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舞台上的真实，真实的世界通过什么来建构？近日，上海戏剧学院的“冬季学院”又开学了。第一课涉及一个艺术创作领域天天要面对、却又很难给出答案的话题：艺术真实。前来开讲的则是古根海姆奖得主、美国布朗大学动作与肢体戏剧系主任丹尼尔·史泰恩。
舞台上的真实不在于重现生活
这位曾在纽约茱莉亚学院、瑞典国立戏剧学院等艺术类高等学府开设大师班的教授，一来到上戏就吸引了中外师生们的注意。他的课堂没有板书也没有教案，两个红气球、一个手摇八音盒和一个供他来回跑动的剧场空间。“人们常常问我，什么是舞台上的真实？这个问题显而易见，又难以回答，却有着难以回避的重要意义……”史泰恩的课由此展开。
史泰恩说，很多人热爱喝咖啡，因为咖啡闻起来令人陶醉，喝起来让人兴奋。可是又有谁愿意直接吃那些从树上摘下来未经处理的咖啡豆呢？聪明的意大利人，做出世界上最美妙的咖啡，不仅在于他们善于烘焙，更在于他们发现了用蒸汽高温加压的方式煮出了美味的咖啡。而用这些来对应我们的戏剧舞台，你可以发现，咖啡豆就是生活本身，能不能将咖啡豆做成一杯美味的咖啡才是最关键的。没有人愿意花钱去汉堡王看两个人谈两小时恋爱，同样的，也没有人愿意走进剧场看真实的生活怎样重现在眼前。舞台上的真实，不在于我们是否重现了生活，而在于你从生活中提炼了什么。
戏剧舞台低估了肢体建构真实的能力
那么，真实的世界通过什么来建构呢？史泰恩给出了答案。他认为，戏剧舞台普遍低估了肢体建构真实的能力。他说，演员们专注于运用他们的语言，在身体语言上下的功夫远不如台词。这是一个世界范围内的通病，也引发戏剧大师们的思考。这也许解释了为什么格洛托夫如此强调“质朴戏剧”，而铃木忠志则强调演员要用身体的能量去说服观众。
上海戏剧学院一年一度的“冬季学院”已成为世界著名艺术高等院校间进行学术交流和头脑风暴的重要活动，每年冬天都有世界级的艺术大师和表演艺术家应邀来到这里。今年1月4日到13日，来自美国布朗大学、杜克大学、耶鲁大学和纽约大学的多位著名戏剧教授，和来自哈佛、纽大、澳大利亚麦考瑞大学的20多位外国学生与70多位中国师生一起开始了为期10天的艺术与学术交流之旅。
据悉，上海戏剧学院已连续举办四届“冬季学院”，今年的“冬季学院”将目光聚焦于世界名著的当下阐释，开设多个探索经典之作的课程：两个“戏剧顾问”讲座聚焦的是戏剧大师易卜生与斯特林堡；纽约大学艺术学院副院长希德教授将开设大师工作坊，排练美国戏剧大师阿瑟·米勒的名剧《推销员之死》，目前对剧中主要人物的角色选拔正在进行中。
文汇报记者 陈熙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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