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位于华山路1800号的钱学森图书馆,记者看到入口处安装了电子学生证刷卡机,前来参观的中小学生只要将自己的电子学生证在刷卡机验证一下,此次参观经历就能通过网络传送到基础教育信息库管理系统中,为将来的升学、考试提供参考数据。
从今年3月1日起,全市有78家爱国主义教育基地、科普教育场馆、学农场所等社会场馆向持有电子学生证的中小学生免费开放。不难看出,让学生们走出家门、校门,走上社会多体验、多动手、多经历的呼声已经越来越受到重视。但是,对于学生、家长以及学校来说,学生实践的社会资源和时间如何安排?谁为他们进行指导?实践成果如何评定?……仍然有一连串的难题需要解决。
实践时间靠师生“抢”出来
提及社会实践,家长毛女士“举双手赞同”:“我女儿性格内向,虽然学习成绩不错,但是与人交往的能力很弱,我很担心她今后走上社会怎么办。希望她能多多参与社会实践,锻炼胆识,也可以开拓眼界。”
只懂得埋头书本、独立性差、对社会知之甚少,这些存在于中小学生身上的问题,家长们虽然焦急却很无奈。“平时工作忙,实在没时间带她去参与实践。”时间成了横在社会实践开展之前的第一道难题。
家长们期待学校可以承担组织、指导学生参与实践的任务。但“学校想安排社会实践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教学内容、课时分布等都要重新安排。按惯例,这起码必须提前一学期制定”,一位学校相关负责人告诉记者。
即便学校能够提前安排,也不意味着就可以顺利进行。世外中学曾经尝试周五不安排必修课,将时间用于社会实践和拓展课程。但好景不长,时间利用率不高成为学校不得不面对的问题。如今,为了完成每学期2到3次社会实践,学校只能采取由任课教师提出要求,利用课程时间组织实践,教师自行调整课时安排。即便如此,实践时间仍然要靠学生和老师“抢”出来。
场馆资源有效利用并不容易
在78家免费对中小学生开放的场馆里,时常出现平日无人问津,周末和假期人潮拥挤的情况。前来参观的学生大多是在讲解员带领下参观展馆。但让不少工作人员“郁闷”的是,其实很多场馆不仅可以“看”,还可以和学校合作成为学生的课堂。“我们设计之初就有这样的考虑,但是至今利用率仍然不高”,钱学森图书馆宣教部部长王喜芳这样告诉记者。
从去年起,钱学森图书馆就与世外初级中学、交大附小、零陵中学三所学校合作,以馆内素材为基础,结合教学内容研发科技、语文、德育和手工课程。通过讲述钱学森回国的故事学习历史;通过讲述钱学森研究空气动力学的故事了解初级物理、数学知识。但这样的教学方法不仅需要大量的准备,也对学校教师提出了更高要求。“要把学科知识融入到社会场馆资源中并不容易”,世界外国语中学校长厉笑影坦言。
除了社会场馆,学校更期待带领学生参与与生活相关的企业实践。寻找企业资源,更是让学校头疼。
“只能发动家长资源帮忙联系企业,成不成功要看运气了。”厉笑影举例说,从医的家长会帮忙联系到医院参观机器人手术,但程序复杂:家长要先跟医院领导申请,一个年级300个孩子,起码要选择20个可以进行体验的点。一个流程下来,学校老师都很吃力。“只要能联系成功就好,吃闭门羹、企业20分钟打打马虎眼的情况更是多见。”如果没有丰富的家长资源和较高社会声誉度吸引合作企业,学校就更难做。
制订合理评价体系更重要
采访中记者发现,组织、指导学生参与社会实践,学校都表现积极,但也面临不少难题。
第五十四中学副校长郑文坦言,指导学生参与社会实践,不管是课程研发、课时安排、师资培训,乃至教师人才培养意识的转变,都还没做好准备。不少教师仍停留在应试本位的人才培养观上,对于学生实践的指导积极性有所欠缺。
更重要的是,现在社会实践与学业成绩之间的评价存在脱节。“一个学生成绩处于中下游,但社会实践能力很强,即使校长推荐到重点高中,可能也不会被接收。”对于社会实践的评价方式,建平中学校长助理郑朝晖则呼吁:关注过程比结果更重要。“社会实践成果产生的原因是复杂的,学生起点不同,家庭背景、经济实力、社会关系等都将对实践结果产生影响,如果只关注结果,势必造成形式主义和不公平现象。”
因此,郑朝晖认为,相比实践结果,通过照片、实践心得总结、采访等多种方式记录的实践过程更为重要。
文汇报记者 张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