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猫传》上映三天票房突破两亿元,领跑同日上映的影片
电影《妖猫传》中杨贵妃是盛唐的符号。兴盛时,她是权力的象征,衰败时,她却生死两难。(资料图片)
■本报记者 张祯希
陈凯歌新片《妖猫传》上周五上映。影片改编自日本作家梦枕貘(本名米山峰夫)的魔幻系列小说《沙门空海之大唐鬼宴》,由一只祸乱长安城的妖猫,牵扯出几十年前杨贵妃的死亡之谜。影片上映三天票房突破两亿元。
陈凯歌上一部魔幻作品是12年前的《无极》,这部电影当年的某些“看不懂”,延宕至今成为《妖猫传》躲不过的舆论热点之一。《妖猫传》目前的网络评分是6.9,比《无极》高出两分。影片对盛唐的绮丽想象收获不少好评,呈现的哲思也引出不少网络解读。但是,“概念先行”“叙事不足”等问题也遭遇质疑。正如导演谢飞对影片的评价:“商业类型片的外衣与艺术片的内涵追求相结合是可以的,但做好不易;占据主要篇幅的两个人物沦为串场解说地位,探案推理之主干剧情以集锦、综艺式的人物、场面、细节展开,就都难以丰满、深入,感染力也就弱了。”
有观众将这部影片比作导演写给大唐的情书,那么,这封情书能打动观众吗?
华丽视效展现创作者心中的大唐气象
梦枕貘曾经说过:“如果有一个可以让时间倒转的机器,可以让人在他最向往的地方停留一个小时,那我选择去大唐时代的长安参加一个特殊的宴会,里面有玄宗皇帝、杨贵妃、李白、杜甫。看杨贵妃起舞,听李龟年伴奏,饮酒作诗……”为了塑造心中最向往的时代,梦枕貘历时17年创作 《沙门空海之大唐鬼宴》,十几次来中国采风,甚至重走了“西游之路”。在影片中,陈凯歌奉献了被观众喻为“印象大唐”式的华丽视效。经典的霓裳羽衣与胡旋舞没有缺席,在全片最为华丽的“极乐之宴”中更是有牡丹瞬绽、鱼跃半空,猛虎化花等充满想象力的特效为盛唐气象点睛。
为了展现心中的盛唐,陈凯歌花了数年,耗资数亿,在襄阳建造起一座等比例的长安城,并且根据最佳透视效果种下了两万棵树木。
在盛唐气象的影片叙事底色上,串联起有名有姓的人物与事件的是“魔幻风”:一日,天子突然惨死,死因不明,长安城中又出现种种怪相。负责记录天子行止的起居郎白乐天便与前来驱邪的空海和尚展开了追寻真相之旅。他们发现这一系列事件都与一只能说人话、会使幻术的妖猫有关,而妖猫又背负着杨贵妃死亡的丑陋真相……
单纯的热血少年能否撑起厚重的历史叙事
在“探案”的明线背后,潜行着“创作”与“修行”的暗线:白乐天对杨贵妃死亡之谜的探索,正是为作品《长恨歌》 中的理想之爱求证;空海则在法术与人心造就的种种幻术里,参透了真真假假中的奥秘。有影评人说,导演想要讲的东西太多又太玄妙,密集的旁白和人物视觉切换,让观众在感受到故事真意之前,被这种“嘈嘈切切”的叙述催得心焦。
《妖猫传》涉及的人物众多:唐玄宗、杨玉环、白鹤少年、李白、高力士等,或许是为了“加载想法”,导演给每一个人物都加足了戏———玄宗赐下“极乐之乐”四个字给阿倍仲麻吕,还为“明知道要杀他”的安禄山击鼓跳舞;杨玉环对着李白扔下一句“大唐有你才了不起”折服了诗仙;白鹤少年对贵妃的爱慕来的生硬而持久;白居易和空海的大段对白,几乎沦为串场旁白……而相比多重光环下的主角,倒是扮演李白的辛柏青和扮演阿倍仲麻吕的阿部宽两位配角,戏份不多,但表现抢眼。
不断切换的视角,源自导演的自信,也造成了部分观众的不适。当观众开始认同白乐天与空海视角展开的“探案”模式时,故事的讲述方式却转变为阿倍仲麻吕的日记本,观众兴致勃勃探了半天案,最终的谜底却是被平铺直叙地“读”出来的,前后落差太大,人物走马灯式的过场,爱情也好、热血也好、复仇也好、追忆也好,被切成碎片,最终既没有“群玉山头见”,也没能“瑶台月下逢”。
陈凯歌曾概括《妖猫传》的主旨,与其说是爱情,不如说是一个叛逆少年的热血情。以“少年感”撬动宏大,是一个不错的想法,也符合当下的青年审美。只是,如何在大唐中融入玄幻,并找到连接青春热血与厚重深刻的桥梁,或许在这样的类型片上,还需要中国导演更多的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