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度,北京市共开展183项考古勘探,勘探总面积达2206万平方米,相当于3090个足球场。考古发掘67项,发掘面积66000平方米,相当于9个足球场。”北京市文物局新闻发言人于平14日对外公布本年度考古及文物保护工作情况。
与此同时,这张文保事业的答卷还包括保护各时期古代墓葬3000座、窑址140座、灰坑905座、房址30座、井140口、道路16条,出土文物共计1万余件套,包含陶器、瓷器、铜器、银器、金器、玉器等等。于平透露,这是有史以来开展考古勘探项目最多、面积最大的一年。
值得一提的是,文物界的累累硕果体现了北京将文物保护融入建设,使历史文化与现代元素交相辉映的精神。比如随着考古勘探的不断深入,圆明园的气韵逐渐重现,也使其由历史景点的定位调整为更具意义的考古遗址公园和博物馆。
文物保护与城市建设携手同行
地下文物的逐渐揭秘使得北京作为历史文化名城的底蕴愈加深厚。记者了解到,在今年北京市考古发掘成果中,有七项重大发现,包括在城市副中心考古工作中发掘出的大量战国至清代墓葬,潞县故城西南部发掘了大量而密集的汉代灰坑、水井、房址、墓葬,大兴区榆垡镇新机场南航基地机务维修设施项目工地发掘出清代墓葬,北京世界园艺博览会考古发现魏晋家族墓,圆明园如园遗址发现清代皇家园林建筑基址,圆明园紫碧山房遗址发现清代建筑基址,房山区河北镇发现清代庄亲王园寝群。
在北京城市副中心建设中,考古工作者完成勘探259万平方米,发掘面积33951平方米;保护战国至清代墓葬1023座、窑址81座、水井20口、灰坑25余座,其中较为重要的有战国墓葬、唐代潞县(后改称“路县”)县丞艾演墓、辽代仿木结构墓等。
在路县故城城址南部,为配合高压线塔的迁移,发掘出大量汉代灰坑、水井、汉代道路、辽金时期窑址、唐代墓葬,出土的完整器物有卷云纹瓦当、陶罐、陶瓶、陶豆、陶釜、陶纺轮、陶璧、铜镞等。此外,在路县故城的西南,为配合京唐高铁及城际联络线建设,发掘了大量密集的汉代灰坑、水井、房址、墓葬,特别是水井的形制多样,在以往北京的考古发现中较为少见,由此可推断这里是两汉时期路县城外的生活和手工业生产区,与古城本身密切相关。
在新机场项目建设中,考古工作者发掘清代墓葬228座。这些墓葬分布十分密集,从埋葬形式和排列方式来看,该批墓葬中相邻集中的墓葬可能属于家族墓葬,整个墓区应为不同家族的分区墓地。其发现为研究北京地区清代墓葬的形制特点、丧葬习俗及其反映的社会状况提供了新的实物资料。
圆明园考古填补史料空白
以“万园之园”著称的圆明园,唤醒沉睡于地下的未知记忆、恢复其昔日气韵也成为本年度北京文物工作的重中之重。继今年下半年如园遗址二期考古项目成功收官后,圆明园紫碧山房遗址的考古发掘也取得重大成就,不仅发现了清代建筑基址,通过与“样式雷”图档的对比互证,更填补了相关史料空白。
14日,记者再次跟随北京市文物研究所圆明园课题组组长张中华,来到位于圆明园西北隅的紫碧山房遗址。
“根据圆明园的设计理念,紫碧山房象征了昆仑山。”张中华介绍,紫碧山房始建于雍正时期,乾隆二十五年前后进行了大规模改建。但如今目之所及,全无当年风姿。经过考古发掘,张中华和同事们在此发掘出值房、宫门、紫碧山房、含余清、澄素楼等建筑遗迹及码头、石桥、围墙、道路系统、河道、山体、排水道等附属设施,确认了紫碧山房现存遗迹布局与乾隆全盛时期基本吻合。张中华告诉记者,紫碧山房的建筑面积虽小,但细节处均体现了清代皇家建筑精益求精的工匠精神,比如近2米深的地基、三合土夯筑的“满堂红基础”等等。此外,根据考古发掘推测,曾有至少三拨老百姓在此处生活过。
有意思的是,考古亦可弥补文献资料的不足。张中华说,根据“样式雷”图档,宫门南侧、东侧均临水,但从发掘情况看,宫门东侧为陆地,未发现河道堆积。“此外还发现了早期墙基及其散水、半圆形码头、排水道、石板路等不见于文献的遗迹现象,丰富了圆明园遗址的历史文化内涵。”他说道。
“现在人们对圆明园的认识多是大水法,可这只占圆明园的2%,通过考古,我们希望向世人完整展现其全貌,圆明园周边遗址遗迹也正逐步回收,未来圆明园定位将调整为考古遗址公园和博物馆。”圆明园管理处主任李博告诉记者。
(本报北京12月15日专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