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乱世之枭雄,但在戏剧舞台上却是一个“大白脸”,这都是被一个“奸”字整的,其最具代表性的业绩是杀董卓不成后,逃亡中杀了他父亲的好友吕伯奢一家,而后说了一句名言:“宁教天下人负我,不教天下人负我!”再后来就是盗取汉室权力:“狭天子以令诸侯。”前面名言正史里没有,后面的所作所为是事实。这个人在生活中究竟如何呢?我们来看他所做的三件事。
(一)
曹操知道有人要谋杀他,便这样跟人说:“假若有人想要谋害我,我马上就会有一种预感。”一次,他眼身边一个贴心的差役说:“你把刀藏在身上,偷偷地到我跟前来。这时我心里会感觉到,就假装着要杀你。你可不能把我今天的这些话说出去,以后我定会给你好处。”差役就按照曹操话去做,结果却被曹操真的杀掉了。这使当时企图谋害曹操的那些人感到震惊,不敢轻易下手了。
曹操又说:“我在睡觉的时候,别人不能随便到我跟前来。谁靠近我,我因为正在梦中,糊里糊涂的,会立刻爬起来把他杀掉,而我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大家千万要注意。”
有一次,曹操假装睡着。并且故意装出感到很冷的样子。一个贴心的差役就轻手轻脚地拿条被子给他盖上。曹操竟一跃而起,真的把这个差役杀掉了。
从此以后,左右的人谁也不敢在曹操睡觉的时候走近他的身边。
(二)
有一次,曹操要接见匈奴的使者。这时候,他已经被尊为魏王,他觉得自己的形貌不扬,不够威武,不足以示威于边远的国家,便叫崔季珪来代替他,而他自己却握刀待立在崔季珪的坐榻旁边。接见完毕以后,曹操派一个专门搞间谍的人去试探奴的使者:“你党的魏王怎么样?”使者说:“魏王的仪表和风度都应该不是一般人所能有的。我看,侍立在座榻旁边的那位握刀的人,倒很有英雄气概。”
曹操听了那个被派去的人回报以后,怕那匈奴使者回去说曹操没有帝王气概,便马上派人骑马追上,把这使者杀了。
(三)
有一次,曹操从曹娥碑下面经过,杨修眼在他的后面。碑的背面刻有“黄绢幼妇外孙蒜白”八个字,曹操看了半天,不懂是什么意思,就问杨修:“你懂得这八个字是什么意思吗?”杨修说:“我懂得——。”曹操连忙止住:“你不忙说,等我想一想看。”
曹操骑在马上,边走边想,一直走了三十里,才对杨修说:“我已经悟出来了——我们各人把自己对这八个字的解释写下来,然后看是谁的对。”两人写好后,先看杨修写的:“黄绢——黄者色也,绢者丝也,‘色’和‘丝’连在一起,是‘绝’字;幼妇——幼者少也,妇者女也,‘女’和‘少’连在一起,是‘妙’字;外孙——女儿之子也,‘女’和‘子’连在一起,是‘好’字;蒜臼——用于捣蒜,蒜味辛辣,蒜臼是承受辛辣的,‘受’和‘辛’连在一起,是‘辤’字:四个字连读就是‘绝妙好辤’。”
再看曹操写的,跟杨修的正好一样。曹操称赞杨修说:“你一看就知道了,而我呢,却走了三十里路才悟过来。我才智不如你。”
这三则故事分别出自于《小说》和《世说新语》,谭永祥先生选译得非常精彩。单从前两则故事看,曹操的脸应该是白色的,领导拿同志的性命不当回事,而且欺骗同志,蜜糖抹鼻尖上——看不到、吃不着,还要人家的性命。最后一则故事呢,又反映出曹操确实不是一般人,文武双全,领导与部下之间的关系也很和谐。虽然聪明的杨修最终也被奸雄领导办掉了,那是另外的话。
这三则故事,其实也是出于文艺作品,曹操的脸在生活中到底是什么颜色!其实也没有必要探个究竟。“宁教天下人负我,不教天下人负我!”,这句话在正史里是找不到,也不是想为曹操翻什么案。恰恰是想借这个话题,强调一下,人再聪明也不该糊弄人,尤其是有权有钱有势的人。三五年中干几件缺德的事,风光的也就那三五年的时间。“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曹操的《短歌行》还是值得读一读的。当然,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人的一生均由自己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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