过保障团队抵达了印尼,比赛用艇却滞留在海关。“比赛当天凌晨四点器材才到,只能匆忙调校。”岳涛无奈地指了指一艘尚未拆封的摩托艇,“我们已经很庆幸了,菲律宾队的艇开赛后才到,没有器材只能放弃比赛。”
这项类似于F1的极限运动,不仅对于器材调校有着极高要求,“烧钱”更是显而易见。购艇价格动辄几十万元,加上不菲的器材调校和维护费用,使得项目开展有很高的门槛。“毕竟还是很花钱的,所以一些地区开展不起来。”岳涛直言,这次参赛队伍少与项目“烧钱”不无关系,“我们有国家支持,还充分依靠社会力量。这次两艘艇都由俱乐部提供。”
相比之下,滑翔伞虽然对于高精机械的倚赖较少,但一套数万元的专业装备使用200小时就要报废,常年在各类地形的场地训练也支出不菲。要实现飞行梦,同样需要具备一定的资金实力。
事故频发引安全质疑
“上天入海”固然刺激,但极限运动带来独特体验的同时,危险性较高是其天然属性。远高于其他运动项目的受伤风险,让极限运动的安全问题引发质疑。
亚运会滑翔伞比赛刚刚开始,悲剧就接连发生。中国名将王建伟在距离降落点10米处时遭遇乱流,致使滑翔伞进入失速状态。拥有丰富比赛经验的他未能在短时间内让伞恢复正常,落地时左侧大腿骨折,当即被直升机送往雅加达医院接受治疗,随后提前回国。同日,阿富汗女选手莉达也遭遇意外,在离地15米左右时因风力突然下降使伞体折叠,导致她着陆时脊椎受到重伤。
滑翔伞的危险多源于大自然的捉摸不透。摩托艇的高风险则来自高速中的碰撞和失控。最高时速可达100公里以上的摩托艇,没有任何刹车装置。比赛中,提速、绕标均在高速中进行,一旦争抢赛道时发生碰撞,极可能艇毁人飞。
“从事这项运动的选手,都受过大大小小的伤,骨折算轻的。简单点说,一般的保险公司都不保我们。”岳涛说,摩托艇比赛事故时有发生,就在去年,一位泰国知名选手就在比赛中不幸身亡。在亚运赛场,医疗和安全保障团队的帐篷就设在离出口最近处。两辆救护车打开车门待命,六名印尼国家搜救机构的人员和十余名医疗人员密切关注着赛况。
极限运动的高危性,对赛事的安全保障提出了高要求。如何从“用生命比赛”的质疑声中走出,将成为极限运动与亚运会能否继续携手所必须面对的课题。
(本报雅加达8月27日专电)
作者:本报特派记者 谷苗
编辑:占悦
责任编辑:沈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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