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京剧坤生王珮瑜登上 《朗读者》,成为节目第一位戏曲演员嘉宾。她以京白念一阙《念奴娇·赤壁怀古》致敬“祖师爷”余派坤生孟小冬,900多岁的宋词在200多岁的京剧中散发出别样的古意。亮相综艺节目、露脸网络脱口秀,在这位有着专属表情包的女老生眼中,传统文化正在成为现代人的生活方式,戏曲也正迎来最活泼丰盈的时代。
“表情包”便是一例。王珮瑜认为,把戏曲置于年轻人熟悉的语境中,可以有趣地完成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和阐释。当她用网络流行的“表情包”比喻戏曲演员的表情演绎,惊提、怒沉、喜展眉引得年轻人争相模仿。很快,这一番表演又被制作成新的表情包,在网络上传播。
传统戏曲有着极其完备的“唱念做打”表演体系,但古老和精深并不意味着它是封闭的艺术。越来越多的年轻戏曲人将传统戏曲视为开放的宝藏:他们对接西洋古典爵士乐,跨界与相声曲艺联系,甚至用各种弹幕、直播等流行文化手法,让传统京剧与时尚网络无缝对接。上海戏曲学院教授荣广润认为,网络成为如今非常重要的交流传播方式,怎么吸引年轻观众,考验着戏曲人在内容制作和推广上的想象力。采用时下年轻人热衷的语言和形式,并非降低传统戏曲的艺术品质去迎合流行,而是一种与年轻观众沟通、亲近的诚意与努力———让传统艺术真正活在当下。
为介绍即将上演的京剧 《张松献地图》,王珮瑜工作室还在微信平台用年轻人爱玩的卡牌桌游“三国杀”介绍这个三国人物。顺着线索,电脑游戏、连环画、电视剧都被一一纳入进来,张松相貌丑陋、才华横溢,却又桀骜不驯的形象立体生动起来,而不同的艺术娱乐样式语境赋予其的解读,恰恰也为京剧舞台上的张松作了十足的铺垫。
台下可以时尚、现代,但台上传统的“玩意儿”必须是真活儿,必须做精做实。王珮瑜说,现在京剧混搭相声的合作邀约很多,其中不乏当红艺人,但她只请马三立长子、老艺术家马志明出山,她希望最大程度地回归传统。古稀之年的老爷子拿出了“文活儿”《文章会》与《张松献地图》两相应和。谈笑间,唐宋八大家、诸葛亮、康有为悉数登场,推的还是传统相声里最经典的“高级幽默”。