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松山芭蕾舞团昨晚在上海大剧院上演了新编芭蕾舞剧《白毛女》。68岁的团长森下洋子饰演“喜儿”仍是一大看点，同时，新 《白毛女》之“新”也跃然于舞台之上。
言及森下洋子，令人瞬间想到20世纪芭蕾史上的另外一位传奇人物———古巴的阿丽西娅·阿隆索。阿隆索凭借其对芭蕾艺术的挚爱与顽强的毅力，战胜近乎失明的人生不幸，将其舞台表演生涯延续至古稀之年，取得了常人无可企及的卓越成就。今日之森下洋子，难道不是同样怀揣着对芭蕾艺术的满腔深情，在舞台上挥洒着对芭蕾的爱，展现着芭蕾的美吗？ 森下洋子的表演，体现出她对艺术的真诚，对艺术人物的忠实，对广大观众的尊重，以及对作为艺术家之自身的激励与提升。
松山芭蕾舞团创作的芭蕾舞剧《白毛女》，用西方艺术形式讲中国故事，塑造中国人物形象，已是第15次来华演出，面对一代代中国观众，这其中显现出一种独特的文化意味。
芭蕾舞剧 《白毛女》 的创作，因松山舞团的创办者清水正夫观看了同名电影而受启发，他认为这部影片将对日本的妇女解放运动产生极大影响。由此可见，芭蕾舞剧 《白毛女》的诞生，与原创艺术家对其审美教育功能的深刻认识密切相关，该剧的成功，不能忽视其中蕴含的审美教育价值。
随着历史拉开了距离，苦难不再是眼前的现实，芭蕾的艺术特性使故事与人物被赋予了新的艺术风貌，审美功能得以强化。
我们看到，松山芭蕾舞团新 《白毛女》 不再为讲故事而创作，而是在讲故事的基础上创新了芭蕾新的艺术呈现。在昨晚的演出中，舞者的表演令人难忘；服装、道具、舞美灯光设计与运用也全面呈现出新的艺术感染力。舞剧 《白毛女》 的情节对中国观众而言早已了然于心，但其在形式与细节上的刻意求新，令观者处于一种持续的审美期待中。
应该说，松山芭蕾舞团之 《白毛女》，就其艺术形式、题材、创作团队而言，分属不同地域———西方艺术形式、中国题材、日本创作团队。由此可见，艺术无国界，经典艺术作品的形式与题材，往往超越地域的界线。就题材而言，芭蕾史上的经典作品，如柴科夫斯基的三大舞剧皆为外国故事，可谓外国故事俄国造。同样，我认为松山芭蕾舞团 《白毛女》的成功，可谓中国故事成功“走出去”完成了国际化的“艺术再造”，非常值得关注。
文艺的力量可以温暖人、鼓舞人、启迪人，无论是悲剧的痛彻心扉，还是喜剧中潜行的哲理意味，都在感性与理性交织中，传递着对人生与社会的深刻反思。这亦如松山芭蕾舞团的新《白毛女》，凸显着艺术家和艺术作品带给人的温度与多元启示。
文/田旭(作者系上海师范大学舞蹈学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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