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类综艺经过几年的发展已经从荧幕清流转变为荧幕潮流,从故宫到国宝文物再到诗词歌赋,越来越多的文化IP出现在综艺里。不难发现,以超级文化IP为内容核心的文化类综艺已经成为电视综艺市场不可或缺的一种形式。
11月18日,一档不那么典型的文化类综艺——《登场了!敦煌》在爱奇艺正式上线,这也是超级文化IP第一次在网络综艺中出现。该节目由汪涵、THE9-谢可寅、钱正昊、李浩源组成敦煌探索团,节目结合纪录片和真人秀的拍摄手法,通过十期节目从音乐、美食、色彩、飞天、匠心、运动、潮流、风俗、英雄、文书等十个维度展现并致敬敦煌。
作为一个超级文化IP,敦煌无疑是有魅力的,然而综艺形式的呈现有何难度?一档面向年轻人的文化类综艺又该如何展现年轻人视角?来听听总制片人何冀兵关于这档节目的制作和构思。
不强调深度,强调影响力
《登场了!敦煌》首先是一档受众特别明确的节目——它面向的是新时代背景下对传统文化感兴趣的年轻人。
“做一档面向年轻人的文化类综艺有两个原因:一个是爱奇艺的平台本性,这是一个绝大多数用户是年轻人的平台;二来是大众传播的特性,做节目要面向大众,对我们来说大众是年轻人。”
所以观众可以在节目中看到很多年轻化的处理:
例如,节目虽然有大量纪录片形式的内容,但每期节目也会为艺人设置各种各样的文化探索任务,加强综艺感。比如第一期节目中三位年轻艺人的探索任务之一是跟随治沙员制作麦草方格沙障。这种对保护敦煌的工作的亲身体验让观众可以更清晰的看见工作人员为保护敦煌作出的努力。
又如,节目的动画、花字也都让这些细节的巧思赋予敦煌更多年轻化表达。在科普壁画内容时节目将相关数字化资料做成了动画,同时结合专家讲解,也大幅增强了文化类知识输出的趣味性,也能降低观看门槛。
此外,谢可寅看见麦草方格沙障时说草方格特别像华夫饼,后期也会为草方格加上华夫饼的特效,格外形象。
最后,固定嘉宾们在探索敦煌期间短暂生活的悬泉客栈也为节目增加了一定的真人秀元素,让嘉宾们有一个共处、聊天、吃饭的空间。
何冀兵认为,作为一个超级文化IP,敦煌是有被释放的需求的,同时它也是中古时代的艺术宝库,是可想象可感知的艺术精华的集结。它博大精深包罗万象,但也有时尚的、年轻的,和今天生活依然连结在一起的因素。而那些年轻态的内容,就是《登场了!敦煌》想要展现的。
“敦煌的纪录片有很多,我们在这些纪录片里也能看见很多宏大叙事。敦煌更是学术人心中神化的艺术宝库,但它在年轻人心中到底有多大的文化影响力?”
从节目固定嘉宾也可以看出节目对吸引年轻人志在必得的决心:嘉宾中三位都是年轻人——谢可寅、钱正昊和李浩源。何冀兵坦言,作为一档在网络平台播出的文化类综艺,《登场了!敦煌》需要具有粉丝号召力的年轻偶像的加入,而谢可寅、钱正昊代表着也引领着相当一部分年轻群体。
“目前我们的首要任务是在年轻人的心里种下一颗种子:想去敦煌看看的种子。”
年轻艺人与文化类综艺是否适配?
文化类综艺一直以其厚重的人文性区别于其他综艺,对固定嘉宾的邀请也向来更倾向比较沉稳有阅历的艺人。《登场了!敦煌》固定嘉宾中三位都是年轻艺人无疑是比较冒险的。
从第一期节目来看,三位年轻艺人——尤其谢可寅和钱正昊对敦煌的了解是不够的,整个探索敦煌的过程对他们来说输出观点的空间很小,参加这个节目更像是一个学习过程。
然而何冀兵对三位年轻艺人的表现十分有信心。他认为三位年轻艺人分别代表了三种不同的年轻特性,也可以用自身的影响力来号召更多的年轻人关注这档节目。
“谢可寅性格活泼,带给我们很多欢乐;钱正昊虽然一开始话不多,但是个很有内秀的少年;李浩源则是我们的文化担当。”
同时何冀兵表示,录制前他完全没有要求年轻人们提前去了解敦煌,尽管几位嘉宾在录制开始前都已经做了十足的准备。他认为年轻艺人来参加这档节目不必要有全知的概念,甚至他也曾和汪涵进行了沟通,希望不要输出太多的观点,只做适当引导和总结。
节目让年轻艺人成为让观众可以产生代入感的年轻人视角,强调整个探索过程中敦煌对三位年轻人的影响。相比在节目里输出观点和对传统文化的了解,何冀兵更想展现的是三位年轻艺人在节目中的成长路径。
也就是说,三位年轻艺人对敦煌的了解从无到有,为观众提供了一个代入感极强的视角之余,也让观众可以跟随节目的镜头积累对敦煌的了解。
同时年轻人的加入也表达了一种充满尊重的观念:了解敦煌,乃至任何一种传统文化是没有门槛的,而这也是《登场了!敦煌》的终极目的:吸引每一位观众来到敦煌。
更何况节目中三位年轻人也表现出了极强的文化感知力。谢可寅做好草方格以后得知自己的草方格保质期只有三四年,远低于治沙工人的六年时,她表示顿时知道了治沙工作者的不容易,立刻埋头苦干把草方格做的更好。这种体验治沙带来的感悟简单质朴,但却可以轻易地让观众产生共鸣。
“全景式”展现,强调多维叙事
虽然对年轻艺人的使用让《登场了!敦煌》耳目一新,然而何冀兵表示:“我们不会把焦点放在艺人身上,真正的焦点是敦煌。”为此《登场了!敦煌》开创了“全景式”这一全新的综艺概念。何翼兵认为,全景式不仅仅是画幅拉开,更应该是拓展叙事维度。
因此《登场了!敦煌》从空间、时间、主题三个方面最大程度拓宽叙事的可能性,通过这种“全景式”的叙述展现最全面的敦煌。
首先《登场了!敦煌》没有把叙事局限于敦煌地区。刚刚上线的第一期节目中,观众就可以发现,嘉宾们的活动范围是很大的,从九层楼广场出发,三位年轻人去了治沙地,而汪涵和飞行嘉宾孟鹤翔则去了榆林窟寻找一位一生为保护敦煌做贡献的匠人。
地域上的去局限化让《登场了!敦煌》的格局被瞬间打开,叙事空间扩大后,节目从细节切入,抛弃宏大叙事反而呈现了敦煌少见的,文化价值以外的值得挖掘的细节。
除此之外,拍摄团队还将前往北京国家图书馆拍摄有关敦煌遗书的修复。“拍敦煌只拍敦煌当地是不对的,”何冀兵说。于是整个团队在全国范围内搜寻有关敦煌的碎片,让节目对敦煌的展现甚至比敦煌当地更全面。
时间上的跨越则强调了敦煌融贯古今的特点,何冀兵表示:“我们不仅仅想要展现过去的敦煌是怎样的,同时我们也想要展现如今敦煌对整个地区的影响。”
拍摄团队在实地探访时发现,敦煌地区的学校将飞天舞改编成了课间操,传统文化以这种形式传承下来,让何冀兵十分触动。传统文化跨越时间来到今天,仍然能对后世产生深远影响,从过去到今天的纵向展开让敦煌有了温度。
主题方面《登场了!敦煌》也将通过十个维度来全方位展现敦煌文化。何冀兵表示,节目想透过十个不同的主题来打开十个展现敦煌的小窗口。
比如第一期节目的主题是“匠心”,节目通过敦煌守护者一生的奉献侧面说明敦煌在我国文化史上的重要地位。
这样一来,《登场了!敦煌》对敦煌的展现将远远超过与文化层面的介绍,这些细节化的内容也将帮助观众通过十期节目拼凑出一个全视角的敦煌。
前往敦煌进行拍摄是十分辛苦的。何冀兵透露,敦煌当地与综艺节目如此深度的合作是史无前例的一次,能够达成这样的合作十分艰难。同时出于对敦煌的保护,在洞窟中的拍摄是完全受限的。此外前往敦煌甚至没有直达的航班,可以说拍摄过程是困难重重。
《登场了!敦煌》,不愧是你
听总制片人何冀兵聊完了创作初衷,再来看看呈现在观众面前的节目究竟如何?
就像电视剧的开头肯定要交代故事背景和人物关系一样,综艺节目开头经常也有一段先导片,介绍一下节目形式和主题。可以说,在海量的综艺节目里,《登场了!敦煌》的先导片品质绝对排得上前三甲。
既然讲的是敦煌,观众最大的期待当然是悠久的历史和厚重的文化积淀。磁性嗓音念出的旁白“大漠尽头的无边风月,丝路上的一眼万年,在时间之外,在岁月流转中不动声色,辗转千年,只有一个敦煌”,优美的词句立刻就让人把期待值拉满。
此时摄影师则在全方位、各角度地尽情展示敦煌和莫高窟的大漠美景和历史风物,瞬间就让人觉得此时耳边传来的那句“终其一生,每个中国人都要来一次敦煌”格外有道理。
再来看看正片。在刚刚上线的第一期里,嘉宾们兵分两路,谢可寅、钱正昊、李浩源去体验制作麦草方格沙障,汪涵和孟鹤堂前往榆林窟拜访文物修复专家李云鹤老先生。
节目人文科普的主题自此正式上线,随之而来的还有无限的钦佩和感动。在敦煌这样自然条件恶劣的地方,有稀世国宝的存在,自然就要有守护国宝的人。
无论是年复一年结草固沙、守护莫高窟的治沙站工作人员们,还是娄捷、李云鹤这样的修复专家,他们都是尽全力延续莫高窟中艺术珍品生命的斗争中不可或缺的部分。
特别是娄捷和李云鹤两位专家,正好代表着敦煌研究院文物修复专家中殊途同归的两类人。
油画系毕业的娄捷怀揣着当艺术家的梦想来到敦煌,却被时任敦煌研究院院长的段文杰告知:“先喝惯这里的水,再吃惯这里的饭,做个敦煌人,十年以后再说。”
而从事临摹壁画的工作,每一笔都要精准地按照墙壁上的原图来,不能加入自己的风格,更不能进行任何创造。这样的落差对于一个追求艺术的科班生来说,刚开始无疑是痛苦和纠结的,但在数十年如一日的工作中,她毫无保留地把自己奉献给了这份毕生的事业。
李云鹤先生与敦煌研究院之间的缘分则更加偶然,原本是来看望舅舅的他以实习生的身份留了下来,打扫了三个月洞窟里的积沙之后,得到的第一份工作就是修复壁画这样的重任。
可是具体怎么修复、使用什么工具,当时都还没有成规,捷克专家来是来了,藏着掖着不愿意传授任何实质性的知识。最后是李云鹤先生自己在实践中发明了全套的技术和工具,也在莫高窟一奋斗就是几十年光阴。
自1944年元旦国立敦煌艺术研究所成立开始,如今76年过去,敦煌研究院从初建时的18人到20世纪60年代的40多人,再到如今的上千人,不忘初心,代代相传。
这样一段连续说上三天三夜可能都说不完的历史,能在《登场了!敦煌》中获得最简练、最直观的科普,让人不禁赞叹“《登场了!敦煌》,不愧是你!”最后,必须要再说一次:
图文综合自:冷眼看电视 娱乐品鉴官 爱奇艺
编辑:陆纾文
责任编辑:范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